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誰把我的燈打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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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君若開開心心地跑去拿喜糖,他這才剛走,言予淺忽然聞到了一股嗆鼻的煙味,她抬頭一看,竟有大股的煙從淺清宮的東邊冒出來!
“走水啦!走水啦!陛下一不小心把廚房燒了!!”
有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地跑來稟報。
言予淺:“”
淺清宮的廚房內煙霧繚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誤入了什麽仙境。
待言予淺趕到時,就看見淮煜瑾從煙霧中走出來,看著還挺淡定,隻是他的頭發被燒卷了一小截,衣服上還有幾根金絲都被熏黑了,臉上也是狼狽不堪。
但他卻絲毫不在乎自己如今的形象,隻是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個什麽東西。
言予淺:“”她上輩子這是造了多大的孽。
隻是幸好與淮煜瑾一同在廚房內的娘親沒事。
“對不起,淺兒。”淮煜瑾走到言予淺麵前,十分歉疚的說:“午膳的甜點我想著親自給你做,母親在一邊教的很仔細,可好像還是被我給搞砸了。”
言予淺一時間苦笑不得,她特意去看了看他的左手,“你可有燒傷?”
“沒有。”淮煜瑾傻笑起來,他獻寶一樣地把合攏的雙手遞到言予淺跟前,“還好還有一個差不多的。”
他張開雙手,就看見一隻粉色的紅豆小甜糕躺在淮煜瑾的手心,隻見那甜糕被淮煜瑾捏成了小兔子的形狀,兔耳朵旁邊點綴了一顆紅豆,看起來還有些可愛。
劉氏在一邊笑著說:“這是他前兩日特地來找我學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能做成這樣,也是很不容易了。”
言予淺伸出食指碰了碰小兔子的耳朵,繼而夾著兔子的耳朵將糕點拿了起來,放進口中嚐了一口。
竟當真還算不錯。
淮煜瑾十分期待地看著她,“好吃嗎?”
言予淺嘴硬道:“也就那樣吧。”說著,把小兔子糕點兩三口吃光了。
淮煜瑾看出她當真喜歡,樂滋滋地表示:“你若是喜歡,朕每日都下廚房給你做!”
言予淺立刻阻止道:“可別!就算你是皇帝,整個東安的廚房加起來都不夠你炸的。”
“熟能生巧嘛。”淮煜瑾認真的表示:“朕什麽都願意為你學的!隻要”他卑微的說:“隻要你肯留在朕的身邊。”
言予淺伸出手,本來想幫淮煜瑾把臉擦幹淨,但卻沒想到越抹越黑,她無可奈何,“陛下還是先去換身衣服吧,晚上還有大婚之禮。”
“好!”淮煜瑾立刻支棱起來,本該去寢殿內換一身華服,但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他抓著言予淺的手道:“你不許離開。”
言予淺覺得如今的淮煜瑾太過於小孩子脾氣了,但她還是向他承諾道:“我就在淺清宮等你。”
淮煜瑾這才放下心,他剛要走,言予淺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提醒道:“你左手的傷,再包紮一下。”
淮煜瑾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這句話的深意,隻是得了言予淺的一句關心,淮煜瑾便開心的找不著北了。
下午時,淮煜瑾與言予淺一同會見群臣,周邊的小國也都派使臣前來祝賀,其中就有北遊和夷族。
這兩個小國本來就忌憚東安,如今東安吞並了南懷壯大成了安懷,他們便隻有俯首稱臣這一條路能走了,至於真心與否並不要緊,要緊的是現在他們的使臣代表他們的國家跪在了淮煜瑾的麵前。
在宴會上,淮煜瑾除了回應大臣們的祝賀和使臣的獻禮,其他的注意力便全數放在坐在他身邊的言予淺身上。
宴會中還有來自南懷的美人獻上歌舞。
可惜這些曼妙的美人在淮煜瑾的眼裏,比不上言予淺分毫。
席間,各國使臣悄悄打量著安懷的皇後。
這皇後娘娘真是生得過於賞心悅目了,哪怕隻是衝著她的容貌立她為皇後,似乎也沒什麽不妥。
待宴會結束時,已近傍晚。
離開朝堂時,國師特意提醒淮煜瑾,吉時到了。
今日因是大婚,因此長生燈的點燈時辰也十分的講究,國師算準了日夜交替之間的吉時點燈效果最好。
淮煜瑾急著去淺清宮點燈,因此便趁著言予淺換喜服的間隙,悄悄跑去了淺清宮外殿。
淺清宮外殿平日裏很少有人進去,淮煜瑾一踏入外殿,便發現裏頭昏暗一片,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亮著燈光。
淮煜瑾心中一陣咯噔,他恨不得腿都軟了,跌跌撞撞地跑進內閣一看,那長生燈不僅熄滅了,還被人打翻在地了!!
淮煜瑾的臉色瞬間煞白,血液全衝到腦子裏,“是誰砸壞了朕的燈!!!”
他手腳冰涼,不知道長生燈中途熄滅了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他此時感覺天都要塌了,淮煜瑾顫顫巍巍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長生燈撿起來。
眼下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他要趕緊把燈重新點起來,他怕燈一滅,言予淺也會跟著消失。
淮煜瑾把燈扶正放在桌上,正打算放血點燈時,殿外陳元的聲音忽然闖進來:
“陛下!陛下!皇後娘娘不見了!!”
淮煜瑾手一顫,那長生燈啪啦一聲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淮煜瑾嚇的渾身一怔,他隻覺得,自己的命也跟著燈一起碎了。
此時皓月當空。
望月台上的觀天琉璃石,折射出了天上的許多繁星。
言予淺倚靠在欄杆上,任由微風拂麵。
這望月台是淮煜瑾為她建的。
前世她站上望月台的這個位置,是心如死灰,唯求死路一條。
可如今她站在同一個地方,人還是那個人,甚至就連都幾乎能和前世的自己重合,但心境卻截然不同了。
“淺兒!!”
淮煜瑾顫抖的聲音被夜風送上了望月台,言予淺循聲望去,隻見淮煜瑾已經箭步流星地踏過三百級台階,他的身影很慌亂,似乎三魂已經丟了七魄。
他以為言予淺又想尋死。
現在長生燈打碎了,淮煜瑾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和整個東安都沒有辦法再改一次輪回。
倘若此刻言予淺離他而去,那麽他就真的徹徹底底地失去了言予淺,再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光是做出這種假設,淮煜瑾幾乎都要被嚇瘋。
言予淺還未回應他,就被裹挾著夜風而來的淮煜瑾抱了個滿懷。
“你又想跳下去對不對?我哪裏做的不好你可以說出來,我都可以改!!我都可以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