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硯寒清好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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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春日。

    長街盡頭有黃鶯輕啼,婉轉動聽。

    周圍叫賣聲依舊熱熱鬧鬧的,人聲鼎沸。

    在這和煦的春光中,就連那驕陽也溫柔了幾分。

    春風裏,少女恍然抬眸,煦風吹過少女的發絲,穆如酒抬眸,便看到了男子張揚溫柔的眉眼。

    硯寒清確實是好看。

    是那種模糊了性別的好看。

    哪怕隻是看那張精致的臉,也會讓穆如酒感歎一句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驚豔的人呢?

    彼時的硯寒清,正背著手,揚著眉看著她。

    有長風吹過少年溫軟的衣袖,帶起一陣陣香風,似乎連歲月都能驚豔。

    硯寒清歪歪頭,挑眉看向穆如酒,嘴角帶著幾番溫柔的笑意。

    穆如酒恍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翻了個白眼。

    有些不高興地看向他“你剛剛都聽到了?”

    硯寒清勾唇輕笑,微微頷首“聽到了。”

    穆如酒有點不服氣地開口,雙手環胸“聽到了你任憑硯瀾這麽誣陷你?”

    硯寒清笑笑,眉眼張揚“你不是替我出氣了嘛?”

    穆如酒聞言,瞪了硯寒清一眼,抬步略過他繼續往前走。

    硯寒清輕笑一聲,也不生氣,轉身抬腳跟了上去。

    長風微過,睦和長街之上靜謐又熱鬧。

    “穆如酒。”

    硯寒清追上穆如酒,笑聲喊她。

    “什麽?”穆如酒腳下的動作不停,卻是應了他一聲。

    “你是在幫我嗎?”硯寒清這樣問,分明聲線清越,但是穆如酒就是覺得有點欠揍。

    男子語氣張揚,帶著幾分桀驁不馴的姿態,眉宇間滿是驕傲。

    對,硯寒清本來就是個自戀的。

    穆如酒咬牙切齒“不是。”

    “你來季淵,不就是來幫我的嗎?”

    “不是。”

    “還說不是?小爺英姿颯爽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才高八鬥,你折服於小爺的美色之下,倒也不奇怪。”

    怎麽辦?想打人,但是打皇室犯法。

    硯寒清說完,見少女不搭理他,自顧自地往前走,勾唇笑笑,卻是不阻止她的腳步,隻跟在她身後。

    “穆如酒。”

    “……”穆如酒不想搭理他。

    硯寒清不氣不惱,繼續喊了一聲“穆如酒。”

    “……”

    不聽不聽!聽不見!

    穆如酒徑直地往前走。

    硯寒清見狀,就停在了原地。

    春風吹起少年清冷的衣袍,像是遺世獨立的仙人一般。

    “穆如酒。”

    這一次的聲音,又大又堅定。

    穆如酒注意到周圍百姓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終於歎了口氣,咬牙切齒地轉身。

    男子站在她不遠處的地方。

    站在光裏。

    他揚著眉,比光還要熱烈。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這樣說,眉宇間還帶著幾分張揚和桀驁。

    硯寒清向來如此。

    從前的少年,似乎過了這麽多年,依舊還是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年。

    桀驁不馴,自傲又狂妄。

    “穆如酒,我會站在最高處,讓所有人看到。”

    那是他們曾經的承諾。

    硯寒清一直記得。

    穆如酒的身後有一棵桃花樹。

    恰有風拂過樹梢,卷起花瓣,就落在了少女的發頂。

    半晌。

    穆如酒勾唇笑笑,雙手環胸,也揚著眉看向他。

    “那你可要好好活著了。”

    “活到季淵海晏河清的時候。”

    季淵的皇位,穆如酒就是要讓硯寒清坐上去。

    除了他,誰都不行。

    --

    穆如酒回到住處的時候,就看到有誰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看她回來,稍稍抬眸,漫不經心地看向她。

    也不知道為什麽,被祁君羨這樣瞪著,穆如酒突然覺得有些心虛。

    不過今早分明是祁君羨不理她的!

    她占理她怕什麽!?

    這樣想著,穆如酒挺起胸脯,挺直腰杆,用鼻孔看著庭院的祁君羨。

    祁君羨眉眼清冷,手上捏了杯茶,用眼神示意穆如酒,讓她坐過來。

    穆如酒雖然心虛,但是不能表現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坐在了祁君羨身邊的石凳上。

    男人緩緩伸手,落在了她的發頂。

    穆如酒下意識地想躲,卻聽到祁君羨低嘖一聲。

    ——不敢動了。

    祁君羨從少女的發頂摘下一片桃花瓣,稍稍用力,便捏了個粉碎。

    “小酒身上的桃花可真是多呢。”

    祁君羨似笑非笑地對穆如酒說了這樣一句。

    穆如酒總覺得祁君羨話裏有話。

    不過祁君羨沒再說這個。

    他抿了口茶,緩緩開口“見到硯瀾了?”

    穆如酒聞言,便知道今天在酒樓的事情,祁君羨已經知道了。

    她點點頭,神色也認真了起來“欺世盜名的偽君子罷了。”

    祁君羨沒有反駁,微微頷首,卻是說起另一件事“百花殺那邊有消息了。”

    穆如酒凝眉看向祁君羨,像是在等他的下文。

    祁君羨頓了頓,繼續說道“跟過來了,隻是現在他們在暗處,還不清楚究竟有什麽動向。”

    穆如酒稍稍垂眸,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祁君羨告訴她,是她的原身竊取了百花殺組織重要的東西,但是她在寒蟬寺醒過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看到。

    寒蟬寺……

    不知道為什麽,穆如酒的腦海中突然想到了那個長相俊美的和尚。

    “你不必想太多,”祁君羨見穆如酒沉思,緩緩開口,“想要做什麽就去做,一切有我。”

    祁君羨說得淡然,似乎這些事對於祁君羨來說,隻是一件勾勾手指頭的小事一樣。

    穆如酒突然想起,好像前世的時候,祁君羨也是這般運籌帷幄的模樣。

    穆如酒笑笑,剛想要說些什麽,便聽到有下人來傳喚。

    “稟報清澤君,大皇子硯瀾前來拜訪。”

    穆如酒聞言,微微挑眉。

    兩人對視一番,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情緒。

    穆如酒點了點頭。

    祁君羨這才淡淡地開口“請進正殿來吧。”

    --

    硯瀾在正堂坐了半盞茶的功夫,祁君羨便帶著身後的少女走了進來。

    “見過大皇子殿下。”祁君羨稍稍欠身算是行禮。

    身後的穆如酒跟著欠了欠身,嘴角帶著天真無邪的笑意。

    硯瀾的眼中閃過冷色,隨即緩緩起身,收了折扇,向祁君羨抱拳行禮“清澤君,久仰大名。”

    招呼人坐下之後,看了茶,硯瀾這才笑著看向主位上的男人。

    男人坐在一旁的主位上,少女倒也不客氣,坐在另一張椅子上,雙腿交疊。

    分明看上去隻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少女,坐在那裏的時候,卻不由得讓人升起幾分肅然。

    硯瀾眯了眯眼睛,勾唇對著穆如酒笑笑“這位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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