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是他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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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門。

    夜更天被關進地牢,他沒有反抗,因為他根本就沒力氣反抗。

    好在沒有人打擾他,他在裏麵打坐休息,等待體力恢複。

    回想到剛剛和許夕年打鬥時的情況,想著自己哪裏不足,哪裏不夠好。

    “還是不夠強。”

    尤其是麵對那一招獅子吼,這種神魂攻擊的神通,他相信以後還會遇到。

    如若不是自己運氣好,可能那一下失神就敗下來了。

    什麽神通能抵擋佛門獅子吼呢?

    夜更天慫了慫肩,沒想明白,還是等葉先生來了後再問他吧。

    不過經過這次和許夕年的打鬥中,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快要突破煉骨境了,隻是有這個感覺而已。

    看大牢的隻有一個老頭子,而整個大牢隻有一個牢房隻關著兩個人。

    一個人自然是夜更天。

    另一個則是個倒黴蛋了,本身是個木匠。

    看到自家的桌子壞了,想要動手自己重新做一個。

    但是家裏沒有合適的木材。

    這時候他想到了,小時候自己父親在後山種了一顆樹,現在剛好是取材的時候。

    便興致匆匆的拿著斧子和繩子就上了山。

    想著把他砍了,運回家,這樣就不用付給別人工錢了。

    可是就在自己剛剛砍完的時候,衙門的人來了;把他抓起來,說他這是亂砍亂伐。

    所以他就被抓進來蹲大牢了。

    夜更天問他怎麽進來的時候,聽完這話都不由得憋笑起來。

    “這肯定是有人故意坑他。”夜更天心裏想著。

    木匠無奈的坐在草堆上搖了搖頭。

    “砍自己家種的樹,還得蹲大牢。肯定是隔壁家二狗子,故意使壞,讓他在衙門當差的弟弟把我給抓起來的。不就是貪圖我家那塊農田,老子就是不答應。”

    此時一個人留著山羊胡子還有八字胡,長相略有點猥瑣的師爺帶著兩個快手進來。

    手中拿著一把折扇,怎麽看怎麽陰險。

    “聽說你打傷衙役?”

    公嗓子一樣的聲音傳來,夜更天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打的。怎麽?”

    “把他給我拉出來,今天就讓我告訴你馬王爺有幾隻眼。”

    夜更天坐在草堆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聽你這意思,是要對我用刑?”

    這位師爺大笑了幾聲,手中折扇指著夜更天說“你這外地人,我即便真對你用刑,你又當如何?你知不知道,那個帶頭的衙役是我小舅子?”

    來報仇的。

    夜更天心裏想,難怪這猥瑣的人一來就對自己有恨意。

    “你要是對我用刑,我保證到時候你會跪下來喊我爺爺,然後求著我繞了你。”

    “哈哈哈哈。”衙門的師爺肆無忌憚的笑著“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來人,把他給我拽出來。”

    衙門,公堂之上。

    許夕年吊兒郎當的坐在公堂之上。

    底下跪著幾個衙役,旁邊站著兩個快班和四個快手。

    一般像這樣的小鎮,衙門快班快手的配比都是,兩個快班,六個快手,十二個衙役。

    另外還有一個班的捕快。

    但是小鎮一般不會設捕快,隻有城才會配備。

    堂下跪著五個人,每個人都把頭貼在地,都是瑟瑟發抖。

    堂上坐的那可是神都來的,許大人。

    敢在神都斬了上司,殺他們就像殺雞一樣。

    許夕年無聊的坐在堂上把玩著驚堂木,此時他的體力還沒有全恢複,但是最少已經恢複了六成了。

    七品煉氣境,就是彌補武夫與生俱來的短板。

    武夫太容易被其他體係風箏了。

    就說劍修,打不過你,我禦劍飛行;打得過你,我還禦劍飛行;尤其是劍修可以禦劍攻擊。

    武夫不行,武夫就是近戰,遠攻能用的手段很少,一般隻有連弩可以用。

    所以這練氣境,便是為了彌補武夫的劣勢。

    讓其在短時間內有足夠的爆發力和體力上的恢複。

    就在許夕年無聊的時候,一個穿著官袍的老者顫顫巍巍的快步跑了進來。

    但是年紀又大,不敢邁大步跑。

    所以跑起來的感覺很是怪異。

    來者正是小鎮的九品驛承,來到堂前,擦了擦頭上豆大的汗珠。

    連忙行李到“下官不知大人駕臨,下官知罪。”

    說完就要跪下去。

    九品官員,一般見到六品以下的官是不需要跪的。

    而許夕年是正七品官員,但是他必須下跪行禮。

    隻因為許夕年是天命司的七品司正,五品以下見狀都得行跪拜禮。

    天命司乃是當今天子天命所授,天命司出神都辦案都是為了天子辦事。

    “行了,李大人年事已高,不用行禮。”許夕年靠著椅背道“一旁坐著吧。”

    “謝許大人。”

    許夕年看著堂下五個人,手中驚堂木一拍。

    眾人皆嚇了一跳。

    尤其是那位九品驛承,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再安安穩穩過個兩年,他就可以告老還鄉做個閑散人了。

    要是在這時候出事,那估計自己得在衙門的大牢裏麵養老。

    “你們可知罪?”

    堂下幾個人瑟瑟發抖齊聲應到。

    “知罪。”

    “我沒有任免和罷免任何一個地方官的權利,哪怕是衙役我都沒辦法做到。”

    許夕年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下麵跪著的五個人聽完,不禁在心裏暗暗的竊喜。隻要不丟了這飯碗說什麽都可以。

    但是接下來許夕年說的話,直接讓他們拚命的磕頭饒命。

    “但是你們脖子上的腦袋,我說摘就摘。”

    說完後手中的驚堂木再次敲響。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驛承已經被嚇的雙腳隻打顫了。

    “這次事我不和你們計較,但是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欺壓百姓的人。”許夕年平靜的說“把那小酒館修好,賠償。這事就算了,至於牢裏那個人,我去找他聊幾句話,之後就讓他自由離開衙門。”

    最後麵那句話是對著驛承說的。

    老者顫巍巍別的站起身來“下官明白,知道怎麽做,我隻是老了,但是沒糊塗。大人就放心吧。”

    人老為精,當官的哪怕官再小都不簡單。

    許夕年心中腹誹一句。

    此事之後,堂下五人衙役肯定是做不成了,至於老掌櫃那邊,衙門肯定以後會多多照看的了。

    “城裏那位官員我會自行去和他說明,這酒館現在不能拆,以後也不行。”許夕年說“我下次來,還要到酒館去喝幾杯。”

    就在眾人以為這事告一段落的時候,門外一個身穿白衣的儒士站在門外。

    眼尖的快手立馬行禮道“見過葉先生。”

    夜更天立馬從堂上來,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大牢裏,兩個快手把夜更天給綁了起來。

    師爺此時是意氣風發啊,心裏想著“這小娘皮,我這麽幫你弟弟,看你晚上怎麽報答我。”

    “你可想好了真要對我動手?”

    師爺走到夜更天的麵前,手中折扇敲打著夜更天的頭笑道。

    “打你又怎麽?我就算今天把你打死,我都沒事。”

    就在這時候,驛承帶著葉先生和許夕年一起來到大牢。

    看管大牢的老頭和兩個快手正要出聲行禮,看到葉先生後麵的許夕年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後,都隻是微微躬身行禮,然後就站到一旁。

    這一幕被夜更天看在眼裏。

    但是這位猥瑣的師爺並不知情啊。

    “你就不怕驛承大人到時候怪罪下來?”夜更天故意挑釁的說。

    師爺這時候正是得意之時,口無遮攔“那個老不死的,我隨便幾句話搪塞過去不就行了?”

    “這衙門,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操持,那老不死的能懂什麽?”

    “難道你眼裏沒有王法?”

    “哈哈哈哈。”師爺笑的有多愜意就有多愜意“小子,我告訴你,我就是這裏的王,這裏的法。”

    夜更天此時心裏可是憋著笑,心裏想著,行,讓你繼續得意。

    你現在有多得意等下就有多爽。

    “什麽,這麽說,這小鎮真正說話的人是你?”夜更天故意表現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大人,你聽我說,我認識葉先生的。你放了我好不好。”

    “呦,還知道求饒,晚了。葉先生我也認識,怎麽你以為葉先生會為你這外來人出頭?”師爺此刻已經覺得自己達到了人生巔峰,越說越嗨“你以為葉先生是你的誰?”

    一旁的許夕年,見到夜更天這樣子,心裏也不由得好笑的起來。

    許夕年其實很欣賞夜更天,兩人年紀又相仿。

    主要是,夜更天的性格和自己差不多。

    而夜更天對許夕年也是抱著同樣的態度。

    “我是他先生。”

    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

    師爺回頭一看。

    噗通。

    直接雙腳一軟,跪倒在地上,隨後便直接昏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