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殘軀之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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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殘軀之鬥

    “我也不知道少爺的技術水平。據我所知,聽說他是在後花園裏自己修煉的。”

    如果特雷爾如此確定,齊克摩爾就不可能向某人學習。

    “那他怎麽能打成這樣?”

    “伯爵大人。”

    特雷爾低聲說“你不是已經知道原因了嗎?我想你隻是不想承認而已。”

    伯爵閉上了嘴。特雷爾的話擊中了靶心。

    伯爵皺著眉頭,似是在感歎道“你是說……他天生有才。”

    特雷爾點點頭。

    這樣的人物在曆史上時不時出現。仿佛眾神選擇了他們,他們打破了所有的常規邏輯,在沒有任何教育或經驗的情況下取得了勝利。特雷爾說齊克摩爾就是這樣的人。

    ‘情況不妙。‘

    伯爵想把甘強交給格雷斯塔,而不是齊克摩爾。好在格雷斯塔的能力出眾,由於一係列的原因,甘強的居民都討厭齊克摩爾,喜歡格雷斯塔。

    “下一位伯爵是格雷斯塔。”這就是鋼壁之城已經接受的看法。

    但是,如果齊克展現出壓倒性的天賦,那這個想法就會被打破。

    ‘傳統有利於齊克摩爾。如果我無緣無故地把甘強交給格雷斯塔,其他人就會插手。而且,即使他們都不喜歡齊克摩爾,但如果這個男孩表現出出色的天賦,他們的心可能會動搖。

    他們都在位於王國前線的甘強家族內,最重要的是,軍事藝術技能是一個人可以擁有的最重要的特質。人們甚至會追隨他們討厭的人,如果他或她有很大的機會可以保護他們。

    各種各樣的想法湧入伯爵的腦海。

    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時,齊克摩爾動了。

    牧師們開始上前治療拜納。

    牧師們舉起雙臂,大手一揮,示意拜納沒有生命危險,眾人鬆了口氣。

    祭司們也接近了齊克摩爾。

    “先生!我們馬上給你治療!”

    祭司們的聲音很急促,因為雖然齊克摩爾的傷比拜納少,但傷勢也很重。

    “等等,對不起,我還有事要處理。”

    齊克摩爾推開那些正要對他施展神跡的牧師,向體育場的外圍走去。齊克摩爾出人意料的舉動再次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們也被他踉踉蹌蹌,鮮血淋漓的樣子嚇壞了。

    廷納站在觀眾麵前的裁判席前問道“怎麽了,齊克摩爾爵士?”

    “啊,廷納爵士。這沒什麽。我隻是有話要對格雷斯塔說。”

    齊克摩爾的聲音響起。魔力被灌輸到他的聲音裏,讓場內的每個人都能清楚地聽到他的聲音。

    “哈,怎麽……?”

    廷納又一次吃了一驚。

    對於齊克摩爾能夠使用感官延伸這樣的技能,他的聲音中可以灌輸魔力並不讓他感到驚訝,但是齊克摩爾在他重傷的情況下可以如此幹淨地使用魔力,這讓他印象深刻。隻有少數訓練有素的騎士才能完成這樣的任務。

    齊克摩爾衝著格雷斯塔大喊。

    “格雷斯塔!下來!這是決鬥!”

    “什麽…?!”

    格雷斯塔大吃一驚,倒吸一口涼氣。其他人也都驚呆了。

    “…你在說什麽?”伯爵問道。他仿佛也受到了驚嚇,所以他的反應有些遲緩。

    “你覺得我在說什麽?我正在挑戰他的決鬥。父親,您不是也允許嗎?我知道謠言已經傳得很遠了。”

    “齊克摩爾和格雷斯塔之間的決鬥,”人們低聲說。

    “這不是為甘強傳承而私下宣布的決鬥嗎?”

    “注意你的話!單憑決鬥就決定了繼承人是沒有意義的。”

    “但這就是謠言所說的。就連伯爵的舉動似乎都表明他會更加偏愛決鬥勝利者。很明顯,他們試圖讓格雷斯塔爵士成為繼承人,因為他們認為齊克摩爾爵士沒有獲勝的機會。”

    血腥的戰鬥,齊克摩爾出人意料的勝利,以及他的行為鼓勵了觀眾說出他們一直忍住的話。

    “長官!讓我們先處理你的傷口……!”

    “沒關係。”齊克摩爾推開祭司們,再次喊道。

    “嘿,格雷斯塔!快下來!我會以現在的狀態戰鬥!我想我至少應該在和弟弟戰鬥的時候給自己一個障礙!”

    人們再次感到驚訝,尤其是齊克身邊的牧師。他們覺得他們的腳在滾動,他們正處於中風的邊緣。

    “長官!你不能!你必須立即接受治療!”

    齊克摩爾全身鮮血淋漓,宛如一頭紅色怪物。失血過多的他看起來快要死了,但齊克摩爾卻保持著冷靜。

    “不要反應過度。我不會死,才留這麽點血。”

    “不,這真的很危險,先生!”

    就像它們是煩人的蒼蠅一樣,齊克摩爾用手揮開它們,祭司們以為他要瘋了。

    “你在做什麽,格雷斯塔!趕快!”

    “你、你胡說什麽!先接受治療!你怎麽會這樣決鬥!”

    格雷斯塔說得有道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齊克摩爾需要立即治療,而不是決鬥。他應該躺在床上。

    “我會處理的。此外,我們一開始就做出了承諾。”齊克摩爾苦笑。“我會決定我們的決鬥什麽時候開始。”

    格雷斯塔閉上了嘴。他是在提出條件的同時提出決鬥的人。

    既然齊克摩爾提出了承諾,格雷斯塔隻好答應了。

    “停下來!你將如何與那滿身傷口的人戰鬥!你是打算為了你的身體狀況而傷了你弟弟的心嗎?!”

    “啊,是這樣嗎,父親?我想的還不夠遠。但你知道,我別無選擇,隻能繼續。我的意思是,看看格雷斯塔現在的臉,”齊克摩爾一臉無辜的說道。但與此相反,他擋住了對手能逃出的每一條路。

    “他看起來不害怕嗎?”

    “……”

    通常,格雷斯塔會大發雷霆。由於許多原因,格雷斯塔最討厭在任何領域被認為比齊克摩爾低。但現在,他沉默了。隻是嘴角抽動了一下,仿佛有話要說。

    格雷斯塔的臉色變得蒼白,雙唇流血,瞳孔顫抖。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格雷斯塔很害怕。

    “別說了,小弟。放鬆一點。否則,其他人會誤會。和我一樣,他們可能會認為你隻是一個膽小鬼,害怕你會違背承諾從決鬥中逃脫。”

    人們盯著格雷斯塔。他們對格雷斯塔一向充滿信心和信念的眼中,開始流露出疑惑。

    “即便如此,格雷斯塔爵士還是缺乏經驗。說他是個懦夫……”

    “那我有經驗嗎?”

    廷納試圖為格雷斯塔辯護,但在齊克摩爾的話下陷入了沉默。

    “是的,這是最大的問題。”

    看過齊克摩爾和拜納對決的人,都能完全理解格雷斯塔的心情就算伯爵對他寄予厚望,格雷斯塔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此外,齊克摩爾的奇怪毀了一切。他已經表明他可以成為繼承伯爵位置的更合適的人物,而且按照傳統,他有很大的優勢。

    “我很擔心你,兄弟。就算我是傳統繼承人,也不代表你沒有繼承權。如果你像個懦夫一樣逃離這裏,人們會怎麽想?看到你沒有大兒子那樣的勇氣,他們可能會對你很失望。他們甚至可能會開始說他們不想看到你成功。”

    “你胡說什麽!”

    “這不是胡說八道,母親。”

    伯爵夫人聽到齊克摩爾說“母親”,臉色一皺,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齊克摩爾繼續說道,“雖然這場決鬥是非官方的,但對格雷斯塔和我來說非常重要。但作為他的哥哥,我正在努力讓情況對格雷斯塔更有利。看看我的身體。這不是一團糟嗎?如果他試圖從這種情況下逃脫,他將無法帶領羊群,或多或少是甘強。最重要的是,其他人,格雷斯塔答應我決鬥,由我決定日期和時間。”

    齊克摩爾的眼睛在尋找伯爵。然後,一找到他,齊克摩爾就對正瞪著他的伯爵笑了笑。

    “你要做什麽,父親?”

    “……格雷斯塔,下到戰場。”

    “父親!”

    伯爵夫人和格雷斯塔都驚呼出聲,但伯爵並沒有收回他的話。

    “下去。”

    格雷斯塔聽從父親的吩咐,走進了決鬥場。腰上的劍似乎越來越重,他的雙腳將他拖了下去,朝著齊克摩爾走去。

    “啊,操!好痛!夠了!”身旁的牧師自顧自的想要給齊克摩爾治療。

    “那就先治療吧!”牧師任然沒有放手的跡象。

    “我告訴過你——我會在不接受治療的情況下和我弟弟戰鬥!”齊克想要甩開牧師。

    “閉嘴吧!很快就結束了!”牧師一邊對著齊克摩爾喊叫,一邊開始給齊克摩爾的傷口包紮繃帶。盡管齊克摩爾的表情和抱怨很惱火,但他還是移動了身體,讓牧師更容易給他包紮。

    “可以了。”

    “終於結束了嗎?”

    “我隻是做了急救,這沒有任何治療法術的加持,所以請記住,你已經失血過多!不管是輸是贏,都請盡快結束對決,然後得到應有的治療……!”

    “哦,我看起來不像不死者嗎?我現在看起來像個木乃伊。如果有人在地下城遇到我,他們會認為我會攻擊他們……!”

    “請聽我說……!”

    齊克隻好用力推開牧師,打斷即將發出的喋喋不休。

    格雷斯塔二話不說,就這麽站在那裏,盯著齊克摩爾。正如齊克摩爾所說的那樣,他全身都被繃帶包裹著,就像木乃伊一樣。由於他隻得到了最低限度的緊急護理,血液很快就從他的繃帶中滲出。

    “他怎麽還在動?!”格雷斯塔自以為自己的忍受能力和耐力都不錯,但看到齊克摩爾現在的狀態,他發現自己和齊克摩爾的水平相差甚遠。

    齊克摩爾開始揮舞他的劍。這是為了檢查繃帶是否阻礙了他的行動。不出所料,他的傷勢再次擴大,血液開始以更快的速度從繃帶中滲出。不過,齊克摩爾似乎並不在意,似乎很高興繃帶沒有阻礙他的身體活動。

    齊克摩爾發出了準備戰鬥的信號。

    廷納喊道“拔劍!”

    這一次沒有其他的言辭。考慮到齊克摩爾的傷勢,廷納似乎是想盡快進行對決。

    格雷斯塔拔出劍,齊克摩爾舉起劍。

    “開始!”

    第二場決鬥開始了,除了齊克摩爾,沒有人預料到這第二場對決會來得這麽快。

    格雷斯塔看上去有些害怕,但由於他訓練了很長時間,所以他的姿勢很穩定。相比之下,齊克摩爾將劍掛在肩上,顯得很隨意。

    “你怎麽了?你不朝我走來嗎?你真的希望你受傷的兄長先發製人嗎?我不知道你是一個如此害怕的膽小鬼。”

    齊克摩爾輕輕挑釁了格雷斯塔,格雷斯塔隻是握緊了手,並沒有急著攻擊。

    ‘冷靜。現在的情況對我有利。如果齊克在這一刻暈倒了也不足為奇。”格雷斯塔這樣想著。

    與齊克摩爾相比,格雷斯塔沒有一處傷痕,狀態也是最好的。當然,齊克摩爾的技能出人意料,但即便如此,情況還是對格雷斯塔有利。而且格雷斯塔經曆了許多不同類型的培訓和教育。可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為什麽握著劍的手在顫抖?

    “你真的不打算攻過來?我猜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猶豫過。好的。你親愛的兄長會先行動的。”

    說完,齊克摩爾身體前傾。他的整個身體,從腳尖開始,都隨著他的移動而微微顫抖。的確,他的傷勢對他造成了影響,但他衝向格雷斯塔的方式卻是淩厲而直接的。

    “啊!”格雷斯塔大喊一聲,舉起劍擋住了齊克摩爾的攻擊。“他的力量比我預期的要小。”格雷斯塔在心裏計算著。

    齊克摩爾身上的重傷,似乎影響了他的戰鬥力。因恐懼和緊張而癱瘓的格雷斯塔又開始感到充滿希望。

    “我能贏!”但就在格雷斯塔恢複信心,舉劍攻擊的時候——

    齊克摩爾突然轉變攻勢發起了衝刺!

    “碰!”格雷斯塔勉強擋住了齊克摩爾。

    齊克摩爾就像是一片隨風飄揚的樹葉,再次對格雷斯塔進行了迅捷的攻擊。

    格雷斯塔花了一點時間才穩住自己。而此刻就在他的上方,躍上半空的齊克摩爾發出的攻擊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他、他的攻擊和以前不同了!”

    他的每一次攻擊都很輕,但都快如閃電。他現在的風格和剛才與拜納交手時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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