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你猜我有沒有被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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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鴉雀皆驚,遮雲蔽日。

    祁君羨眉頭微皺,便看到有誰騰空而起,紅傘將陽光遮蔽,刹那昏天黑地。

    少女黝黑色的眸中閃過冷意,瞳孔渙散,像是毫無思維的人偶一般。

    “小酒!”

    祁君羨似有所覺,轉身去抓穆如酒的手腕。

    但是少女並沒有讓他如願。

    她急急地縱身後退,退到了鳶的身邊,麵無表情地看著祁君羨。

    鳶仍是撐了一柄紅傘。

    他的皮膚白得嚇人,冷色的眸子緩緩落在少女身上,蒼白的唇輕啟“她聽不到的。”

    這話是對祁君羨說的。

    銀黑色的眸子驟然泛冷,卻沒有說話。

    “朝顏,”鳶喚了一聲少女,冷聲道,“殺。”

    少女的眸光似乎有一瞬間的聚攏,下一瞬,便再次渙散。

    她站在原地沒動,卻是遠離了鳶的位置,站在了另一個方向上。

    一時間,三人占據三個方向,誰也沒動。

    鳶的眼中閃過詫異,擰眉看向少女。

    “朝顏!”鳶的聲音冷了幾分,像是在施加命令一般。

    少女眉頭緊皺,額頭上滿是汗珠,卻隻是站在原地不動,神色痛苦。

    “閉嘴!”祁君羨的聲音從鳶的一側傳來,他速度極快,鳶甚至都來不及反應。

    冷色的劍刃閃著光,向著鳶刺了過去。

    反應過來的鳶下意識地用傘柄去格擋,那劍刃砍過傘柄,有火星乍現,傘柄上就留下一道深痕。

    鳶的臉色很白,他急急地後退幾步,這才穩住身形。

    “交出解藥!”祁君羨聲音泛著平生僅見的冷意。

    ——他知道穆如酒被下蠱了。

    當時在拷問罌的時候,他撬開了罌的嘴巴,得知百花殺的所有成員,除卻首座和三位護法之外,全部都會服下藥蠱。

    這種藥蠱會蠶食人的意誌,讓人變成隻能聽從命令,無法自我思考的傀儡。

    百花殺將這種人稱之為——“藥人”。

    下了蠱的“藥人”必須絕對服從首座和護法的命令,如若違抗,就會頭痛無比,無法忍受。

    穆如酒的這具原身就是被下了藥蠱的,所以隻要鳶吹響簫聲,穆如酒就會不受控製!

    “解藥在哪!?”

    祁君羨明顯是動了怒,手上握著的長劍力道又重了幾分,向著鳶進攻而去。

    鳶吃力地格擋著祁君羨的進攻,臉色說不上好看。

    “藥人”不聽話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朝顏!”

    鳶的聲音又大了幾分,喊了一聲少女。

    這一次,少女動了。

    她斂了眉眼,手上的伏月戟不知何時到了她的手上,她握著伏月戟,向著祁君羨刺去。

    祁君羨堪堪躲開少女的進攻,看向少女的眼眸溫柔又擔憂“小酒,是我。”

    黝黑色的眸子一動不動,波瀾不驚。

    鳶眯了眯眼睛,看著擋在他麵前的少女,冷聲道“跟我走。”

    說著,鳶沒再跟祁君羨糾纏,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去看少女有沒有跟上來。

    幾乎是一瞬間,少女動了動腳步,跟上了鳶的腳步。

    祁君羨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

    烏鴉慘叫著,殘陽如血。

    祁君羨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銀黑色的眸子泛著冷光。

    “主子!”

    江舟終於來到祁君羨身邊,先是查看了祁君羨身上的傷勢。

    ——沒有受傷。

    小姐的伏月戟有多鋒利他是知道的,主子剛剛對小姐毫無防備,竟然沒有受傷。

    祁君羨沒動,隻是筆挺地站在那裏,眉眼間帶著情緒。

    剛剛,少女離開的時候嘴巴微動,對他說了一句話。

    他判斷出了她的嘴型。

    【去找寂安。】

    那是祁君羨從少女的嘴型中讀出來的信息。

    ——穆如酒剛才沒有被控製。

    她是故意跟著鳶離開的。

    至於目的,祁君羨大概也能猜到。

    是為了探查百花殺。

    “主子……”

    見自家主子沒說話,江舟抿唇皺眉“屬下這就帶人去查小姐的消息!”

    “備馬。”祁君羨冷聲開口。

    “什……”江舟沒有反應過來。

    “備馬!我要立即回京!”

    祁君羨幾乎是吼出來的,眼眶泛紅,像是什麽凶猛的獸。

    --

    鳶在前麵走著,穆如酒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刻意讓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渙散,沒有焦距。

    鳶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變化,手上仍然撐著那把傘,隻是傘柄上多了幾道深深的刀痕。

    ——是祁君羨砍出來的。

    穆如酒眯了眯眼睛,看到前麵的人頓住了腳步,穆如酒也跟著緩下了腳步。

    鳶停下來,轉身看向穆如酒。

    少女的眼睛如同漂亮的黑曜石,隻是因為缺少焦距,看上去黯淡無光。

    鳶的臉色好白。

    每次穆如酒看了總是想要不合時宜地感歎一句。

    這家夥,莫非是個死人嗎?

    他的眼珠動了動,那雙豎形的瞳孔便緩緩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隻是看著她,卻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穆如酒的錯覺,她總感覺,鳶似乎在透過她看別人。

    大雨瞬間傾瀉而下。

    雨水打在穆如酒的身上,穆如酒的眼睛眨也不眨,隻是無神地看著他。

    鳶手上持著傘,雨水打在傘麵上,那紅傘太過刺眼,雨水都被那紅傘映成了血水。

    鳶的皮膚過於蒼白,與那血色的傘交相映襯,並不真實。

    半晌。

    鳶隻是撐著傘,轉身繼續往前走,並沒有理會身後的穆如酒。

    穆如酒見狀,都快氣笑了。

    ——這人自己撐著傘,完全不理會她這個“人質”的嗎!?

    她好歹算是掌握著百花殺“秘密”的人,她萬一有個什麽意外,他不怕交不了差嗎?

    隻是這些話,穆如酒自然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她剛剛確實被控製了,她能夠感知到自己在幹什麽,但是身體就像不是她的一樣,無法聽從她的命令!

    隻不過那樣的控製隻是一瞬,她很快就反應過來。

    之所以聽從鳶的話,就是想去百花殺查探一下消息。

    ——江湖上似乎從來沒有關於百花殺組織位置的消息,穆如酒就算是想要處理掉百花殺,也隻能是被動地等待。

    而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近百花殺的位置,她自然不會放過。

    她總是感覺自己的這具原身跟寂安有什麽關係,畢竟她重生的地方,就是寒蟬寺。

    要說巧,也太巧了些。

    穆如酒眯了眯眼睛。

    但願祁君羨能夠快點回京查到些線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