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從前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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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是平頭百姓!你們竟然如此羞辱我們!兩國交戰,不及百姓!你們就等著我們的人打過來吧!”
那些人嘰嘰喳喳地如此說著。
薑靜姝把刀隨意一扔,上麵還掛著幾根布條。
懶懶地看了他們一眼。
招呼侍衛搬過來一個火爐,再讓火頭軍把那幾隻死去的雞燉了。
薑靜姝就這麽愜意的烤著火,喝著酒坐在那幾個安乾士兵前。
“真是笑話,你安乾若是有膽,早該打過來了!何必讓你們來做些偷雞摸狗之事。你說戰爭不及百姓?”
薑靜姝上下打量著他們,嗤笑道“你們百姓的糧食都送去了軍隊,吃的都沒有,哪裏會有你們這滿身的肉?”
“我們就是百姓!”
“此事若是傳到主將耳中,定饒不了你們!”
那幾人還在掙紮著。
薑靜姝不耐煩地敲了敲酒壺,“行了啊、行了啊。再狡辯就把你們扒光了。”
這老天爺也是給麵子,薑靜姝說著這天上就開始飄雪,瞧著這陣勢還不小。
薑靜姝失笑,“你們瞧瞧,這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那幾人有些發顫,目光恨恨地盯著薑靜姝。
“別這麽看我,此戰本就安乾無故挑起,如今想用凜朝將士欺辱安乾百姓為由,讓你們挑起的戰爭看起來冠冕堂皇一些。”
“這不是笑話麽,你告訴我,是哪個將軍派你們做如此蠢笨之事的,這是把天下人當傻子還是讓你們安乾做個笑料?”
此話一出,那幾人本就被凍得發紫的臉愈加暗沉。
這話倒是敲點了他們一二,然而軍令不得不服。
“你們偷什麽不好,非得偷幾隻雞,又不是不知道這天寒地凍的,這些雞活下來比你們還難。”
薑靜姝連連搖頭,還不時砸吧砸吧口中的美酒。
那得意又安適的模樣就連一旁的凜朝士兵都忍不住羨慕。
“將軍!”
一陣香飄過來,薑靜姝看著將士端過來的一大盆肉點點頭。
“去給陸公子送點湯,其餘的給將士們分了。”
“是。”
薑靜姝口中的陸公子就是蕭清墨,近來不知怎麽回事,蕭清墨竟是有些感染了風寒,好在並無大礙。
隻是薑靜姝想到他那不知何時就會發作的舊疾,便責令他不可出營帳太久。
士兵送來雞湯時,蕭清墨正與天曙商討著什麽。
見人進來,便迅速收起了方才的作態。
蕭清墨放下了鬥笠上的軟布,遮住了臉龐。
士兵們都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存在,更是習慣了這個因為燒傷而不見人的富商。
“公子,這是將軍命人送來的。”
天曙接過來,蕭清墨偏頭一看,有些詫異道“雞湯?”
“是。”
這就奇怪了,這幾日,他倒是看出了薑靜姝十分寶貝軍中的那幾隻雞,凍死一隻都恨不得心碎一地。
莫非又凍死了?
“怎的今日會有雞湯?”
“陸公子,有安乾士兵偽裝百姓偷軍糧。弄死了幾隻雞,將軍讓火頭軍的兄弟燉了。”
蕭清墨心思轉得快,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緣由。
“現在那些人在哪裏?”蕭清墨問道。
應當是這幾日蕭清墨與軍中士兵也算相處得熟稔了,士兵對他們一行人倒也沒那麽客氣。
加之蕭清墨展露出來的好脾性,士兵們也就當他是兄弟。
於是便把薑靜姝方才做的事當做了談資,頗為讚歎道“被將軍扒光了衣裳凍著呢。不是我說,我可是第一次看見我們將軍這麽虎的女人。”
“我當時就在她身旁,抽出我的刀就招呼上去,我都還沒看清呢!”
“那幾個人的衣裳,就跟那撕碎的紙片一樣,掉在地上了。”
士兵自顧自的講著,絲毫沒注意到蕭清墨低沉下來的氣勢,他平淡道“將軍親自做的?”
“可不!我們將軍呐,從前還真沒看出來。別說扒他們衣服了,還說贏了這仗後,帶我們去喝花酒呐!”
喝花酒?薑靜姝要帶一群男人喝花酒?
沒想到她竟如此豪放!
蕭清墨笑問道“將軍此刻還在?”
“是啊,盯著他們呢。哎哎哎,陸公子,你雞湯不喝啦?”
士兵有些不明所以,怎麽他怒氣衝衝地就走了,自己方才也沒說錯話吧。
他有些奇怪地轉過頭,結果被分明麵無表情卻透露著幾絲危險的天曙嚇了一跳。
“兄弟,你這麽盯著我做什麽!”士兵撫著胸口道。
天曙瞥他一眼,“該說的話不要說。”
說完也走了,隻留下士兵疑惑地撓頭。
“我哪裏了不該說的話?莫非是不能喝花酒?”
北方之地,大冬天光膀子挨凍,饒是練過的也支撐不住太久。
而薑靜姝此刻就看著他們凍得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
手中還夾著一塊香噴噴的雞肉晃來晃去,麵上滿是挑釁。
蕭清墨一來就看見了如此場景。
本來有些吃味的心卻被薑靜姝如此模樣弄得平息下去,那種小計謀得逞的得意,著實可愛。
又看向那些人,好在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扒光,那些人還穿著褲子。
“咳咳。”
薑靜姝本想當著他們的麵吃肉,還沒送入嘴裏,就聽到熟悉的咳嗽聲。
一回頭果然是蕭清墨,還沒披外袍。
這莫不是想風寒加重,什麽事出來這麽急,連衣裳都不加?
“怎麽不穿衣裳?”
薑靜姝蹙眉,忙放下手裏的吃食,取下自己的外袍,作勢就要披在蕭清墨身上。
被蕭清墨抬手阻止了,笑道“沒穿衣裳的是他們。”
一旁的天曙趕來,手中拿著蕭清墨的外袍。
薑靜姝見狀,收回自己的外袍,而後撇撇嘴,“這幾個手腳不幹淨,凍他們幾天幾夜就老實了。”
蕭清墨失笑,“他們是安乾的人,兩國還未交戰,不放回去遲早會出事。”
薑靜姝回頭看著他們的可憐樣一笑,“放回去之前,總得受點苦。否則怎麽對得起我那些死去的雞呢。”
“那又為何做成這副模樣?”蕭清墨低垂著眼睛,不動聲色道。
“自然是凍著,好好嚐一嚐他們百姓受的苦。”
薑靜姝一邊說著,一邊撥弄著爐中的火堆,火在飄雪中燒的更旺了,映紅了幾人的臉頰。
看上去溫暖又安寧。
“薑姑娘。”
“嗯?”
薑靜姝聞言有一瞬間怔愣,這個稱呼,貌似蕭清墨已經許久不曾如此用過了。
這幾日都是以“將軍”稱她,突然用從前的“薑姑娘”,她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何況,蕭清墨的語氣中帶著嚴肅以及一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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