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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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言予淺傷心欲絕的樣子,淮煜瑾內心既心疼又愧疚。
都是因為他,言予淺才會變成如今這樣閉門自守,任誰也走不進她的內心。
“淮煜瑾,我恨你一輩子。”言予淺泄恨般衝著淮煜瑾說出了這句十分刺人的話,然後轉身便走。
淮煜瑾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著走遠的言予淺。
他忍不住淚流滿麵。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但兩顆心卻相隔千裏。
淮煜瑾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寢宮,甚至連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天邊才淺淺的泛出一點白。
此時殿內早已空無一人。
淮煜瑾實在睡不著了,便起了身,出了寢宮。
等他在回過神來時,已經鬼使神差的到了淺清宮的門口。
言予淺殿前空無一人,她向來不喜歡有人守夜,因此早早的便將翠玉攆了回去休息。
旁人都隻覺得是她這個皇後毛病多,可淮煜瑾卻知道,言予淺隻是不喜歡麻煩別人。
不管是之前在太子府還是現在在皇宮內,言予淺都是這樣的。
在他還是太子殿下的時候,不管是縫補衣物還是平日裏燒火做飯,幾乎都是言予淺親自操辦。
想到言予淺那時幫他收拾衣物衝他笑的溫柔模樣,淮煜瑾忍不住嘴角上揚,麵上的表情也明朗了許多。
倒是多了幾分早些時候少年郎的氣質。
站在門口躊躇了片刻,淮煜瑾還是輕輕的推開了言予淺臥房的門。
隨著“吱呀”一聲門響,淮煜瑾輕手輕腳的走進屋內。
言予淺還未醒。
淮煜瑾聽淺清宮的護衛說,自從搬到皇宮內,言予淺日日都恨不得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有時甚至要劉夫人追過來叫她起床。
一想到言予淺那副賴床的小模樣,淮煜瑾便忍不住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心裏暖暖的。
淮煜瑾慢慢踱步到言予淺床前,看著言予淺熟睡的模樣。
言予淺睡覺時會如稚童一般,時不時哼唧幾聲,睡得不舒服了便會嘟著嘴輕聲嘟囔,可愛的緊。
或許是入春天氣轉暖的緣故,言予淺又生了幾分踹被子的習慣。
一床明黃色的錦被被她睡得七扭八歪。
淮煜瑾耐心的俯下身子替她整理好被子,然後在她床前慢慢坐下來。
看著言予淺恬靜的睡顏,淮煜瑾隻覺得一切都十分美好。
似乎他和言予淺之間的那些隔閡和誤會全都不複存在了。
他們還是像之前在乾州時一樣,如膠似漆的甜蜜。
就這麽看著,淮煜瑾竟徒生出了幾分睡意。
於是鬼使神差的,淮煜瑾竟就這麽躺在言予淺身邊睡著了。
於是等第二天劉夫人來給言予淺送甜點時,看到的便是淮煜瑾和言予淺摟在一起睡得十分香甜。
劉氏拿著盤子怔在原地,接著一臉偷笑的走了出去,還十分貼心的替他們關上了房門。
甚至還特意叮囑翠玉莫要進去打擾。
於是淮煜瑾和言予淺便這樣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到近乎正午,言予淺這才迷迷糊糊醒來。
“翠玉?翠玉?!”言予淺眯著眼睛喚了好一會兒,卻始終不見翠玉的身影。
“奇怪,去哪兒了”言予淺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一隻來路不明的手正緊緊的攬著她的腰。
“啊!!”言予淺被嚇了一跳,“死變態!!”說著言予淺一枕頭敲在那人頭上。
彼時淮煜瑾正做著那和言予淺卿卿我我的春秋大夢,卻感覺一陣眩暈,好像馬上要喘不過氣來了。
“淺兒咳咳”淮煜瑾連忙起身,“淺兒,是我。”
“淮煜瑾!!”言予淺跳下床,“你的腦子是被豬啃了嗎?!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言予淺氣的小臉通紅,“淮煜瑾!你別逼我!”
她隨手拿過身旁擺著的花瓶,出手便要砸向淮煜瑾。
可此時外麵太監卻突然來報,“太後娘娘到!”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太後便抱著那孩子走了進來。
見到屋內兩人的狀況,太後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淺兒,你這是做什麽?!”說完她急忙將孩子遞給身邊的宮女,快步走到言予淺身旁將她手裏的花瓶拿了下來。
“你們,你們這是”太後放下那花瓶,不停的看著他們,“有話好好說,這又是何必呢?”
言予淺這才反應過來。
“啊方才那個花瓶從桌子上滑下來了,我就順便接了一下。”言予淺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著謊。
“是嗎?”太後十分懷疑的看著她,接著又看向那個陶瓷花瓶。
她實在不相信言予淺細胳膊細腿的,怎麽能接得住那花瓶。
“煜瑾,怎麽能讓淺兒幹這麽危險的事呢?”太後責怪的看著淮煜瑾。
淮煜瑾不能說什麽,便隻能默默受著。
“淺兒你也是,不過一個花瓶,摔了便摔了,你這萬一傷了哪兒,有個好歹可怎麽辦?”太後滿是擔心的看著言予淺。
“謝謝皇祖母關心。”言予淺看著太後嫣然一笑,“不知皇祖母今日來我這兒所為何時?”
“哎呀看我這腦子。”太後這才想起來,轉身抱過那孩子,“這孩子,是你撿回來了他一條命,於是哀家便想著,讓淺兒你替她取一個字,也算是承了你的福氣。”
前麵幾句話還沒錯,可淮煜瑾一聽到太後最後那一句話,瞬間變了臉色。
他沉下臉,“怎麽,他這麽福大命大,還需借別人的福氣?”
淮煜瑾最見不得別人利用言予淺的福分。
之前先帝如此他便早已不順眼。
他總覺得,別人的福氣多一分,言予淺的福氣便會少一分。
“與你何幹?”言予淺冷冷的看著他,絲毫不領情。
“我這是在為你著想!”淮煜瑾厲聲道,“難道你就隻會不分好壞的替別人說話,隻覺得我是在害你嗎?”
“難道不是嗎?”麵對發怒的淮煜瑾,言予淺絲毫不怵,“難道我的福氣你用的還少嗎?”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你說我把我的福氣分給別人,可你的帝位,你的儲君,甚至你的性命,有哪一樣不是利用了我的福氣??’
“淮煜瑾,全天下這麽多人,就你最不配說這句話!”
“你別忘了,你當初又是怎麽利用我的!”言予淺冷聲道“現在我要與太後議事,還麻煩陛下先行回避。”
“你!!”淮煜瑾剛要說什麽,此時外麵突然來報,“陛下!陛下!西江皇子白湛卿求見!”
淮煜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最終隻能甩甩袖子大步離開了淺清宮。
太後看著淮煜瑾的背影,不得不在心中暗道,“果然還是一物降一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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