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花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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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斜,白晝漸漸遠去,朦朧的夜色無聲接替。
如果說白日的高原是萬頃碧波霞如錦,天地一線緊相連。
那麽夜幕下的伏俟城,卻更顯得美輪美奐。
漫天的繁星點點,構成一條橫跨寰宇的銀河,天地交錯,仿佛可手摘星辰,浩瀚無比。
古人常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今天晚上,伏俟城人頭攢動,有提刀擎劍,身穿武士服的江湖人士,也有身著儒服的書生,以及一席員外服的富商豪客,整條城東街道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
摩肩接踵、人山人海。
今晚能有這般盛況,正是城中三大花樓爭奪一年一度的花魁之日。
規則倒也簡單,三大花樓各推一名未出閣的美人,琴棋書畫、歌舞謠曲,每個美人都得表演一門才藝。
隨後,在場的賓客都會有一枚信封,等才藝表演全部完成,那麽就可以在信封上寫上花金,這便是花柬,最後投給心儀的美人。
最後,哪位美人被投的花柬上的花金最多,那名美人便奪得今年的花魁之名,一年內都會廣為流傳,讓人津津樂道。
而一旦某位美女奪得花魁之名,所屬的花樓也受益良多,最顯著的自然是花樓的姑娘更加收人追捧,生意愈加旺盛,故而每年的今日都是手段跌出大戲。
不過,因為三大花樓背後的勢力皆相互製衡,所以也就沒人私下玩什麽花樣,各憑本事。
按照排序,今年舉辦地點正好在菁香閣內,隻見占地有近二十畝之廣的菁香閣今晚人滿為患,並且門外還有大批三三兩兩成群的賓客湧進來。
“真夠慢的。”
二樓的雅間,周宸打著哈欠,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一旁伺候的吳靳賠笑道“葉大爺不要急,很快就開始了。”
周宸來到窗前,俯瞰著樓下攢動的人群,不屑道“這些窮鬼跑來做什麽,花魁之爭與他們有屁關係。”
“沒有這些窮鬼,又怎麽襯托大爺的壯舉呢!”吳靳恭維道。
周宸哈哈一笑,“說得也是。”
重新坐回名貴香木打造的椅背,沒等他說話,屋門被敲響,吳靳連忙迎了過來,打開門,是白日所見,鑲錦樓的三管事蕭天瀛走了進來。
身後,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名豐滿研姿的美婦。
“葉兄,我給你介紹一下。”
蕭天瀛伸手虛請,微笑道“這位是我們菁香樓的西娘,這一次爭奪花魁的美人,正是出自她們西苑。”
他又看向美婦,介紹道“西娘,這位貴客可不簡單,名號‘隻手遮天’葉凡,實力高強不說,財力也非你我可想,若是把葉兄伺候好了,說不得今年的花魁就是你們西苑的了。”
“有這個機會,那奴家克的好好把握住了。”
來之前就打探清楚,西娘媚眼如絲,尤其說到‘握’字的時候,更是加重語氣,配合那嬌滴滴的表情,讓人心頭一熱,年輕時候肯定是個精通勾人的妖精。
“哦?那不知西娘要怎麽把握呢?”
論起開車,周宸可沒怕過誰,雙眼色迷迷的盯著她鼓囊的胸脯,笑吟吟地道。
“哎呀,凡爺真壞。”
攜著香風,西娘來到周宸身邊轉一圈,玉指點了一下他胸膛,嬌嗔不已。
“試都沒試,怎麽知道我壞不壞?”周宸壞笑一聲,伸手想要搭上她的細腰,卻被西娘不著痕跡地躲開。
“”
含笑地看著兩人打趣,蕭天瀛過了一會才插足道“葉兄,讓西娘好好招待你,蕭某還有點事情,先去忙了。”
“好說,好說。”
周宸滿不在乎的擺擺手,依然與西娘拉扯不停,並且還動手動腳,一副急色的模樣。
“凡爺,奴家下去安排,您先請著。”
沒多久,西娘嬌笑一聲,出了屋門。
來到另一側,推開更顯雅致的閣層,就見早先離去的蕭天瀛正背手站在窗邊,看著樓下的情形。
聽到推門聲,回首迎了過來,問道“怎麽樣?”
“是個好棋子。“西娘自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麽,美眸流露一抹滿意。
“那就好,今天晚上正好可以行動。”蕭天瀛鬆了口氣,神色振奮。
西娘卻收起剛才的笑意,麵若寒霜,“先不要急,一切依主上吩咐就行。”
“是。”聽到‘主上’二字,蕭天瀛連忙冷靜下來,恭敬道。
“先出去,要不然惹人懷疑了。”
說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雅閣。
三樓,此地乃是真正招待貴賓的所在,沒有相應的地位,根本無法踏足此地半步。
鳥瞰整個閣樓最佳的雅間,兩道身影光影交錯。
坐在主位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留著長須,滿臉威嚴的中年男子。
下首處,是一名身穿粗布白袍,相貌俊朗,氣質不凡的書生。
主位男子舉著茶杯,神情和藹,“楊兄,你看,今日城裏還真是熱鬧。”
“郡守大人,愈是熱鬧,就愈加危險,大人還是不要親身犯險的號。”‘楊兄’麵容冷峻,仿佛樓下喧囂的場景,與自己完全無關。
“楊兄說得也是。”
主位男子頗為認同的點點頭,並不被對方言語著惱。
此人便是新上任不到兩個月的西海郡守,陳昉。
而這位名為‘楊兄’,連一郡之受都以禮相待的男子,若是有名峨嵋派弟子在此,一定能認出此人正是她們門派的大敵,明教光明左使,楊逍。
“自大業五年以來,六年不到的時間,已經上任了八名郡守,這幫人還真是猖狂。”陳昉渡步來到窗邊,遙望樓下各大賭坊的管事和花樓的花娘們,冷哼一聲。
楊逍也投去目光,語氣平靜,“天高皇帝遠,為了自己的利益,並不意外。”
“皆是一群無君無父之輩。”
陳昉回到主位坐下,斟上一杯熱茶,“就等這些家夥自投羅網了。”
“這一單,必有大魚。”楊逍目射電光,整個人看上去更加冷傲。
亥時初,所有主要貴賓盡皆到訪,菁香樓的總管事才上台宣布,第七屆花魁大賽正式開始。
接下來自然是開幕表演,但這讓圍觀群眾大呼刺激,興奮不已的節目,卻讓周宸興趣缺缺,畢竟前世宇宙國的女團啥舞沒有,全世界流傳的金曲數不勝數。
所以這一環節,在他看來,實在無聊至極。
反倒是旁邊的吳靳,看得是手舞足蹈,性質盎然。
‘出去轉轉,咦!’
打了個哈欠,周宸正要去遛個彎,忽然驚咦一聲,看向樓下中央台麵上的女子。
此女正是菁香閣此次推出爭奪花魁的美人,紫阮,作為主辦方,還是有點地主之利,最後的壓軸自然當仁不讓。
隻見台上的紫阮姑娘,一襲紫色薄衫,婀娜多姿,盡顯妖嬈,加上薄紗遮麵,潔白如雪的肌膚若隱若現,更加看得欲罷不能。
而且,她所跳的舞蹈,一顰一笑皆動人心魄。
隻是,周宸卻感受到一縷異樣的氣息波動,舞台上傳來的樂曲和舞姿,都有種異於常態的吸引力。
仿佛牽引人五感的魔音一樣。
‘這女人應該不隻是個未出閣的女子這麽簡單,等解鎖成就,趕快離開此地。’
周宸也一副癡醉的模樣,心裏暗暗警惕起來。
有著小成境界的「嫁衣神功」護體,說不上萬邪不侵,卻也不是簡簡單單就會被邪魔妖術侵染的。
但此來隻是為了解鎖成就,可不是來尋秘解索的,自然犯不著浪費時間。
有著小成境界的「嫁衣神功」護體,說不上萬邪不侵,卻也不是簡簡單單就會被邪魔妖術侵染的。
但此來隻是為了解鎖成就,可不是來尋秘解索的,自然犯不著浪費時間。
很快,紫阮姑娘的舞曲結束,也意味著三大花樓的姑娘都登台表演完畢,接下來就是最緊要的花柬之事。
“凡爺,您看”吳靳適時遞過來準備好的筆墨、柬紙。
“這種事還需要本大爺動手?”
周宸沒接紙筆,哼了一聲,“由你來寫。”
“是,是。”
吳靳不敢多說,緊接問道“凡爺,寫多少?”
周宸一臉不耐,“有多少寫多少,難道本大爺白天說得話是放屁?”
“好,好。”吳靳連忙奮筆疾書,很快花柬準備完畢。
過了一盞茶功夫,才有婢女前來敲門,恭敬地把花柬收了上去。
該做的也做了,要是沒成功,隻能另尋他法。
周宸眼珠一轉,喝了杯茶,起身邊往屋門走去,便吩咐道“出去解個手,機靈點。”
“是,凡爺。”吳靳低眉順眼的應聲道。
‘趕緊走。’
出了門,周宸左右看了眼,繞過人滿為患的前廳,就要從後院翻出去。
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葉兄,您這是去哪?”
空闊的後院中央,周宸緩緩轉過身來,蕭天瀛略帶詫異的看著他。
若無其事揚了揚頭,周宸笑著走近道“裏麵太悶,出來透透氣,順便看看夜景。”
蕭天瀛毫無察覺,搖頭失笑,“葉兄真不解風情,美景每天都能見到,如花似玉的美人可不多見,正好,你為紫阮姑娘一擲千金,正好她也要見見你,聊表謝意。”
“這怎麽好”
葉凡嘴上推辭,一副急切的模樣,忽然一指他的背後,“咦,紫阮姑娘怎麽來了?”
“什麽?”
蕭天瀛一愣,下意識轉過頭去,忽然感到不對,小姐什麽身份,怎麽可能親自前來,剛要回首,飽含霸絕、剛猛的勁氣從背部侵入體內。
即使有真氣下意識護體,卻也抵擋不住這股至陽勁力的突襲,‘噗’地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順勢往前跌去。
‘瞬息間就找到最佳破局之策,倒是真沒小看你。’
一掌偷襲成功,對方的應對周宸看在眼裏,也刹那猜到了對方的想法,怎麽可能給他機會,乘勝追擊,劈頭蓋臉就是一拳轟出。
耳後傳來陣陣勁風,蕭天瀛沒有辦法,隻能放開體內正肆意衝轉的真氣,運起所能調動的全部功力,扭腰轉身,一掌劈了過去。
‘找死。’
沒被偷襲也就半隻腳跨入先天的實力,如今受了重傷,又如何抵擋周宸十成功力的南天神拳。
啊!
拳掌相擊,狂猛的至陽勁力如同驚濤駭浪般將蕭天瀛淹沒,隻來得及慘呼一聲,便撞碎兩張桌椅,滿身血汙的出氣多,進氣少。
“你”蕭天瀛抬了抬手指,滿臉怨毒,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麽忽然出手,難道是他們的計劃泄漏了?
嘎吱!
周宸半句廢話也懶得說,走過去一腳踩斷他的脖頸,毫不停留地翻牆而出。
而這一切都在兔起鵲落的幾個呼吸之間,場中變化卻也大變。
隨意找個對方下了麵具,又換了衣服,若無其事的去找客棧休息去了。
等他離開不久,才有菁香閣的人手過來,看著慘死在地的蕭天瀛,自然一陣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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