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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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起自己小時候不知怎麽的得來的話,薑靜姝忍不住笑了。

    一旁的蕭清墨看著她,嘴角一勾,“我知曉了。”

    薑靜姝不解地抬頭。

    “我知曉你為何戴簪子了。”

    蕭清墨含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

    薑靜姝愣了一下,而後笑道“知曉了就好。”

    “那麽,”蕭清墨舉起那支簪子,“我來?”

    薑靜姝挑了挑眉,“王爺可會?”

    蕭清墨但笑不語。

    薑靜姝發絲柔軟,青絲手中握,蕭清墨手上動作輕了又輕,唯恐弄疼了她,弄掉了一根發絲。

    若是薑靜姝能回頭看,一定能看見蕭清墨眼中的柔情。

    那是所有人都未曾見過的,沒有隔著偽裝的笑意的溫柔。

    梨花簪插入盤起的頭發,蕭清墨嘴角始終帶笑。

    “好了。”

    “我看看。”

    說是看,薑靜姝卻隻能靠著手感摸了摸梳好的頭發。

    平整柔順,摸上去還挺像一回事。

    薑靜姝笑道“多謝王爺。”

    “嗯。”蕭清墨微微笑著。

    隨後薑靜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勉勉強強清爽了些,就跑去了前麵去看著。

    戰馬病殃殃的,倒是比昨日要精神得多。

    誰能想到,這些即將成為白骨的馬匹,又被暗中帶走了呢。

    這些隻是戰馬中的一部分,隨後還需要悉數送回京中。

    隻是,畢竟是染過病的戰馬,還需提前讓醫官一一檢查之後方能離開。

    “剩下的馬匹不在此處。”

    薑靜姝點頭,自然不能將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中。

    “王爺!不好了!”侍衛匆匆來報。

    “怎麽?”

    “方才那人頭一偏,銀針刺了進去,流了許多血,怕是活不成了。”

    薑靜姝嘖了一聲,“我去看看。”

    還未靠近,她就聽見了因為喉嚨受傷而發出的渾濁低沉的聲音。

    領頭人眼神堅定地看著她。

    “別這麽看我,”薑靜姝走過去,將他的頭猛地往一邊轉過去。

    鮮血瞬間飆出來。

    身旁的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那種撕裂的疼痛仿佛到了自己身上。

    蕭清墨隨後跟來,看見此幕眉頭一揚,頗有興味地看著。

    “別動這些小把戲,如今你的命,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薑靜姝淺淺一笑,將銀針取出。

    自醫官手中拿過不知名的藥物。

    她聞了聞,“這什麽?”

    “瘡藥。”

    “是麽,”薑靜姝把玩了兩下,笑看著領頭人,“就用這個吧,那麽大的馬都能用,你肯定也沒問題了。”

    領頭人抗拒地一直向後退,薑靜姝哪裏能如他所願。

    手上藥粉一撒,傷口處立馬冒出白色的泡沫。

    “先生,您這真的不是毒藥吧。”

    醫官搖頭,“不是,不是。”

    薑靜姝放心了,“別怕,過會兒就好了。”

    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

    蕭清墨看過去,神情有些冷淡。

    這是薑家獨創的傷藥,極其有效用。

    上次還是在蕭林的賭場裏,薑靜姝給羅濤服了一些。

    這次又要給以個不重要的人。

    蕭清墨心中有些吃味。

    薑靜姝倒出一顆藥丸,想要他服下。

    卻不料領頭人倔得很,硬是不肯張嘴。

    “不張嘴?”薑靜姝挑眉道,而後狡黠一笑。

    銀針是從脖頸上被拔出來了,然而這耳朵上可還洞穿著呢。

    她笑著,伸出手撥弄著穿耳而過的銀針。

    皮肉被撕裂,銀針攪拌著血肉與傷口。

    耳朵上傳來不知是火熱還是鋒利的痛。

    領頭人咬著的牙鬆動,額頭滿是汗珠。

    “這不就對了。”薑靜姝輕笑兩聲,說著就要把藥丸塞進他的嘴裏。

    蕭清墨見狀連忙對一旁的人皺眉使眼色。

    侍衛得令,忙上前阻止,“姑娘,這個交給我吧。”

    “嗯。”

    雖然覺得這沒什麽,但薑靜姝還是把藥交給了侍衛,讓他給領頭人服下。

    自己則退到了蕭清墨身邊。

    “這人莫非是啞巴?”

    “應當是,”蕭清墨眉頭一皺,突然想起了什麽。

    對身旁的人道“去看看他口中可有毒藥,身上也搜幹淨。”

    “是。”

    回去的馬車之上,薑靜姝有些靜默。

    戰馬找了回來,哥哥如今也不會受影響了。

    接下來,就是以此同皇上談判了。

    蕭清墨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纖長的睫毛低垂著,如同兩把小小的蒲扇。

    瞧上去寧靜美好,人畜無害。

    誰又能想到她殺人無數,頗有經驗呢。

    “靜姝,”蕭清墨輕喚。

    薑靜姝抬頭,眼中的算計還沒來得及收回,直直撞進了蕭清墨的眼眸。

    蕭清墨愣了一下,笑道“在想什麽?”

    薑靜姝無意隱瞞,“怎樣用這戰馬換皇上鬆口。”

    “原是如此,”蕭清墨點頭。

    薑靜姝輕輕“嗯”了一聲,又墜入自己的思索中。

    這一批戰馬總共有八十匹,且不說南疆的馬名貴無比,光是買進就花了不少銀兩。

    就說這運輸戰馬,沿途的吃食與住宿,馬匹的修養,都是需要錢財護著。

    若是就如此被人偷走了,恐怕皇上也是不甘心的,否則也不會被氣成這樣。

    薑靜姝心頭一橫,皇上這般重文卻又不知軍事的君主,怕的也最是武力。

    若是皇上依舊固執己見……

    薑靜姝眼中迸發出殺意,那麽,就用武力讓皇上答應。

    心中如此想著,放在腿上的手也忍不住同時捏緊。

    蕭清墨是個心思細膩的,尤其在麵對薑靜姝時。

    “不用擔心,”他笑著寬慰道“皇兄遲遲不肯承認你的將軍之位,也是害怕將軍府樹大招風。

    一門三將,這是的確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

    “王爺”薑靜姝抬眼看他,“身為帝王,自然有為難之處,隻是,將軍府立下過無數汗馬功勞。

    凜朝開國皇帝也曾說過,這江山的一半,是由薑家打下的。”

    蕭清墨定定地看著她,將軍府的功勞近些年的確是被君王逐漸淡忘了。

    這樣的將門,即便滿門都是將軍都不為過。

    甚至於凜朝而言,這是莫大的福氣。

    隻是自他父皇開始,凜朝重文的風氣便愈發嚴重。

    行至如今,武將的路已然不如從前,更是稱得上為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