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覺醒的力量

    “可能隻有一個人。”

    盡管漢斯的工作並不輕鬆或舒適，但在坎迪斯看來，他似乎是。

    叮！

    坎迪斯舉起弓箭。他的箭矢中注入了大量的法力。

    嗖！

    箭矢飛向漢斯。那是一支足以輕易穿透金屬板的箭矢。除非漢斯穿著由秘銀等貴金屬製成的盔甲，否則他的箭很容易穿過身體。

    然而，坎迪斯的箭矢卻無法穿透他難以忍受的敵人。他的敵人舉起了他的劍，使箭偏轉了方向。最可氣的是，在這期間，漢斯還在繼續將魔像放進魔法盒中——就好像他根本不需要全力以赴擋住這樣的攻擊。

    “啊啊啊！”坎迪斯不斷向漢斯射出更多的箭，但漢斯用艾斯泰拉德砍掉了每一支箭。而且，漢斯幾乎不用動用自己的力量，就輕鬆將他們砍倒。他的雙腳在了原地，一動不動，隻有他的右臂移動來對付這些箭矢。

    “該死的！”

    坎迪斯將自己的弓扔在地上。那是一把堅固而複雜的弓，由多棵樹、怪物的零件，甚至還有一點金屬製成，但在坎迪斯的一擊之下，它就斷裂了。

    “把所有的箭都集中在那個把盔甲塞進那個盒子裏的混蛋身上！把他變成刺蝟！”

    如果質量不起作用，他將使用數量。射向鎧甲的箭矢，現在全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天黑了，很難看清箭矢，但若是在白天，無數箭矢齊克升起，那可真是奇景。如此壯麗，箭雨也同樣危險。

    漢斯將他的法力集中在艾斯泰拉德身上，劍閃出聖光。艾斯泰拉德看起來就像從地麵翱翔的太陽。也許天空變得瘋狂，時間變成了白晝。那是多麽明亮的光。然後漢斯揮舞著閃亮的艾斯泰拉德，朝著箭雨中飛去。

    好極了！

    最先發出的光芒照亮了周圍，隨之而來的是充滿了漢斯法力的爆炸性光芒。沒有聲音從中發出。整個周圍都變得明亮起來，仿佛整個區域都爆發了光芒。

    然後它消失了。刹那間，世界再次被黑暗籠罩。然而，所有飛向漢斯的箭矢，都隨著光芒消失了。精靈們震驚地盯著漢斯，僵在了原地。

    由於漢斯的行為有點像普通的人類強盜，但這是精靈們第一次見識到他的力量。沒有理會精靈們的反應，漢斯繼續他的任務，但突然的停頓和沉默讓他都感到尷尬。

    “嗯，所以，如果是齊克摩爾爵士，他會……”

    恰到好處的時機，他與帶領精靈的將軍對上了眼。坎迪斯也睜大眼睛盯著他。

    漢斯能感覺到將軍的怒火。

    於是他說“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你生氣什麽？”

    戰場上流淌著與以往不同的氣息。漢斯的話顯然是挑釁。盡管他們的對手似乎壓倒性地不知道他的行為，但這並沒有讓他們感到憤怒。而且，由於漢斯將裝甲士兵收進了自己的箱子，看來他的優勢正在減少。

    數字就是力量，精靈們身邊有很多強大的戰士。

    就算對手再強大，再厲害，他們也不認為自己會輸。當然，精靈們也沒有退縮。這群人的代表，就是被漢斯的話給驚呆了的坎迪斯。

    坎迪斯喊道“什麽……你問我們有什麽可生氣的嗎？你把我們當傻子，還敢這麽說！”

    “啊…！”漢斯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似的撓了撓頭。“現在我想起來，齊克摩爾爵士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激怒他的對手。”而且，齊克摩爾的挑釁並不是要通過引誘對手的情緒來製造機會。他純粹是為了自己的樂趣而嘲笑他們。

    漢斯雖然很佩服齊克摩爾，但他並不想繼承那種性格。他在不知不覺中學會了齊克摩爾的言行，但他本身並沒有激怒對手的意思。

    “由於這種情況，我不得不奪走他們的生命，但我也不希望將侮辱混入其中。”

    漢斯想了想，欣然道歉“對不起，我說錯了。”他很真誠，繼續說道“我仔細想想，你們之所以這麽安靜，原因很明顯。不會是因為看到我的能力，你就害怕了吧？”

    “…什麽？”坎迪斯喃喃道。

    漢斯是對的。精靈們被他那華麗而強大的攻擊嚇到了，但在漢斯的挑釁言論之後，沒有人能接受這樣的道歉。他們認為他現在更加激怒了他們。

    “我的錯。沒想到鋼鐵部落的精銳部隊會被一擊就這麽吃驚，尤其是當你們都發現我是現在這場戰鬥中唯一重要的戰士時。錯誤地判斷你的戰力是我的錯。我真誠地道歉。”

    漢斯放開艾斯泰拉德德，深深鞠了一躬。這是一個禮貌的道歉。盡管他們的習俗與人類不同，但精靈們知道這些行為背後的意義。

    然而，精靈們的怒火並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通常，極端的禮儀表現或與說話者的話不符的行為與諷刺沒有區別。這就是鋼鐵部落對漢斯行為的看法。

    不過，既然漢斯是發自內心的誠懇道歉，他就被坎迪斯的怒吼嚇了一跳。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竟敢侮辱我們！”

    “……我道歉了，你為什麽還生氣？”漢斯的神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這讓精靈們更生氣了。

    “我猜他們所說的關於鋼鐵部落精靈的話是真的。他們都是脾氣暴躁的。我不應該僅僅因為他們是我的敵人就輕視他們。”這一次，漢斯喃喃自語，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提高聲音。

    然而，全神貫注在漢斯身上的精靈們，卻是用靈敏的聽覺聽到了他的所有喃喃自語。

    “啊，沒有。我不應該那樣想。他們之所以那樣做，是因為我是他們的敵人，他們熱衷於生死搏鬥。畢竟，理性和情感是分開的。”漢斯喃喃自語，衝著鋼鐵部落笑了笑。那是一個非常仁慈睿智的笑容，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笑容會激怒精靈到極點。

    “好的我明白。我相信你們還不能接受我的道歉，但請記住一件事。我真的從心底裏向你們道歉。”當漢斯現在以慈母般的表情說話時，坎迪斯最後剩下的理智和想法破碎了。

    “殺…！”他正要下達命令的時候——

    他們聽到背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隆隆聲！

    如此巨大的爆炸，讓整個門蒂斯都為之震動。幾名士兵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但坎迪斯根本顧不上他的士兵。其他精靈也一樣。即使是那些跌倒的人也轉向噪音而不是再次站起來。它來自他們領導鋼鐵部落的偉大國王居住的城堡。門蒂斯的城堡被猛烈的火球包圍。

    火焰從所有的門窗中滲出，將周圍的黑暗作為他們火熱舞蹈的舞台。

    “陛、陛下……”坎迪斯勉強開口，但他並沒有固定在原地。“立即前往城堡！”

    坎迪斯急忙朝城堡走去，他的士兵跟在他身後。沒有人再關心漢斯了。雷努的安全比什麽都重要，還有他們必須奪回的城堡地下力量的問題。

    漢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敵人如潮水般湧出，並沒有阻攔。他的任務結束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離開。他沒有必要去追趕撤退的敵人。他找回了剩下的裝甲士兵，並在地上敲了幾下。

    一堆泥土在他身旁升起，斯諾克出來了。

    “我們不是打算等萊拉女士從地下室來接我們嗎？”斯諾克問道。

    “我認為沒有必要。齊克摩爾爵士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最好自己離開。”

    “嗯，他確實是這麽說的。”斯諾克遠遠地盯著燃燒著的城堡。火焰如此壯觀，以至於他一走出地下室，第一眼就看到了。當然，對於它的受害者來說，它可能看起來就像一條從大地中升起的惡魔之舌。

    “齊克摩爾爵士一定是這樣做的，對吧前輩？”

    “大概。”

    斯諾克和漢斯對城堡大火的擔憂到此為止。他們誰也不懷疑齊克摩爾的安全，因為他們確信他們的主人會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完全沒有問題。他們的信心很快再次得到證實。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怎麽還不離開？”

    有人跳到他們身邊。將萊拉和羅曼娜摟在懷裏的是齊克摩爾。

    湖邊，一群人聚在一起，看著門蒂斯。遠遠地，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門蒂斯的城堡正在燃燒——那是多麽大的火。不遠處，法力流開始晃動，五個人落在了林地上。萊拉已經將齊克摩爾和他的同伴從門蒂斯傳送了出來。

    “…我的天啊。你真的傳送了我們。”羅曼娜一臉震驚地盯著萊拉。如果隻考慮她施展瞬移魔法的能力，也不足為奇。一個人類，尤其是看起來和萊拉一樣年輕的人類，竟然可以瞬移，這真是令人驚訝。不過精靈的壽命很長，對魔法的配合度也很高，所以會傳送魔法的精靈也不少。

    就算他們能施展傳送魔法，也隻能自己傳送一兩個人。而且，如果增加更多的人，他們可以傳送的距離會大大縮短。另一邊，萊拉輕鬆地同時傳送了五個人，將他們從門蒂斯一路傳送到了湖邊。

    “她絕對不是普通的魔法師。”

    不，不平凡的不隻是她。那個自稱漢斯的男人，手裏拿著一把劍，一看就覺得很特別，很神奇。同樣，他也應該擁有很高的技術水平。名為斯諾克的男人，使用了大地魔獸的力量。

    “還有那個齊克摩爾人。”

    他是一個完全玩弄城堡下鋼鐵部落的人。而且，從他的行動來看，他似乎是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獨特而強大的隊伍的領導者。

    “他是什麽樣的人？”

    他們隻是交換了名字，還沒有正式的自我介紹。齊克摩爾告訴她他們需要先逃走，羅曼娜同意了。不過，他也說他是蕾歐娜的朋友。

    “我這個未成熟的孫女怎麽會有這樣的朋友……”

    齊克摩爾和他的夥伴們救了她，並介紹自己是蕾歐娜的朋友，這讓羅曼娜對他們產生了高度的信任。

    “他們就在那兒。”萊拉指了指之前的人質聚集在一起的地方。

    國王和王後站在一起，由各自的部落士兵保護。既然齊克摩爾已經知道了隱藏在門蒂斯附近的所有士兵的下落，萊拉將人質帶到他們部落的士兵身邊並不難。更何況國王和王後都認為粘在一起比分散士兵更安全，所以他們聚集在一起等待薩滿的到來。國王和王後也注意到了齊克摩爾和他的同伴。

    “母親！”

    “母親！”

    瑞特裏和西迪亞立刻衝向了薩滿。他們緊緊地擁抱著羅曼娜，但齊克摩爾勸阻了他們的行為。“最好不要擁抱太緊她。她失血過多。”

    “什麽？”瑞特裏掃了羅曼娜的臉。

    他抬起眼睛，看到她的臉色是多麽蒼白。誰都看得出來，她的狀態並不好。更何況，她身上的衣服，都沾滿了鮮血。

    “你、你沒事吧——！”

    “我很好。”羅曼娜推開嚇壞了的兒子，對著關切地看著她的兒媳點了點頭。

    然後她往前走。她看到其他部落的國王和王後向她走來。一個個看上去疲憊憔悴，但似乎沒有一個人受了重傷。

    “幸運的是，每個人都安全。”

    “是的，尊敬的薩滿。他們所做的隻是囚禁我們，並沒有真正對我們做什麽。不過，你的情況似乎並非如此。”山族王盯著羅曼娜染血的衣服和蒼白的臉色。其他部落也對她說了幾句話。

    羅曼娜露出溫和的笑容。“你們都不必為我擔心，我被安全救出，也沒有留下任何傷痕。稍作休息，我很快就能恢複正常。”

    安撫身邊每一個人的羅曼娜，是善良溫柔的薩滿的化身。萊拉清楚地記得羅曼娜對雷努的嚴厲侮辱，覺得這一幕看起來很尷尬，超級離奇。

    不過，齊克摩爾並沒有多想。有很多人會根據他們遇到的人采取不同的行動。而且，她侮辱和嘲笑的精靈是敵人。

    “你對敵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原諒的。”

    這也許是自齊克摩爾重生以來沒有改變的第一信念。結束與國王和王後的談話後，羅曼娜站在她兒子瑞特裏的旁邊。

    “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做什麽？”海族王最先提出這個問題。

    山族女王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們以後要做什麽？我們必須先回到我們的部落，帶上我們的軍隊來粉碎那些家夥。”

    “我們真的需要回到我們的部落嗎？難道我們現在沒有足夠的士兵來完全控製門蒂斯嗎？盡管他們在防守上有優勢，但看看他們。他們可能別無選擇，隻能專注於防守。”平原部落王指著被火焰吞沒的城堡。他大概是想立即報複他的敵人。

    然而，山族王表示反對。“即使我們的敵人處於混亂狀態，我們也不能忽視他們的有利位置。而且，我們現在的軍事力量還不夠。”

    大多數士兵都是專門從事偵察和滲透的，因為他們被派去偵察敵人的位置，如果有機會就救出人質。因此，他們現在的軍隊，在直接作戰的能力上，是非常缺乏的，尤其是在與敵人作戰的時候，還要過一座窄窄的橋。平原部落王似乎也認同了這一點，沒有再說什麽，歎了口氣。

    “……我們暫時撤退吧。那我們就正式集結軍隊，一起攻打鋼鐵部落吧。”精靈們一一同意了瑞特裏的話，最終，平原部落王也同意了。

    然後齊克摩爾介入了。“我為我的打擾道歉，但如果你想進攻，你必須盡快進攻。”

    “唔？”

    “他們想要掌握的力量，覺醒了。”

    在逃跑的同時，齊克摩爾有機會看看門內。熊熊烈火之中，有什麽東西直立著。中間站著的不是綠葉，而是一棵長著紅葉的巨樹——那棵樹絕對是鐵族熱議的力量。

    “力量？”

    “是的，力量。就算他綁架了你們所有人，那股力量也一定讓他有了與所有部落開戰的決心。”

    精靈一臉嚴肅。有人瞥了一眼燃燒的城堡。

    “燃燒著那座城堡的火焰難道……”

    “沒錯，就是那種力量的體現。”

    那是一種恐怖的力量，可以在一瞬間將一座巨大的城堡吞沒成一片火海。況且精靈們生活在森林裏，不禁更加感受到了火的威脅。

    “你覺得雷努還活著嗎？實際上，我很驚訝我們現在還活著，”萊拉問道。當門打開，一陣火焰噴出時，萊拉以為她會死。如果不是齊克摩爾，萊拉肯定會死在地下室。

    “說實話，我甚至不知道我們是怎麽出去的。”萊拉對迎麵而來的火焰閉上了眼睛，但她並沒有感覺到她預料中的強烈熱量。她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包裹住了她的身體，將她抱了起來。當她睜開眼睛時，齊克摩爾已經抱著她和羅曼娜走下樓梯。

    籠罩在他們周圍的火焰並沒有靠近他們。相反，他們為齊克摩爾開辟了一條繼續前進的道路，就好像他們不認為齊克摩爾和他的同伴是他們的敵人一樣。但這種特殊待遇隻限於他們。其他地方——直到他們走出城堡，精靈們在火中掙紮。因此，站在門邊就可以承受全部火焰力量的雷努，似乎不太可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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