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阮雄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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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一事,還望將軍早些打算,使者一日不回,恐怕這仗就一日不得結束。”齊任怒斥道。

    薑靜姝無所謂一笑,抬手道“這就要看使者何時能好了。”

    若是放了使者回去,恐怕凜朝軍隊扣押百姓的罪名就要天下知了。

    然而,若是不放使者回去,恐怕今晚就得加強戒備了。

    齊任這人,最是不願意自己的計謀落空。

    第一天的對戰不過是單挑,加強氣勢罷了。

    贏了自然振奮軍心,隻是這輸了的,難免會士氣衰竭。

    薑靜姝倒也不是個一點麵子都不給留的。

    讓他們暫時先輸得體麵一些,派出了幾個不那麽厲害的,好歹讓安乾那邊贏了幾場。

    如此齊任的臉色才回複過來些。

    帶兵回營前,薑靜姝對著齊任笑道“我會派最好的軍醫,醫治使者,爭取早日讓使者回去。”

    齊任冷哼一聲。

    薑靜姝似是又想到什麽,笑道“將軍不若清點清點軍中人數,看看是否少了幾個。”

    齊任聞言眉頭一皺,他知道薑靜姝的意思。

    然而此事也不是他的手下做的,他自然有底氣反駁。

    “少不少的,不勞你費心。”

    薑靜姝看著他帶兵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笑出聲。

    是夜,薑靜姝正同阮雄、蕭清墨一起討論形勢。

    “安乾分兩地進攻,倒是分散了高煜兵力。”薑靜姝指著沙盤上一處道,“錦朗先於我們開戰,卻是出師不利。”

    薑靜姝的手又移動到另一處位置,蹙眉道“在此地遇到了埋伏。”

    阮雄應當是想起了那夜被埋伏的經曆,氣憤道“安乾真是不要臉!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竟然還次次使用!”

    薑靜姝無奈地搖頭,誰說不是呢。

    安乾這些年倒真是愈發無法無天了,偏偏他們的兵力強大,別人也奈何不了。

    於是便愈發囂張放肆,用這種方法,奪得了不少小國的領地。

    蕭清墨倒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他那裏如何了?”

    薑靜姝眉頭緊鎖,“損失慘重,尚在修養中。”

    而後歎了一口氣,“也怪我忘了,沒有及時提醒他。”

    蕭清墨搖頭,“錦朗那性子,即便你說了,恐怕他也不會聽進去。”

    或許是一旁阮雄的臉色有點窘迫,蕭清墨瞟了他一眼,又繼續道“錦朗年少成名,是個出色的少年將軍,隻是依舊年輕氣盛了些,不樂意聽從他人的建議。”

    薑靜姝原本以為蕭清墨會說的委婉些,至少會顧及些許阮雄的心情,卻沒想到話中愈發夾棒帶棍。

    看似說錦朗年輕氣盛,自負了些。

    實則處處指責阮雄那晚的意氣用事。

    薑靜姝已經感受到了空氣的凝固,開口笑道“著實是安乾手段太黑,君子最易輸小人。”

    蕭清墨搖頭一笑,“不然也。君子既為君子,便會常懷謙遜之心。錦朗如此自負得意,不若讓他吃一塹長一智。免得日後在更重要的戰場上兵敗。”

    薑靜姝你不如指著阮雄的鼻子罵好了……

    然而麵上還是充當著和事佬,轉移注意,指著沙盤道“當務之急是找出最適宜的路線。”

    蕭清墨笑著嗯了一聲。

    阮雄卻一動不動,眉頭緊鎖,一副不悅的模樣。

    薑靜姝心中歎氣,先是看了一眼帶著鬥笠,卻不難感覺到渾身輕鬆愜意的蕭清墨。

    如今刺激阮雄做什麽。

    而後又看向阮雄,如此一個老將,被一個年輕人這樣諷刺,恐怕心中已是十分不滿。

    她走上前,想出聲安慰一二,卻不料被阮雄躲開了,徑直走向了蕭清墨。

    薑靜姝眉心一跳,這莫不是要直接上手打人了?

    蕭清墨也是半點沒有想要躲開的樣子。

    “阮將……”

    “閣下可是熟人?”

    阮雄與薑靜姝同時開口,倒是讓薑靜姝震驚了。

    阮雄繼續蹙眉道“我聽閣下方才說話的語氣,與我認識一位故人十分相像。”

    薑靜姝無奈地看向蕭清墨,應當是方才一時之下,忘了注意說話的分寸。

    然而蕭清墨卻絲毫不慌,依舊平淡道“阮副將不是還覺得我的身形與他相像?”

    阮雄爽快道“不錯!”

    “哈哈,”蕭清墨輕笑,“怪不得阮副將總是瞧我,不知道的還以為阮副將有龍陽之好,盯上我了呢。”

    這下不光薑靜姝,就連阮雄都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神情。

    “我!龍陽之好!”阮雄被氣的吹胡子瞪眼,“陸公子,我一生清清白白,已有家室妻女!你莫要胡說八道!我看你不過是確認你是否是我的故人罷了!”

    “阮將軍,阮將軍,消消氣。”若是再不攔著,恐怕阮雄一拳頭就下去了。

    蕭清墨隨意地摩挲著鬥笠,笑道“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今日便打消了阮副將的猜忌好了。”

    薑靜姝接著就看見蕭清墨的手放在了鬥笠之上,一個抬手。

    鬥笠被摘下。

    薑靜姝渾身一顫,阮雄也是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此刻眼前人呈現出來的,是一張十分可怖的麵容。

    從額頭至脖頸,遍布著燒傷的疤痕,如同熔岩流經的土地,散布著坑坑窪窪的傷。

    尤其是那雙眼睛,其中一隻眼皮粘黏著,隻能睜開一半。

    薑靜姝從未見過毀容毀地如此徹底的。

    若是拉出來,恐怕能嚇哭一群孩子。

    她有些不忍直視,這副模樣,阮雄恐怕都不好意思再詢問什麽了。

    阮雄果然怔住了,微張著嘴,不知該說些什麽。

    蕭清墨艱難地勾唇一笑,“阮副將,這下可信了?”

    阮雄聞言點頭,莫說信了,此刻他都恨不得回到幾天前,給時常盯著此人的自己一個巴掌。

    蕭清墨重新帶上了鬥笠,把那可怕的麵容遮的嚴嚴實實。

    “阮將軍,也不難看出陸公子從前是個富家公子,遭遇如此變故,本就心痛不已。”薑靜姝對著阮雄小聲道“日後不若就別盯著他了。恐怕他心中也會有所反感。”

    阮雄又忍不住望了蕭清墨一眼,後者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莫非世間真有如此相像的二人?

    阮雄蹙眉,若真是晉王毀容至此,恐怕京中早已傳來王爺自歿的消息。

    他壓低了聲音,對薑靜姝道“我也沒想到會是如此模樣。”

    還以為燒傷不過是一個托詞罷了。

    “日後定不會了。”

    薑靜姝點頭,攤手笑道“既然誤會都解開了,就來說一說今日的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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