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護國將軍就不能被揪耳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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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地牢。

    不見天日,就連一點陽光都無法進入。

    不知道哪裏有水聲傳來,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整個地牢就猶如死寂一般。

    似乎有腳步聲傳來。

    落在石階上,落在髒汙的地麵上,那人緩緩走來,最終在一所牢籠前站定。

    牢籠中,是已經被收押的硯瀾。

    硯瀾聽到聲音,有些慌亂地回頭,待看清那人的麵容後,硯瀾的眼中滿是恨意!

    “顧鴻!你說過要派兵助我的!你說過的!”

    來者正是顧鴻。

    男人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站在硯瀾麵前,眉眼清冷,眼角的那顆淚痣分外迷人。

    顧鴻摘下頭上的鬥篷,笑著睥睨著眼前叫囂的大皇子,眼中盡是涼薄。

    “顧鴻!你說過你會出兵助我的!”

    硯瀾大聲吼叫著。

    此次謀反失敗,除卻穆如酒的協助,硯瀾這邊最大的原因就是沒有得到顧鴻的幫助!

    當時如果顧鴻派出兵馬救他,他現在至少能夠逃出季淵,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但是顧鴻卻食言了!

    他根本就沒有派兵來幫助他謀反!

    “顧鴻!你居然敢騙我!”

    硯瀾的眼中像是充了血,他雙手抓著欄杆,恨不得把顧鴻抽筋拔骨一般。

    顧鴻隻是輕微微勾唇“大皇子殿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天地居向來遵守各國律法,對季淵國主更是敬佩有加,怎麽可能會幫助你謀反呢?”

    男人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讓硯瀾聽了脊背發涼。

    “你……你說過,天地居從不失約的!你說過的!”

    顧鴻近乎憐憫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嗤笑一聲“大皇子殿下對我們天地居,還是不太了解。”

    說完,也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天地居在江湖這麽多年,隻對一個人沒有失約過。”

    隻是那個小姑娘,現在估計是恨極了他。

    硯瀾看著顧鴻離去的背影,瞳孔放大。

    “為什麽……”

    “既然如此,你當初又為什麽與我結盟!?”

    硯瀾不甘心!

    他對顧鴻大吼著,歇斯底裏。

    顧鴻的腳步隻是頓了頓,隨即抬步繼續離開。

    當走出地牢的時候,顧鴻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去。

    外麵,已經有手下在等待了。

    “主子,我們該回去了。”

    顧鴻微微抬眸,不知道在看什麽。

    “知道了。”

    手下看著麵容清冷的主子,憋了半天,還是緩緩開口“主子,我們來季淵不就是為了同季淵未來的國主結盟嗎?”

    “比起硯寒清,硯瀾更好控製,主子為什麽沒有助他當皇帝呢?”

    顧鴻眯了眯眼睛,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硯寒清那邊有祁君羨的兵馬相助,硯瀾不會這麽輕易贏他,再者說,如若我當真要助硯瀾,還要損傷兵馬,得不償失。”

    那手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但是,主子您一開始就站隊硯寒清的話,為何還要答應與硯瀾結盟?”

    顧鴻眉眼微皺。

    那手下見狀,便急急低身抱拳“屬下多嘴!”

    顧鴻沒再說話,抬步離開。

    為什麽要答應與硯瀾結盟呢?

    顧鴻也想過這個問題。

    ——其實起初,顧鴻確實是想要幫助硯瀾登基的。

    隻是後來,看到某人站在了硯寒清那邊,他就打消了同硯寒清作對的心思。

    算了,當時陷害了她一次,這次,就當是賠禮吧。

    --

    “嘶——疼……”

    公孫易皺著眉,被某人揪著耳朵,也隻敢垂著頭對她笑笑,黑紅色的眸中滿是無奈。

    他身上還穿著鎧甲。

    鎧甲上帶著不少血腥,公孫易擔心沾到穆如酒身上,盡量與她拉開一小段距離。

    公孫易身材高大,某人揪著他的耳朵,他還是由著她。

    分明也沒使什麽力道,公孫易還是十分配合地喊“疼”。

    穆如酒皺著眉,一手叉著腰,凶巴巴地瞪著他“疼!?你還知道疼?這麽久不同我書信你還敢說疼!?”

    穆如酒聲音不大不小,揪著公孫易的耳朵不撒手。

    周圍都是來來往往的士兵。

    看著眼前這一幕,紛紛瞪大了眼睛,卻不敢靠近。

    “那不是南溪一品護國將軍嗎!?”

    “好像……是的……”

    “那身邊的那個女子是誰?居然敢這樣對護國將軍?”

    “這……這不清楚啊!”

    “將軍不生氣嗎?公孫將軍什麽時候這麽好脾氣了?”

    “……”

    “都在這裏看什麽呢?沒事做了?去去去,一邊兒去!”

    沈遲適時地出現,將一旁看熱鬧地人都轟走了。

    看著不遠處一臉無奈笑著的自家主子,沈遲搖搖頭,欲哭無淚。

    ——主子,您的威嚴掃地啦……

    沈遲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臉色陰沉的祁君羨。

    看到祁君羨那張滿是寒意的臉,沈遲不覺打了個寒顫。

    這季淵不是才春日嗎?

    怎麽寒風料峭的……

    穆如酒歎了口氣,終於放過了公孫易。

    她上下打量著小屁孩兒,少年一身戎裝,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公孫易垂眸看向她,低低地笑著“我不是不想聯係你,隻是一直日夜兼程,沒有時間。”

    穆如酒雙手環胸,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她其實在公孫易被祁君羨“流放”不久,就收到了公孫易的密信。

    她便也知道,公孫易是安全的。

    隻是到底這麽久沒見麵,她不知道如何聯係他,他也不給她來消息,當然還是有點著急的。

    公孫易勾唇笑笑,黑紅色的眸子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一抹暖色。

    “你還問罪我,穆如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穆如酒瞪了公孫易一眼,一臉不服“我有什麽賬!?我什麽也沒做錯!”

    公孫易的目光停在少女身上,似笑非笑“你當初離開京城,是想一個人去解決百花殺是嗎?”

    這次輪到穆如酒不說話了。

    剛剛還理直氣壯的氣勢瞬間蔫了下去,穆如酒縮了縮脖子,左顧右盼。

    “哎呀,那邊好像有人叫我了,我去看看!”

    “給我回來。”

    公孫易沉聲說著,一把抓過穆如酒的衣領,像是提著小貓後頸一樣,將穆如酒拽了回來。

    “不是!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穆如酒被“抓”回來,一本正經地看向公孫易。

    公孫易凝眸,卻是開口道“穆如酒,我是你養大的。”

    少年站在光裏,說得認真。

    “你拚命也應該帶上我的,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