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又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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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明顯隻是嚇唬言予淺的,就算是她今晚當真將淮煜瑾趕了出去,劉氏也是拿她沒辦法的,頂多隻是生幾天的氣罷了。
可言予淺最見不得的便是她娘親生氣了。
劉氏的心疾本就還沒好全,倘若此時再生氣,怕是又會氣極必反。
權衡之下,倒不如暫且讓這姓淮的在這兒住一晚,明天再找他算賬。
想明白了言予淺便轉頭看著淮煜瑾,隻見淮煜瑾還沒緩過神來,直愣愣的盯著她,像個傻子一樣。
“看什麽看?”言予淺沒好氣道“還不快打你的地鋪還想著我給你收拾?”
淮煜瑾這才反應過來,十分欣喜的開始收拾被褥。
他沒想到,居然還會有和淺兒同居一室的時候。
就算不能親密接觸,但他隻要能看著言予淺便十分滿足了。
言予淺看著一臉高興的淮煜瑾,心裏不禁有些奇怪。
怎麽會有人睡地上都這麽開心看來當真是腦子壞掉了
言予淺走上前冷聲提醒道“就今天一晚,明天一早我醒來如果你還沒走,那我就再把你從我殿內踢出去。”
淮煜瑾看著冷漠的言予淺,沒有應聲。
他自己心裏十分清楚,可能這是這輩子他離言予淺最近的一次了。
這是上天賞賜他的機會。
淮煜瑾喉結滑動,沉聲道“淺兒你還恨我嗎?”
言予淺“”
“淮煜瑾,你怎麽還敢問這種問題?”言予淺麵上帶著笑,但這笑卻不達眼底。
“我可不恨你,你還配不上讓我恨你,我現在隻想離你遠遠的,越遠越好。”
“你做的那些齷齪事你自己還不清楚嗎?難道還要我一件一件數一數你的那些惡心行徑嗎?”
“我”淮煜瑾想要解釋,可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淮煜瑾,你別再自作多情了。”言予淺輕輕合上言,開口帶著些沙啞,“你在我眼裏,和那些在背後捅我一刀的人沒有什麽區別。”
“”淮煜瑾沉默片刻,顫聲道了一句“好”
等到言予淺再睜眼的時候,淮煜瑾已經在地上裹著被子睡了過去。
他背對著言予淺,看不見他的表情。
言予淺不知他是真的睡著了還是裝睡,不過她也不在意。
許是桌上燃著的油燈有些許晃眼,言予淺竟不知不覺掉了滴淚。
她自己也不隻是為何。
就當,是對過去的告別吧。
今天累了一天,言予淺沾了床便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殿內早已沒了淮煜瑾的痕跡。
似乎昨夜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之後的一連幾天,言予淺都沒有見到過淮煜瑾。
更準確地說,是淮煜瑾在故意躲著她。
不過這倒是正合言予淺的意,看不見淮煜瑾,她心裏舒坦的很。
而此時的金鑾殿。
白湛卿跪在殿內,“西江白湛卿,拜見皇上。”
“起身。”淮煜瑾淡淡開口,“三皇子舟車勞頓,要不要朕給你安排一宮殿你先住下,後續宴會之事,待你休整之後在議。”
“多謝皇上。”白湛卿雙手作輯,道“不過皇上的心意我心領了,我向來瀟灑慣了,在西江也很少居住在皇宮內,所以皇上不必擔心,我已在宮外找好住處。”
淮煜瑾點點頭,也沒在堅持。
剛好他也不想在宮裏再放一個男人。
這三皇子看上去便不怎麽正經,萬一他趁機再去勾搭言予淺,那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可淮煜瑾卻沒料到,縱使他算計到了宮內,卻沒算到宮外。
白湛卿拜見了淮煜瑾,便該去壽康宮拜見太後了。
在去壽康宮的路上,白湛卿跟著引路的宮女,他一路上東看西看,生怕錯過一個人。
昨天他隻記住了言予淺的樣貌,卻不知她是在哪個殿裏當差的,因此隻能靠著運氣。
可一直到了壽康宮的殿前,白湛卿都沒有看到那個他想見到的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剛到壽康宮門口的時候,言予淺前腳剛從壽康宮離開。
白湛卿性子活潑,有能言善辯善於討長輩喜歡,因此時不時的逗的太後笑個不停。
太後十分喜歡他,甚至將他留在壽康宮吃晚膳。
太後看人向來眼刁,除了淮煜瑾和言予淺之外,白湛卿是第一個被太後留在壽康宮一同用膳的後輩。
這件事不久之後便傳到了淮煜瑾耳中。
於是淮煜瑾心中更加堅定了白湛卿不是什麽好人的想法。
而此時自然也是傳遍了整個皇宮,何丞相更是蠢蠢欲動。
如今這西江的和親皇子受寵,而何姝茜乃是其和親對象,因此就等於是何姝茜得了太後的賞識一般。
所以白湛卿一出宮,何丞相便火速安排了何姝茜和其的見麵。
對了牢牢地抓住白湛卿的心,何姝茜甚至特地將宴會的地點選在了城中湖邊。
對於白湛卿,何姝茜簡直是勝券在握。
可是隻能說,她的心機用錯了地方。
白湛卿自小便闖蕩江湖,生平最討厭的便是那些文藝書生才喜歡的場所。
所以如果說一開始白湛卿對何姝茜這個宰相之女還是有些好奇的話,那麽現在他就隻剩下煩躁了。
白湛卿見到何姝茜的第一麵,便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隻見何姝茜穿著一身淡粉色的紗裙,臉上塗的又白又紅,頭上甚至還別著許多叮叮當當的首飾。
白湛卿厭煩的不得了。
何姝茜卻沒任何察覺,她故作扭捏的走到白湛卿麵前,柔柔弱弱的做了個拜禮。
“白公子。”她捏著嗓子開口,嬌滴滴的聲音讓白湛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特別是在他聞到何姝茜身上那股十分濃烈的脂粉味的時候,白湛卿徹底忍不了了。
“何小姐,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告辭。”說完白湛卿雙手抱拳轉身就走。
隻留下何姝茜一人在身後愣住。
白湛卿捏著鼻子緩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剛才那股刺鼻的香氣稍微消下去一點。
既然出都出來了,倒不如再逛一逛。
白湛卿這麽想著,於是便遣散了他身邊的侍從,獨自一人朝那剛開的酒樓走去。
那酒樓名為淺霖閣,或許是剛開業第一天的緣故,酒樓裏的人異常的多。
白湛卿剛踏進酒樓,便一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站在二樓圍欄邊,麵上圍了一塊紗巾看不清五官,但白湛卿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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