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我的皇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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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煜瑾看著自己烏黑的發絲欣喜若狂,他抬頭掃向四周,瞥見了許多形形色色的熟悉麵孔。
有滿臉擔憂的太醫,有憂心忡忡的大臣,還有正埋頭祈福的國師。
淮煜瑾的視線最終落在國師身上,他掀開被子,生龍活虎的跳下床,衝過去對國師說“幹得不錯!”
國師看著突然醒來還莫名其妙誇了他一句的淮煜瑾,有些不明所以。
淮煜瑾卻一直盯著銅鏡裏一頭黑發年輕俊朗的自己,樂的簡直要飛起來。
“皇後呢?朕的皇後呢?!”
殿內的人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淮煜瑾口中的皇後是言予淺。
“皇後現在在淺清宮內。”國師率先回答道。
“陛下!你在觀星台上無端暈倒,言予淺她卻見死不救!”一邊的何丞相忙著告狀,他攔住淮煜瑾,“陛下昏迷了三天三夜,她卻一次都沒來看過,連問都沒問過!我懷疑她這是在誆害陛下你啊!”
“放肆!”淮煜瑾怒吼一聲。
而一旁的何丞相則以為淮煜瑾這是在遷怒言予淺,於是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哪成想淮煜瑾卻將矛頭轉向了他,“你真是大膽!現如今言予淺已是我親自冊封的皇後,你竟敢直呼其名!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腦袋了!”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何丞相被這反轉弄懵了,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隻好馬上求饒。
“滾開!”淮煜瑾一巴掌甩開十分礙事的何丞相,箭步往殿外走了幾步,可他卻忽然想起了什麽,硬生生折返了回來,單手提起何丞相的衣領,將他像拎小雞仔一樣拎離了地麵。
“往後,言予淺三個字,何丞相該放在心底裏敬重,否則”
淮煜瑾加重了手中的勁頭,眼神中滿是冷冽的壓迫感,“你若是再敢背地裏使那些齷齪手段害她,朕就抄你滿門!將那何姝茜送去青樓任人踐踏!”
說罷,他便隨手將呆若木雞的何丞相扔在地上。
何丞相被摔懵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他隻覺得背後寒毛樹立,如今的淮煜瑾就好像是看透了一切一般,徹底變了一個人。
又或者是,他隻是露出了本來的模樣,而不再是那個隱藏自己嗜血之性的淮煜瑾了。
淮煜瑾當年是怎麽將諸位皇子皆踩在腳下的場景何丞相至今還曆曆在目。
隻是幸好當時先帝還在,勉強壓製住了他的氣焰。可要命的是,如今先帝已死,淮煜瑾骨子裏的那股狠戾之氣若是卷土而來,又有誰能壓製住?!
淮煜瑾大步踏出殿外,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遼闊巍峨的皇宮,此時地上全都覆著白雪,天上則掛著金黃色的太陽。
今日天氣甚好。
似乎連上天都在替他慶祝,慶祝言予淺獲得了重生。
淮煜瑾甚至還沒來得及穿鞋,他光腳站在雪地裏,冰寒之氣從腳底躥進四肢百骸,但他卻似乎毫無察覺,麵無表情一刻不停地朝著淺清宮的方向狂奔。
他還活著,這本不是什麽值得欣喜的事,可他還活在言予淺還在的人間,那便是太好了!
這是上天給他的賞賜,讓他用這輩子來彌補言予淺。
此時沒什麽能阻擋淮煜瑾的步伐,生死不能,天命不能,神靈也不能!
而此時的淺清宮。
言予淺正坐在院中烹雪煎茶,這雪取的是梅花上剛落下的花蕊雪,茶葉則是禦賜的比黃金還貴的天山鹿茶。
此時皇宮內人人自危,人人都在擔心淮煜瑾醒不過來,怕最後牽扯到自己而寢食難安。
隻有她這個皇後十分悠閑自在,根本不在意淮煜瑾的生死。
甚至可以說,她恨不得淮煜瑾就這麽死掉。
言予淺今日還特地換了一身梅花金絲的華服,此時整個皇宮內的人都在為先皇戴孝,可她卻第一個換下了那令她惡心的白衣。
畢竟這狗皇帝可配不上她的孝心。
其實言予淺不為先皇戴孝的這件事,外頭已經對她生了許多意見了,隻是如今朝臣的心都還係在昏迷不醒的淮煜瑾身上,因此還未有人拿這件事來做文章。
翠玉此時從屋內走出來,看見一襲粉黛的言予淺站在雪中實乃這雪天裏最養眼的一道風景,於是便也不再勸她穿那素衣了,她甚至還把那些白衣全都收拾了出來,打算移出淺清宮。
言予淺瞧見她手裏的素衣,抬手攔住,“先別扔,指不定哪天就又用到了呢。”
翠玉“”她家小姐這不是明目張膽的盼著新帝死嗎?
三日前,淮煜瑾忽然在望月台暈了過去,而當時言予淺就在他身邊,按理說言予淺應該立刻叫去太醫才是,可言予淺卻硬是冷眼旁觀了許久,未發一言。
言予淺甚至第一反應是懷疑淮煜瑾是不是又再用什麽惡心人的苦肉計。
於是她用腳踢了踢地上的人,警告他,“別裝了,你再裝我當真要把你扔下這望月台了!”
可是任憑言予淺再怎麽威脅,淮煜瑾還是閉著眼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雪下的越來越大,最後甚至把淮煜瑾淋成了一個雪人兒
這時言予淺才信他真的是暈倒了。
淮煜瑾因此高燒三日,迷迷糊糊的也睡了三日。
他病倒的這段時間,言予淺一句都沒過問,也不曾去看一眼,更是隨時做好了守寡的準備。
翠玉覺得言予淺這種話說出來有些不太好,於是便硬著圓回來,“小姐不要太擔心了,我聽青柳姑姑說,太醫如今已經將陛下的病情給穩定住了。”
“你可別胡說八道了,我一點都不擔心,他死了才最好。”言予淺耿直的不得了。
翠玉“”我親愛的小姐你哪怕是裝一裝也好呀!
這時,院子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陛下,你這樣會著涼的!”
“陛下!您披上這冬衣吧!”
太醫和宮女的聲音順著宮牆傳入淺清宮。
幾乎同時,院子內闖入一個滿身是雪的身影。
言予淺正品茶的手忽然一頓。
完了,守寡的計劃又泡湯了。
隻見淮煜瑾光著一雙被凍得通紅的腳,他身上明黃色的內襯也十分單薄,頭發也散落在空中,沒了金玉龍袍加身,看著也不過是個剛剛二十歲出頭的清俊少年郎。
言予淺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茶杯,轉身就要進殿,可卻被淮煜瑾大步上前緊緊的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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