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這一招,可真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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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看著被人群一齊指向的可憐男人,陸澤撇了撇嘴。
“你這些哥們還挺仗義的。”
站在原地陰晴不定的趙旗雙眼緊盯著陸澤。
“你是誰?”
“很沒新意的問題”。
舒展了一下手臂的陸澤搖了搖頭,淡定回應一句。
“換一個。”
語氣無比自然的年輕男人笑著說道。
“就你一個人?”
趙旗咧了咧嘴,看向陸澤身後。
“怎麽?需要來很多人麽?”
陸澤笑出了聲,往前跨了一步。
“那就好”。
低沉到了極致的聲音在一片幽深的地道裏突兀響起。
原本神色淡漠的男人突然咧開嘴,露出一個無比詭異的笑容。與此同時,手臂驀然抬起,一柄冰冷的獵槍,直直抵在了陸澤額頭上。
“還是真是一個人啊”。
趙旗的聲音,幹澀冰冷。看向陸澤的眼神裏,滿是殺氣!
感受到頭上傳來一陣涼意的陸澤,沒有往前走了。
隻是抬起肩膀輕輕聳了聳。
“你丫還真有槍啊”。
趙旗往胳膊上加了一點力。
“配合我,你就不會死。轉身,手舉起來,然後往前走。”
“哦”。
陸澤點了點頭,視線也同時飄向了身後某個不被眾人所關注的區域。
那裏,正站著一個沉默冷峻的男生。
先是朝陸澤比了一個ok的姿勢,然後將手中提前做好的繩圈在空中緩緩甩動起來。
眼睛緊緊盯著陸澤麵前舉著獵槍的趙旗,如同看向一隻愚蠢到了極點的貪婪獵物。
“誒,趙老板,我賭你這槍裏,沒有子彈。”
沉寂壓抑的氣氛裏,陸澤突然帶著笑意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你特麽電視劇看多了。”
再度用力抵了抵陸澤額頭的趙旗,很不耐煩的開口。
“別特麽廢話,轉身!”
“誒”。
陸澤搖搖頭,緩緩轉過身體,同時在心裏無聊的掐起了時間。
“一、二、三”。
“三”字剛一出口。
“咻”的一聲,身後瞬間傳來一聲尖銳的破空聲。
“漂亮!”
心中暗叫一聲的陸澤,徹底從剛剛慵懶散漫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身子猛然往右移動一步,騰空躍起,右腿在牆上用力一蹬,朝著被繩子往後拖著不斷掙紮的趙旗雙臂之上,用力砸了下去。
“砰!”、“啪!”
兩道幹脆利落的聲音在地道裏出現。
下一秒,原本滿身殺氣的趙旗,就變成了一隻躺在地上,不斷扭曲翻滾的蝦子。
手中那把用來換命的獵槍,也被扔到了地上。
“嘖嘖嘖”,落到地上的陸澤感歎一聲。
“看你那架勢,我還以為你他娘的得了華強的真傳呢,結果連封飆都比不上。”
在男人麵前緩緩蹲下身子後,抬起手背在趙旗痛苦無比的臉上拍了拍。
“下次碰到這種事,就直接開槍,懂不懂?”
說罷後,從地上撿起丟在一旁的獵槍,朝著對方頭上用力一槍托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嚇的站在一旁目瞪口呆觀看這一幕的某個賭客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沒有理會他的陸澤,從趙旗脖頸上取下被沈成套進去的繩圈。
左手拎著獵槍,右手在男人衣領上一拽。
一臉淡然的拖著對方朝地道入口走去。
空氣,在這一刻徹底陷入了寂靜。
看著前方那個深沉中又透露著些許霸氣的背影。
沈成咧開嘴笑著嘀咕了一句。
“這一招,可真他娘的帥!”
小倉庫。
漆黑又雜亂的空間裏,少年弓著身子,不斷用力掙脫綁在手腳上的繩子。
然而,此前被毆打了很長時間的他,精力早就已經耗光了。
可他還在不斷的用力,不斷發出幹澀無比的嘶吼。
像是朝著這個世界盡情宣泄自己的無能和不滿。
是挺無能的,少年在心裏想著。
剛剛突然發生在工廠裏的事,他隱約間聽到了一些。
尤其是那兩聲無比清晰的“軍隊,快跑!”傳進自己耳朵裏,眼前原本囂張無比的小混混們瞬間瘋狂逃竄之時。
他才明白,今天大概不會交待在這裏了。
幸運嗎?是挺幸運的。
可還是無法掩飾身上的無能啊。
被人家設了一個小小的圈套,自己就義無反顧的鑽了進去。
最後,落得了一個任人宰割的結局。
他想離開這裏,他不想這副落敗到極點的樣子被別人看到。
尤其是,這群來端賭窩的人,如果順便解救了自己的話。
那他們勢必會通知給姐姐。那樣還真不如,就永遠困在這裏算了。
男生扭曲著一張臉,不斷用力。
身上的傷口被牽扯後傳來陣陣劇痛,也依舊阻擋不了他想要掙脫的決心和毅力。
一直到,突然失去平衡的他,連人帶凳子猛然摔到了地上。
一直到,那張腫的麵目全非的臉,毫無保留的接觸到了冰冷的水泥地麵。
一直到,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間裏,不遠處那扇被緊緊關閉的沉重鐵門,突然就發出了一絲微光。緊隨其後的,是微光不斷被放大,縫隙不斷被撕開。
一直到
躺在地上雙目無神,對生活絕望到極點,對無能的自己厭惡到極點的少年。
突然看到,鏽跡斑駁的鐵門外,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黑色的皮衣與如墨的夜色融為一體。
右手拎著如同一灘爛泥的趙旗,肩上扛著一把雙管獵槍,嘴裏叼著一根煙。
伴隨著身後把黑夜照的亮如白晝的車燈。
孑然如枯樹,淡定若磐石。
拖動手中死屍一般的男人,在水泥地麵上摩擦出陣陣刺耳的聲音,步履平穩的朝自己走來。
借著門外的燈光和窗柩裏片片撒下的月色。
少年終於看清了他的麵龐。
說不上太熟悉,但卻能清晰的記得。
他,貌似是自己白天裏剛剛轉去的那個班的班主任。
名字叫陸澤。
嗬開什麽玩笑。少年有點不可置信的咧了咧嘴,弄出這麽大動靜,毀了半個工廠破牆而入的人,竟然是他?
可為什麽會是他?
有別的身份?與趙旗有過節?又或者?
十七年的時間裏,從未被生活善待過,從未被某個陌生人偏愛過的男生。
甚至在第一時間沒有把陸澤做這一切的動機與自己聯係起來。
也不奇怪。
長久冰冷的心,麵對滾燙至極的感情,往往會選擇退卻,而非立即緊貼。
這是他們麵對世界的習慣,也是保護自己的手段。
空氣裏,漂浮著絲絲縷縷的塵絮,同時還混雜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淡定來到譚嘉平麵前的男人,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把手中的廢人丟在地上後,幫少年把捆綁在手腳上的繩索解開。
隨後把對方從地上扶了起來。
一整個過程裏,陸澤都沒有看他一眼。
隻是在少年沉默站定的瞬間。
雙眼,從此前的淡定徹底變成了冷漠與無情。
將手中的獵槍反手塞給麵前垂頭呆立的譚嘉平。
在少年突然驚愕茫然起來的眼神中。
抬手指了指趴在地上的趙旗。
沉聲吐出幾個簡簡單單的字。
“開槍,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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