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人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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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郊。

    薑靜姝看著一大片荒蕪的土地。

    這片土地,是母親就給自己的,就連父親都不知道。

    若是賣了,也值一大筆錢。

    如今這上麵拴著眾多戰馬。

    “主子,所有的消息和證據都消除了。”

    薑靜姝放下手中的幹草,“做的不錯,既然如此,這些戰馬就找個由頭還回去吧。”

    “是,已經安排了四周的村民。”

    “嗯,”薑靜姝背著手轉身,“可還有什麽遺漏的消息?”

    刀疤侍衛拱手道“刀雲已經快不行了。”

    薑靜姝眉頭一挑,倒是把這個人給忘了。

    “別讓他死了,否則就不好玩了。”

    突然想到了什麽好玩的東西一般,薑靜姝勾唇一笑,“你說,讓他們狗咬狗如何?”

    既然能假造將軍府迫害他的家人,何不以此還回去呢?

    “主子放心,這種事我最拿手。”

    薑靜姝放心的點頭,“這幾日你帶領弟兄們多加訓練。”

    恐怕過不了些日子,就有人按捺不住要動手了。

    突然,天上飄起了小雪,薑靜姝伸出手去接,還未在手上停留,就化作了一小灘水。

    “怎的下雪了呢……”

    回到房屋時,一疊厚厚的信函就放在桌上。

    前兩日送來的那封信放在一旁,因著有事,便沒來得及看。

    薑靜姝拿起來,打開之後,這封信倒是和其他的不同。

    信紙竟然泛著淡淡的青色,青色之上,散落著雲紋,仔細看去,竟有雨絲落於其上。

    薑靜姝不由得眼前一亮。

    “倒有種江南煙雨的意味。”

    前世南征北戰,去過不少地方。

    也路過那個鍾靈敏秀的地方,隻記得聽來軟糯的吳儂軟語,還有那些水靈靈的江南女子。

    隻是來信的人好生奇怪,三張紙都是如此空白的。

    最後兩張終於出現了字跡。

    這遒勁有力,如同修竹立於懸崖之巔的字,一看便知道是蕭清墨的。

    原來竟然是蕭清墨的,薑靜姝有些後悔沒有早點打開。

    隻是……蕭清墨去了江南!?

    他去江南做什麽?

    很快他就在信中說明了緣由。

    淮南修建河道,當地官員同百姓發生爭執。

    雙方對峙,僵持不下,淮南王狀呈皇上。

    故派了蕭清墨處理此事。

    淮南的事,她倒是有所耳聞。

    隻是,今年來年以來,凜朝的事情可是接連不斷。

    臨海,淮南,就連西邊也隱隱傳出有人侵擾的消息。

    薑靜姝有些疑惑,前世這些事起碼在七八年後才會發生。

    這是要提前了麽?

    蕭清墨的信除了公事,沒有半分私人情感。

    隻在最後才附上了一句:江南好,冬亦綠植,江南紙亦有趣,附三張,可向日視之,獨有一番風味。

    對著太陽看?

    薑靜姝把空白的信紙對著窗外的陽光。

    光一灑到信紙上,隱隱約約有字跡和花紋出現。

    上麵寫著一個“思”字。

    思?思念?

    這倒是頗有意思,待到薑靜姝把所有的信紙看了個遍。

    才串聯起這三個字思靜姝。

    上麵的花紋是一簇一簇的紅豆杉。

    蕭清墨真是……

    就這麽表達思念。

    薑靜姝不由自主地勾起笑容,怎麽也壓不下去。

    這段日子仿佛缺失了一塊的心,此刻也被這封信填滿了。

    隻是還不知道蕭清墨何時歸。

    這笑容持續到侍衛來報消息時,都還保持著。

    倒是把侍衛嚇了一跳,這個素來不苟言笑的主子,竟然也會露出女子的笑容來。

    “什麽事?”薑靜姝收斂了笑意。

    “主子,薑副將被放出來了。”

    薑靜姝“嗯”了一聲,以示知道了。

    看著外麵越飄越大的雪,薑靜姝不由得想起昨夜。

    丞相府。

    丞相竇檜正在想方設法的給薑圖南安加罪名。

    倏地,一陣狂風吹來,房中蠟燭盡數熄滅。

    竇檜忙衝到床邊,握住藏著的劍柄。

    卻不料手上一陣刺痛,接著便感到手上濕漉漉的一片。

    “丞相大人,手可疼?”

    薑靜姝自黑暗中走出,手上拿著那把沾著竇檜血液的劍。

    竇檜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就想叫人。

    薑靜姝冷笑一聲,“丞相大人,識相一點。”

    說著手一揮,一陣粉末飄過。

    竇檜發出的聲音竟然如同喉嚨被掐住了。

    薑靜姝看著他不斷轉動的眼珠,嗤笑一聲,“丞相大人若是答應我不聲張,就給你解藥。”

    手中把玩著一顆藥丸,薑靜姝笑道。

    丞相定然會知道怎麽選。

    在丞相還能笑著點頭後,薑靜姝把眼疾手快地將藥塞進了他的嘴裏。

    “丞相不必問我是誰,我是來給丞相送大禮的。”

    她帶著麵具,在竇檜看來就是一個男子的模樣。

    竇檜咳嗽了兩聲,確認自己能說話了,開口道“什麽大禮?”

    薑靜姝搖了搖手中的重物,用布包的方方正正。

    “就是不知丞相有沒有誠意了。”

    說著便打開了粗布,裏麵赫然是玉璽。

    饒是丞相這般的老狐狸都不曉得睜大了眼睛。

    不可思議地看向薑靜姝,沉聲道“閣下從何處得到的此物?”

    “寶物不問出處。”薑靜姝一聲輕笑,“如何,丞相敢不敢收?”

    丞相神色複雜地看向薑靜姝。

    自己的確是想的不得了,隻是,誰的手上有這個東西,就相當於拿了一個燙手山芋。

    他一個人怕是吞不下。

    還有眼前這個人,怎麽會有玉璽。

    麵對丞相的目光,薑靜姝自然知道他在猶疑什麽。

    “既然丞相不敢接,那在下就告辭了。”

    說著就想掠窗而走。

    “且慢。”

    薑靜姝笑著回頭,“丞相還有事?”

    “閣下的條件是?”

    薑靜姝微微一笑,“簡單,聽聞皇上近來龍體抱恙。怕是命不久矣。”

    此話著實大逆不道,丞相忍不住眯了眯眼,這人究竟是誰?

    “這才鬥膽,想從分一杯羹。畢竟這朱門酒肉臭的日子,”薑靜姝嘿嘿笑了兩聲,“在下也是想體驗一番呢。

    畢竟在下也認識,不少能人異士。裏應外合,豈不更加有利?”

    這說話語氣,是個江湖人?

    盡管如此懷疑,丞相也沒有全信,“宵小放肆!這江山豈是你能肖想的!”

    雖是這般說著,丞相卻也沒有趕走自己。

    “丞相大人莫氣,在下要的又不是封侯拜相,就想要些錢財,足夠下半輩子的吃喝玩樂罷了。”

    丞相什麽也沒說,二人目光相對,丞相率先敗下陣來。

    心中暗想,不知是不是此人經曆了太多江湖上的腥風血雨,眼中的寒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