第223章 天塌下來,你就往我身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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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如酒以為自己已經很不靠譜了。

    但是現在才發現,有人比她還不靠譜。

    穆如酒轉身欲走,陶詢死死地扒著穆如酒的大腿,就是不讓她走。

    戲台上的人似乎對自家班主的這一出司空見慣,繼續唱著自己的戲,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

    “師父!您就幫幫我吧!隻要您能教我武功,我做什麽都願意!”

    陶詢的話說完,那原本想要抽離的腿沒再動。

    正當陶詢感覺有些不對勁,就見眼前的少女突然蹲下來,笑得明豔。

    “你真的什麽都能做?”

    眼前的少女分明笑得熱烈溫暖,但是陶詢看著,卻是不禁咽了口唾沫。

    為什麽他總覺得,後背有些冷呢?

    “要、要不,我再考慮一……”

    “就這麽決定了!”穆如酒勾唇笑笑,眯著眼睛看上去像個小狐狸,“我可以教你武功,但是作為答謝,你幫我個忙怎麽樣?”

    --

    穆如酒哼著小曲回到客棧的時候,剛回自己房間,便看到祁君羨雙腿交疊坐在椅子上,手上捏了杯茶盞,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穆如酒眨眨眼“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嗎?”

    祁君羨笑笑,隻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邊的座位。

    穆如酒眨眨眼,卻是乖乖地坐在了祁君羨身邊。

    “京城來消息了。”

    祁君羨這樣說,將書案上的那封信推給了穆如酒。

    穆如酒展開信紙,發現是江舟的筆跡。

    “謝亭安沒被抓住嗎?”穆如酒開口問道。

    祁君羨抿了口茶,點了點頭“當時謝亭安正在舟山的避暑山莊,得知此事後連夜離開了京城,至今下落不明。”

    穆如酒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謝亭安現在已經立儲,如果卷土重來的話,對祁君羨皇位的影響很大,不得不防。

    隻是祁君羨對這事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姿態放鬆,淡然地喝著茶。

    “祁君羨。”

    “嗯,在呢。”

    “你不在京城真的沒關係嗎?如今大勢初定,京城需要一人站出來,你放下京中這麽多重要的事情,真的沒問題嗎?”

    祁君羨微微抬眸,銀黑色的眸便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穆如酒。”

    “不要總是將你放在我的衡量上。”

    “我知輕重,也懂權衡,但是你不一樣。”

    “你不需要跟別的東西比誰更重要。”

    “在所有有選擇的條件下,我隻會選擇你。”

    祁君羨說得認真,那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她,流光無數。

    穆如酒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慌亂地撇開了眼睛。

    想要說些什麽來緩解一下氣氛,穆如酒開口道“江濟仁他……”

    “我知道,”祁君羨笑笑,“你離開京城時留下的書信我看過了,江濟仁的事情,你不必擔心。”

    穆如酒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一時間,兩人坐在椅子上,誰都沒有說話。

    半晌。

    “關於你這具身體的原身,我查到些東西。”

    祁君羨聲音低沉,緩緩說道“你聽說過一個叫做‘百花殺’的組織嗎?”

    穆如酒的眼神一怔,眉頭緊皺“江湖上最大的殺手組織?”

    祁君羨點點頭,繼續說道“那個追殺你的紅傘男子,就是百花殺中的護法之一,鳶。”

    穆如酒擰眉“百花殺的成員,為什麽要追殺我?”

    祁君羨沉了沉眸子,繼續說道“你這具原身,也是百花殺的成員之一,名叫朝顏。”

    “朝顏應該是偷盜了組織裏什麽重要的東西,離開了百花殺,被鳶一路追殺至此。”

    “有一次被追殺之後,雖然逃掉的,但是因為失血過多,最後還是死在了路上。”

    說到這裏,祁君羨的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至於後來你為什麽會在寒蟬寺醒過來,我還沒有查清楚。”

    半晌。

    穆如酒僵硬的身體才緩緩動了動。

    她竟然不知道,祁君羨在什麽時候已經將這些東西全都查清楚了。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調查這些的?”穆如酒呆呆地問道。

    祁君羨輕笑一聲“從我知道你不是沐酒之後就著手調查了。”

    男人頓了頓,繼續說道“穆如酒,我總要將關於你的東西查清楚的。”

    “否則我就連該如何保護你都不知道。”

    “我會感覺很無力。”

    他想為她鋪墊好一切,想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他亦知此番來季淵,她是有自己的盤算在裏麵的。

    這些他都知道,但是卻不會過問。

    “穆如酒,想做什麽就去做。”

    “出事我擔,闖禍我背,天塌下來,你就往我身後藏。”

    燭火微微晃動,為少女清亮黝黑的眸子鍍了層柔光。

    “祁君羨,你不是最怕麻煩了嗎?”穆如酒恍然問道。

    祁君羨聞言,輕笑一聲“是啊,我最怕麻煩了。”

    隨即,男人又沉沉地笑笑,像是妥協一般“可是怎麽辦呢?”

    “一想到這些麻煩是穆如酒闖下的,我除了想把她帶回去哄著,便什麽也顧不得了。”

    穆如酒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受控製。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她緊了緊袖中的指骨,沒有說話。

    “穆如酒。”

    “我其實不好,很多時候想要將你囚在身邊,除了我,誰都不看,除了我身邊,哪都不能去。”

    “但是這樣不好,因為你不喜歡。”

    穆如酒聽到誰歎了口氣,無奈又寵溺。

    “所以,祖宗。”

    “多依賴我一點吧。”

    闖禍也好,撒嬌耍無賴也好。

    多依靠他一點吧。

    穆如酒似乎很少聽到祁君羨說這麽多話,他總是為她不聲不響地做好一切,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的。

    見穆如酒坐在他旁邊,眉眼晃動,祁君羨勾唇笑笑,銀黑色的眸漂亮奪目。

    “穆如酒。”

    “什麽?”

    “我說了這麽多,是不是該輪到你說了?”

    穆如酒眨眨眼“說什麽?”

    “說說你今天為什麽要跟著陶詢出去?”

    “……”

    奶奶的,果然,剛才的感動都是假的!

    祁君羨這家夥,還是那個老奸巨猾的狐狸!

    --

    金色的煙槍沾了血漬。

    顧鴻手上拿了塊昂貴的絲帕,小心翼翼地將那血漬擦拭幹淨。

    看著地上的屍體,顧鴻的眼中沒有絲毫情緒。

    “傳我令,即日起,天地居向霜雪下發誅殺令,如有人遇到她,不必帶回來,殺無赦。”

    “是!”殿下的人顫顫巍巍地應道。

    顧鴻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抹戾氣。

    “哦,還有一件事。”顧鴻像是想起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挑了挑眉,嘴角噙著笑意。

    “主子您吩咐。”

    “沐酒……不,應該叫穆如酒,她現在何處?”

    “回主子的話,穆如酒如今應該已經入了季淵境內了。”

    顧鴻輕笑一聲,眉眼間的戾氣少了幾分“一個兩個的都往季淵去了……”

    “既如此,我便也去湊湊熱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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