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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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薑靜姝把齊任按著脖頸趴在地上時,忍不住喘著粗氣。

    她雖然知道齊任能耐還是有的,但沒想到激怒後如此難以收服,自己險些就失敗了。

    齊任此刻頭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薑靜姝先是用長矛狠狠敲擊他的頭。

    扔了長矛之後,薑靜姝一點也沒有收著,拳頭使勁招呼上。

    盡管體型上的差異無法彌補,但薑靜姝的優勢就在於快準狠。

    前世與安乾的鬥爭中,她摸清了許多招式。

    即便是如此懸殊的體型之差,薑靜姝也能不落下風。

    她雖然知道齊任能耐還是有的,但沒想到激怒後如此難以收服,自己險些就失敗了。

    好在齊任本就心緒不穩,相比起薑靜姝的冷靜來,顯得浮躁,招式也是虛浮的,最終還是被按在了地上。

    薑靜姝看著他一動不動,苟延殘喘。

    “你還是輸了,在我麵前,你隻有輸。”薑靜姝笑得肆意且傲然。

    然而齊任還是不服氣,死活不承認自己輸了,隻是惡狠狠地模糊不清道“有本事,殺了我。”

    “殺了你,怎麽可能?你自己也說過了,我不敢殺你,那就如你所願吧。”薑靜姝冷笑著,“你既然決定還未輸,那麽你看看。”

    薑靜姝咬咬牙,拖著奄奄一息,不動彈的齊任來到了戰地的最高處。

    她掐著齊任的脖頸,迫使他抬起頭。

    此時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四下望去,戰爭已然平息。

    有戰士因為受傷而哀嚎,也有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你看,你輸了,你的副將已經跑了,一個都沒有留下。”薑靜姝殺人誅心一般地在他耳邊低語。

    然而齊任此刻連眼睛都睜不開,莫論去看周遭的事物了。

    齊任聞言吐出一口血來,“你別得意,你以為……你……贏了我,就獲勝……了?”

    薑靜姝蹙眉躲開,雖然自己身上已經不多幹淨了,但還是不想沾染上齊任吐出來的血。

    “莫非,”薑靜姝挑眉道“還有什麽陰謀?”

    齊任聞言隻是一笑,並不多說。

    “你們的那些陰謀詭計,遲早有一天會報應在自己身上。”薑靜姝冷聲道。

    賽河一招結束後,安乾主將被俘,副死傷無數。

    薑靜姝把齊任交給副將後,看著戰後的場景。

    賽河之上,凝固著紅色的血液,朝陽升起之時,卻無半分生氣。

    看著死傷的人,靜靜地躺在冰麵上,有人緩慢的搬運著屍體。

    一天的伊始,竟然是以如此血腥的方式。

    前世今生,第一次,薑靜姝心中對戰場竟然升起一股厭煩。

    天下不穩,戰爭便不會休止,人世間,又有多少條命被用來鋪路呢。

    “將軍!”

    薑靜姝被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這是軍中軍醫來給自己處理傷口。

    “將軍,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薑靜姝的衣袖被退下,聞言好奇道“怎麽?”

    “哎……”軍醫歎口氣,“這是我自從醫以來,見過我們的兵死的最少得一場戰爭了。”

    薑靜姝渾身一震,看著狼藉血腥的戰後沙場。

    戰爭所帶來的,永遠都是這些。

    死人,流血,地方,廝殺。這些真是存在的東西。

    那些高坐與廟堂之上的王公貴族又怎麽會知道戰爭之苦處。

    他們在乎的隻是輸贏罷了,每每政變,便會死人無數。

    即使君主用華美的詞藻粉飾這些“正義”的戰爭,史書上記載的也正是戰爭帶來的利益。

    卻沒人想過沙場上的死屍,流成河的血液。

    廝殺後的戰場,如同人間煉獄。

    薑靜姝突然覺得心驚膽戰,她惶恐於自己為何會有如此蒼涼之感。

    或許……也恐懼這是她最終的歸宿。

    薑靜姝忍不住苦笑,怎的如今如此的悲天憫人。

    戰爭自古以來便是如此殘忍,自己又何必去想這些呢!

    莫非是今生第一次如此殺人,第一次瞧見這麽多人死在自己帶領的兵下。

    她忍不住看向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輕歎一口氣。

    一旁的阮雄隻道她是不適應真刀真槍的血腥場麵,便笑道“別難過,這是常事,這血次呼啦的,習慣就好。”

    然而薑靜姝隻是淡淡點頭,並不為之所動。

    阮雄於是再次開口道“你啊,打起精神來。日後這樣的戰爭多的是。”

    “更何況,等會要去與錦朗匯合,你若是這幅模樣,他定是會嘲笑你的。”

    薑靜姝回過神來,對著阮雄咧嘴一笑,“阮將軍,我沒事。隻是一時有些不適應。”

    “這裏留一些士兵處理,我們先回軍營吧。”

    薑靜姝的表現並未讓阮雄多想,然而薑靜姝卻思索著阮雄若說的“日後這樣的戰爭多的是”。

    多的是?

    是有多少?

    幾年,幾十年?

    每每百姓安定下來,又會被戰爭所攪擾。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會是個頭。

    以命換命,以人身固守金城。

    然而為君主鞏固江山的事這些活生生的人,卻最終隻留下史書上的“數萬將士”幾個字。

    薑靜姝此刻突然很厭倦戰爭,展現在麵前的生生死死,打打殺殺都是真實的。

    若是不想打仗,或許……

    薑靜姝突然清醒,而後便是苦笑,若是如此,恐怕得把天下歸為一家。

    這樣的想法,恐怕無人敢做。

    薑靜姝坐於馬上,好在她善騎術,一邊思索一邊騎馬也不是難事。

    她恍惚地看著路邊的景色,蒼茫的山巒,白雪蓋了山頭,光禿禿的樹枝,延展出一大片土地。

    遠處可看見一兩戶人家。

    如此廣闊無垠的天下,為何不能獨屬於一家。

    薑靜姝這些想法,一回到軍營就不見了。

    因為此刻有更令人頭疼的事情。

    薑靜姝一掀開主營厚重的棉簾,發現錦朗和蕭清墨一坐一立。

    錦朗麵色通紅,欲言又止,看著薑靜姝的眼裏充滿了懷疑。

    而蕭清墨則是雲淡風輕地坐著,手中還捏著一個玉杯,喝起酒來,故意做得矯揉造作。

    薑靜姝抿抿唇,大概也猜測出了什麽事。

    她剛踏進一步,錦朗就氣急敗壞地指著她怒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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