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絕望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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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絕望的騎士
“我猜你所說的伊格拉姆或許隻是一個被感染騎士或者士兵的名字,但是事實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對這種病毒的製作非常努力。隻要稍做調整就可以讓它很容易傳染,當你被感染時,它是極其致命的。此外,你會經曆劇烈的疼痛,但你的身體能力會在短時間內呈指數級增長。”
“我知道,你製造這種特殊的病毒是為了控製像你的下屬這樣的人。”
“哇!你的大腦運轉得很快!得知你的醫學知識欠佳後,我不應該鬆口氣。你真正危險的是你敏銳的感覺和敏銳的判斷力。”
說實話,齊克的前世記憶幫了他很大的忙,但在他試圖揭開真相的過程中,他並不覺得有必要透露這些信息。雖然說齊克摩爾的直覺的確很準確,判斷力也很敏銳。
巴戈特女士問道“你怎麽知道奧斯普林的軍隊生病了?”
“在你的團隊試圖殺死我的那天,你將伊格拉姆傳播給了村民。一個村子裏突然出現了一種罕見的疾病,而且同時出現了服用這種藥物的刺客,這不是很可疑嗎?這絕對是計劃好的。所以我可以推斷這種疾病可能是人為的。”
齊克摩爾擅長編造故事。
齊克摩爾完全忽略了有關他前世知識的信息,繼續吐出一些可信的謊言,其中夾雜著一些真相。
“從那以後,我開始對周圍的人產生懷疑。約阿希姆回到城堡後,我與他的騎士和部下保持著聯係。但在某一時刻,他們突然開始對我很奇怪。這隻是我的建議,但你不能指望克洛維或一般騎士的出色表演能夠做到天衣無縫。當他們撒謊時,我很容易看出來。”
“感謝您的建議。”巴戈特女士瞪著沙洛姆。似乎是他負責領導和訓練騎士。他那張因疼痛而扭曲的受傷的臉現在看起來很內疚和抱歉。
“為了徹底控製村子,是你給村民下藥的吧?”齊克摩爾笑得很燦爛。
“你真是令人驚訝。”巴戈特女士舉起雙手,好像要投降似的。“以你的醫學知識來分析藥物一定非常困難。之前你完全欺騙了我嗎?或者如果沒有,你是否又從那本書中得到了幫助?”
巴戈特女士的語氣表明她並不真的相信齊克摩爾從一本書中找到了治療伊格拉姆的方法。
但齊克摩爾隻是聳了聳肩。
“真是個狡猾的人。”巴戈特女士不屑地盯著齊克摩爾。“那麽接下來我想知道的是……”
“巴戈特!”
巴戈特女士正要問另一個問題時,一聲巨響打斷了她。
她惱怒地皺起眉頭。
“沙洛姆先生,你沒看到我在交談嗎?”巴戈特女士用不悅的語氣斥責了沙洛姆。
然而,沙洛姆再次喊道。
“你必須馬上逃走!他們的援軍隨時都會趕到這裏!”
正如他所說,更多的士兵和騎士來到了祈禱室外麵。在完成了其他區域的工作後,更多的人朝著這個房間過來。如果不出所料,他們對散播傳染病的沙洛姆和巴戈特女士懷有非常的敵意,所有人的眼神充滿了殺氣。
然而,這是不了解整個故事的人的反應。約阿希姆和幾名從沙洛姆口中聽到全部情況的士兵,臉上的神色更加複雜。
“長官,我們先召回士兵。”布羅德悄悄地走近約阿希姆並與他交談。
“伯爵的事可能會被揭露。這個最好不要傳出去。”
“你是說我們應該隱瞞這件事?”約阿希姆的聲音充滿了不屑,但布羅德搖了搖頭。既然約阿希姆很聰明,他大概知道布羅德為什麽要限製知道伯爵過去的人數。出於善意和內疚,約阿希姆隻是有點抱怨。但是,作為約阿希姆的顧問,布羅德也有責任糾正他的話並引導他走上正確的道路。
“先生,您可以選擇透露或不透露有關伯爵的信息。而且,我們不知道沙洛姆的話是否屬實。可能會產生不必要的誤解。”
“……”
布羅德的話很有道理。除了那些已經聽說過伯爵令人發指的行徑的人,約阿希姆命令其他人離開祈禱室。然後關上了門。由於祈禱室的門被建造得很厚,可以有效的阻擋所有聲音的傳播,所以很少擔心聲音會從這個房間滲出。
當兩人正在交談時,沙洛姆正在敦促巴戈特女士逃跑。
“那是逃生門嗎?”
齊克摩爾的目光轉向他對麵牆上的一個小洞。那個洞口,應該是城堡內一條暗道的入口。沙洛姆很可能是通過那條秘密通道穿過伯爵的房間,進入祈禱室。
布羅德提出了另一個建議。“大人,不如先把那兩個抓起來吧?不管他們的理由是什麽,他們都傷害了伯爵,給整個德拉庫爾帶來了混亂和破壞。抓到他們之後,我們再商量如何對付他們。”
“你這個混蛋!你以為我會束手待斃嗎!”沙洛姆上前。鮮血從他的傷口上滴落下來,因為連自己拿藥水的時間都來不及,他用破布將自己被刺穿的胸口綁了起來。患有恐血症的約阿希姆後退了一步。
“巴戈特!我會爭取一些時間,所以請你趕快逃跑!”沙洛姆收起法力,一股強大的能量從他體內湧出。但不管他做了什麽,都改變不了他隻是一個早已傷退的老頭子的事實。
齊克摩爾一步跨出,他的劍擊中了沙洛姆的劍。
“啊!”
與沙洛姆不同的是,齊克摩爾的雙腿可以承受自己年輕的力量和魔力爆發的威力。光是這樣就足以將沙洛姆推回去。
老騎士的身體也滿是傷痕,沙洛姆現在的處境再糟糕不過了。
“啊啊啊啊!”沙洛姆大叫到撕破喉嚨,發出全力一擊。如果在他年輕的時候,想要碾壓對手,這簡直是恐怖的一擊。不過,他現在的攻擊,連齊克摩爾的衣角都碰不到。
齊克摩爾的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沙洛姆倒在了地上。但沙洛姆並沒有放開他的劍。
“不……你不能……”
鮮血不斷地從他胸口的洞裏漏出來,使他的呼吸能力變得越來越急促。然而,沙洛姆繼續燃燒著生命堅持戰鬥。
“你不能把所有的過錯都放在她的身上。”他低沉的嘀咕表達了他的內心。
“你們才是奪走她一切的人!”他一邊吐血一邊大喊。
陰影籠罩在所有人的臉上,包括約阿希姆。雖然他們無法原諒沙洛姆和巴戈特女士的所作所為,但他們對沙洛姆的行為背後的遭遇深表同情。
“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把她交給你!”
沙洛姆從他的鬥篷裏拿出什麽東西。齊克摩爾猜到是什麽,咂了咂舌。
“你沒有隨身攜帶治療藥水,但你居然攜帶了這個東西……?!”
齊克確定那是克洛維使用的道具——將喝水者的身體變成怪物,讓他們的力量成倍增加的道具。沙洛姆一飲而盡。
“請逃走,巴戈特女士!”沙洛姆漫不經心地把空瓶子扔了出去,握緊了劍柄。
齊克摩爾知道一旦沙洛姆變成怪物會有多麻煩。
“在他變身之前……!”齊克摩爾身體一甩,眨眼之間,齊克摩爾就來到了沙洛姆的麵前。
“你這個混蛋!”沙洛姆扔出他的劍。因為他的身體正在變形之中,所以這把劍扔出去的力量並不強。不過,他的身體在這個空隙間的變化彌補了劍的損失,戰鬥力也隨著實力的大幅提升而暴漲。
“不過,除了他的力量之外,它並沒有像其他任何東西一樣增加。”
齊克摩爾並沒有正麵麵對沙洛姆的全部攻擊,而是分散了衝擊力。
沙洛姆已經因為變形而醜陋不堪,法力失去了平衡。他的身體向前伸展,胸膛清晰可見。齊克摩爾瞄準並刺入了沙洛姆的胸膛。然而,沙洛姆並沒有擋住齊克摩爾的進攻。他的胸口已經結了一層硬化的皮膚,沙洛姆打算在齊克摩爾倒下的時候把他壓扁。
“看來他真的打算孤注一擲了。否則,沙洛姆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齊克摩爾的劍刺入了他的破洞,攻擊剛剛刺穿的同一個受傷區域。隨著沙洛姆的身體變化,大部分傷口都被填滿了,但中間還是有空隙,而且齊克的攻擊是致命的。
齊克摩爾的劍擊碎了沙洛姆堅硬的皮膚,刺穿了他的心髒。
沙洛姆停了下來,就在這時,齊克摩爾從他的劍中注入了大量的法力。
克拉阿什!
一陣陣法力扭曲了沙洛姆的內髒,鮮血從沙洛姆的口中噴湧而出。
齊克摩爾拔出劍。
沙洛姆的身體倒下。他的身體變化停止了,他的半邊身體仍然是人形。他看起來如此可怕,如果他完全變成怪物可能會更好看一些。
“這、這是……”
一直在背後觀戰的約阿希姆和他的手下,對沙洛姆的怪異模樣感到震驚,喃喃低語。
“如何…”
齊克摩爾看了看巴戈特女士。
她平靜地看著戰鬥。
“我們現在可以不受幹擾地交談了。”
令人驚訝的是,巴戈特女士即使在看到沙洛姆倒在地上後仍然微笑著,盡管他竭盡全力保護她。相反,她似乎感到神清氣爽,仿佛擺脫了一顆疼痛的牙齒。
“你…!你怎麽能如此漠視一個為你拚命的人!”約阿希姆憤怒地大喊。即使沙洛姆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他也在為每一個死於遭遇不公待遇的人工作。與他分擔痛苦的她,怎能對他如此冷漠?
但是沙洛姆從地上爬起來。他受了重傷,行動不便,像蝸牛一樣,雙手在地板上爬行。
他朝巴戈特女士所在的地方走去。
“快逃……”沙洛姆吐血。他的聲音嘶啞,但他並沒有停止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會……以某種方式阻止他們……所以……”
他試圖抓住他的劍,但它從他的手中滑落。他身體的任何部分都沒有能量了,但沙洛姆一直試圖抓住他的劍。他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表現出他對保護巴戈特女士的不顧一切的投入。
然而,巴戈特女士似乎並沒有感受到他的心意。
“我不想。”
女人簡短地三個字,粉碎了沙洛姆的所有努力。沙洛姆抬頭看著巴戈特女士,看到她冷漠的眼睛正盯著他看。
“…為什麽?”沙洛姆焦急地問道。“為什麽……我為你做的……”
“不。”巴戈特女士堅定地搖頭。“你沒有為我或受害者付出過一絲努力。”
“…什麽?”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巴戈特女士笑了,上翹的唇角似乎刺進了沙洛姆的心口。“不是這樣嗎?”
“什麽……你的意思是……為了……我自己?我在為你報仇……還有受害者……蒂姆……”
巴戈特女士的腳步聲打斷了沙洛姆的話。
她向前伸出一隻腳,在沙洛姆麵前彎下膝蓋。
當她彎下腰時,她的眼睛對準了他的視線水平。
“不,不是這樣的。”巴戈特女士再次否認了他的話。
“你——不,你和所有反抗伯爵的人隻有一個目的審判。”沙洛姆如此強調的詞是從巴戈特女士的嘴裏說出來的。
“奉德拉庫爾伯爵的命令,你和其他騎士將傳染病傳染給無數人,並判處他們痛苦的死刑。正因為如此,你們都充滿了巨大的愧疚感,但那種感覺很快就變成了憤怒。對發出這種命令的伯爵、所有聽從他命令的諸侯以及你們自己感到憤怒。”
沙洛姆的臉色變了。不是因為他的傷勢,而是因為巴戈特女士的話,刺穿了他的靈魂核心。
「所以,你們從一開始就無比歡迎像我這樣的人。你讓我成為在伯爵和他的騎士手下遭受苦難的所有受害者的代言人,並用我來證明你們團體的判斷和想法是正確的。”
“…不。”
“你不用否認,我說的是正確的。”巴戈特女士粉碎了沙洛姆否認她的話的微弱嚐試。
“我們的所有計劃隻是為你的行為和所謂的‘審判‘辯護。它們隻是你和你的騎士逃避罪惡和內疚的工具。”
“不!我為你做的……!”
“沙洛姆爵士,我就這麽說吧。”
仿佛在告訴他一個長久以來的秘密,她每一個字都強調著“我不想報複。”
“!!!”沙洛姆瞪大了眼睛,仿佛無法相信她的話。
但他看到她冷漠、茫然的表情,就看出她說的是實話。
他搖搖頭。“不,不。我隻是為了你和所有人……”他低聲喃喃著,卻沒有人理會他。
約阿希姆等人看著沙洛姆,心情複雜。
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因為後悔和悲痛而偏離正路的人。
“……抓住那兩個人。”約阿希姆下達了他的命令。
沙洛姆受傷了,巴戈特女士看起來好像沒有戰鬥能力。
是時候結束這場混亂了。如果——
“等等。”
齊克摩爾阻止了他們。
“怎麽了,齊克摩爾先生?”
“巴戈特女士。如果我們不小心接近她,對我們來說將是非常危險的。”
“但巴戈特女士是……”約阿希姆偷偷看了巴戈特女士一眼。
她站了起來,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
“巴戈特是被迫,或者是誤會或巧合拖入了這種可怕的境地。所以她會毫不反抗地跟著我們。嗯,你可能正在考慮類似的事情,對吧?”
約阿希姆無話可說,因為齊克摩爾指出了他無意識的想法和同情。似乎下屬們也有同樣的想法,約阿希姆周圍的人都停住了身體。
“如果你想讓我糾正你的錯覺,請重新思考一下巴戈特女士的話,‘我不想報複。‘你們所有人的想法與她的意思完全不同。”
“什麽?”
對於一個完全不同的方向,齊克摩爾是什麽意思?她不是說,即使經曆了那麽多的不公和痛苦,她也沒有報複的嗎?
然而,齊克摩爾否認了約阿希姆·德拉庫爾——不,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我大概猜到你們在想什麽。然而,這個女人卻是發明並在整個德拉庫爾傳播疫病的人。你當真以為她會有如此高尚的道德成為你們想法中的人嗎?”
齊克摩爾的話,他們意識到自己被這詭異的氣氛所左右。
“那是什麽原因……”
“巴戈特。”齊克摩爾與巴戈特女士進行了交談。
“是的?”
“既然我努力回答了你所有的問題,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麽問題?”巴戈特女士溫和地問道。
“當你的家人被感染並快要死去的時候,你有什麽感覺?”
“齊克先生,那個……”
即使巴戈特女士是他的敵人,人們也必須遵守基本的社會界限。就在他繼續盯著巴戈特女士的時候,約阿希姆試圖阻止齊克摩爾。然而,他卻死死地停在了自己的看到的東西上。因為從麵紗下,他看到了巴戈特女士燦爛的笑容。
“呼呼呼!你真的很厲害!齊克先生。”巴戈特女士盯著天花板。仿佛在回憶著一段古老的懷舊記憶,她的眼睛變得茫然了。
“一切來得太突然。昨天剛吻了晚安的孩子,開始他的身體就像火一樣燒起來,我丈夫正要上班時突然吐血。然後他們發生了激烈的騷動。屋子裏的每個人都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連醫生都嚇得不敢進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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