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我管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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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明昭“……”

    男人俊美的臉上表情龜裂。

    他甚至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緩緩轉身,看向一旁稟報的將軍。

    那將軍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他低著頭,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殿下恕罪!那季淵的皇帝真的是這樣說的……”

    祁明昭瞪大了眼睛,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昏過去。

    “他什麽意思!?這算是什麽發兵理由!?”

    祁明昭怒吼著,滿臉憤怒。

    那將軍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身後,朝廷上的文武百官自然也聽到了,他們麵麵相覷,看向祁明昭的眼神也愈加詭異複雜起來。

    祁明昭日後是要成帝的,若是與季淵交惡,那臨陽隨時都麵臨著滅國的危險。

    ……

    城樓下,硯寒清和為首的軍隊率先比大部隊到了。

    男人抬眸,揚了揚眉眼。

    他看到了那張臉,眼中不覺浮現出一抹驚訝。

    “還真的長得一模一樣啊。”

    看著就讓人……心煩。

    城樓上,祁明昭的腿有些酸,他看著城樓下身穿盔甲的男人,高聲道“閣下可是季淵國主?”

    男人勾唇輕笑,眉眼間的張揚猶有實質“是,寡人季淵國主——硯寒清!”

    隻可惜那家夥不在。

    若是她在的話,肯定會拜倒在他的英姿之下的~

    想到這裏,硯寒清勾唇笑笑,英姿颯爽。

    如今的他,不負她的期望,亦成了百姓口中的“明君萬歲”。

    祁明昭感覺陽光有些刺眼。

    他皺著眉,許久才高聲開口“季淵國主這是何意?你我兩國素來沒有交集,今日為何大軍壓我羅陽城?”

    硯寒清眯了眯眼睛“你的手下沒有跟你說嗎?我就是看不慣你。”

    “陛……陛下,”一旁跟隨著硯寒清的承影糾結地撓了撓頭,“兩國交戰,總要有些由頭的。”

    雖然他心知陛下隻是因她而來,但是兩國既然要明麵上對抗,這種原因不免太任性了些。

    硯寒清聞言,低嘖一聲,明顯是有點不耐煩了“打個仗這麽麻煩?”

    季淵本身就是好戰的國家,硯寒清登基之後,雖然再沒有主動挑起過戰亂,但是他的骨子裏是流淌著季淵好戰的血的。

    承影點頭,轉而看向祁明昭“貴國無明擄掠臨陽孩童一百,卻將罪名安在我國陛下身上,這件事,我們來討個說法!”

    祁明昭的眉眼這才舒展了幾分“原來是這樣。”

    “本宮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並且已經讓無明伏誅,本宮可以向國主保證,這種栽贓陷害之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隻要將這件事解決,想必季淵就會撤兵的!

    硯寒清聞言,嗤笑一聲“你說伏誅便伏誅了?開門!寡人要見屍首!”

    祁明昭臉上原本放鬆的笑意瞬間消失“陛下,羅陽乃是臨陽都城,不可隨意大開城門。”

    “那還廢什麽話?”硯寒清輕笑,抬了抬手示意身後軍隊,“準備攻城!”

    “慢著!陛下莫急!”終於有大臣慌忙地出聲。

    那城樓上早就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除了那些來查看情況的朝臣,也有一些膽大的百姓站在遠處注意著這邊的動向,眼中滿是恐懼。

    那位開口的大臣擦著額頭上豆大的汗水,卻是低聲勸誡祁明昭“殿下,若是我們不讓他進來,他們早晚也會破城而入的!屆時,就絕對不是展示無明的屍首能解決的事情了……”

    “是啊,殿下三思啊,臨陽國的存亡,全都交付在您手上了!”

    “李大人這是什麽意思?若是殿下真的大開城門,這季淵出爾反爾,反倒是更加輕易地帶兵攻城,那我們就連最後一道防線都沒了!”

    “是啊,我們不清楚硯寒清的為人,此事不能冒險啊……”

    一時間,大臣們議論紛紛,沒有拿得定主意的。

    祁明昭頭昏腦脹。

    看著分成兩派的大臣們,祁明昭實在是聽不得這般聒噪的聲音“都給本宮閉嘴!”

    到底是東宮太子,剛才還十分喧鬧的人群,現在終於安靜下來。

    祁明昭揉了揉鼻梁,半晌才對一旁的守衛開口“去,去偏殿將無明的屍身取來,快去!”

    那守衛反應過來,應了聲“是”,便急忙離開。

    祁明昭重新換了笑臉,看向城樓下的硯寒清“陛下莫急,本宮已經叫人去取無明的屍身了,陛下稍安勿躁。”

    硯寒清的目光掃過城樓眾人。

    她還沒來。

    那便等等她吧。

    這樣想著,硯寒清漫不經心地對祁明昭點點頭“快點,寡人耐心不多。”

    祁明昭這才鬆了口氣,焦急地等待著。

    又擔心城樓下的硯寒清真的耐心告罄,便想要轉移他的注意。

    “陛下千裏迢迢來到臨陽,不知是如何……躲過臨陽邊境的查探的?”

    “你說這個啊?”硯寒清像是想起什麽有趣的事情,輕笑出聲,“不知道……太子殿下知不知道燈繁城的孟家?”

    祁明昭皺眉“哪個孟家?”

    硯寒清笑得冷淡,祁明昭不記得,也在他預料之中。

    “燈繁城孟家孟老太爺,當年可是為了守下臨陽,立下汗馬功勞的,隻是後來,皇帝祁允擔心功高蓋主,在一次戰役中跟敵人勾結,險些讓孟老太爺喪命。”

    “後來,孟老太爺知道這些事情之後,卻沒有質問祁允,隻是告老還鄉,留在了燈繁城。”

    “孟老爺子隻有一個女兒,視若珍寶,隻是祁允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她。”

    說到這裏,硯寒清嘴上的笑意斂了幾分。

    “那日燈會,祁允派人將孟家小姐孟雨曦推進湖中,原本是想著讓孟雨曦的死刺激孟老太爺,最好是讓孟老爺子早點西去才好。”

    “但是祁允沒想到,有人將孟雨曦孟小姐救下來了。”

    說到這裏,硯寒清又抬眸,對上祁明昭那雙銀色的眸。

    他長得同祁君羨很像,但卻不是他。

    “太子殿下和臨陽皇帝不會當真以為,這件事密不透風,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吧?”

    祁明昭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硯寒清。

    他能夠感覺到,身後的大臣們看向祁明昭的眼神變了。

    ——父親尚且如此狠心,兒子又該有什麽樣的蛇蠍心腸呢?

    那可是為了臨陽舍生忘死的孟家人,竟然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他們不敢肯定,自己的下場會比他好到哪去。

    想要輔佐祁明昭的心,在得知這件事之後,每個大臣的心裏都有了自己的計較。

    祁明昭的拳頭攥得很緊“陛下的意思是說,是孟家放你們進來的?”

    硯寒清不置可否,他自然是沒有告訴祁明昭,這其中還有穆如酒的恩情在裏麵。

    “此事……本宮並不知情……”祁明昭的聲音僵硬,緩緩開口。

    這話其實不是說給硯寒清聽的,是給他身後的那些大臣們聽的。

    硯寒清輕笑一聲,卻是沒有接話。

    穆如酒讓他擾亂臣心,他現在做到了,便無所謂祁明昭的解釋了。

    “殿下!殿下,屍身帶來了!”

    那守衛身上沾了不少血,但是卻一刻也不敢停,帶著無明的屍身來到眾人麵前。

    那些大臣聞到了屍身的腐臭味,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祁明昭嫌惡地看了一眼,卻是讓守衛展示給硯寒清看。

    “陛下請看,無明屍身在此!”

    硯寒清眯了眯眼睛,輕笑一聲“你這屍體已經爛成這副樣子了,誰知道是不是無明?”

    祁明昭也惱了,他冷聲質問“依本宮看,陛下根本不在乎這是不是無明的屍身吧?”

    硯寒清笑得張揚“沒錯!寡人不在乎他到底是不是,今日這城,寡人就是要攻,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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