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空青吃了一口，看著田妞姐姐還在猶豫，告訴她“甜的！很好吃！”

    “阿青慢點吃，小心咽著，別吃太飽，肚子會疼！魚湯可以多喝點！”白子芩知道對於長期饑餓的人來說，吃太飽，也是會要命的。

    田妞不需要她囑咐，因為她從來不會讓自己吃太飽。更何況，她看到好吃的，還要想著留著給自己家裏人吃。

    木薯各自都吃了半碗，菜葉子被吃了個精光，魚湯也喝完了，留下鍋子裏的魚碎用碗裝了起，白子芩準備晚上繼續煮煮喝湯。

    小空青摸摸肚子“好飽！”

    “就算死了，我們也是飽死鬼了！”田妞心滿意足地躺平。

    “如果不想心疼柴火，就去洗鍋子！”白子芩指使著吃飽喝足的田妞洗了三遍鍋子，在灶裏放了一塊柴，悶了一大鍋熱水。

    等搓完木槿葉，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鍋裏的水熱了，盆裏的木槿水則變成黏黏的，捧起來能拉出長長的絲。

    在臉盆上放上竹篩子，把水倒過去，碎了的木槿葉子留在竹篩上，綠色的粘稠液體就在臉盆裏了。

    白家講究，家裏有三個臉盆，田妞將一盆木槿葉水分成三份。

    在兩個盆裏兌上熱水，白子芩自己洗，田妞則幫小空青洗頭，洗完頭之後，田妞本來還想幫小空青洗澡，小空青堅決不讓，一定要自己洗。

    木槿葉水有淡淡的清香，水過手心，滑滑柔柔的，頭發入水，也變得滑滑柔柔的。田妞端了一盆溫水出來給白子芩“小兔崽子知道害羞了，他已經洗好了，去外頭野了。澡桶放在灶房裏了，水我已經給你倒好了，你趕緊把頭發衝洗幹淨了，一會兒水就涼了。”

    “你是我阿娘嗎？”都幫她做好了。

    “我才懶得管你！”田妞表示不屑，又去燒水去了，她也索性在白家洗澡了。

    白子芩把頭發上的木槿葉水洗幹淨了，把整個人都縮緊浴桶裏。

    她感覺全身都很放鬆，肚子是飽的，鼻尖聞到的頭發是香的，身體泡在浴桶裏，溫熱的水柔軟的像娘親的懷抱，泡得她整個人都很舒服。

    “就算生活在泥土裏，低到塵埃裏，我也要開出花來，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白子芩說出這話，像是誓言，又像是決心。

    在燒水的田妞聽到，抹了一把眼淚，阿芩她終於活過來了！

    去阿芩臥房拿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這是一身用阿芩媽媽的衣服改小的舊衣，打了不少補丁，但洗得很幹淨。

    田妞給她送進灶房去“趕緊給我出來，該我洗了。”

    這個人，明明是為了她好，一定要把話說成這個樣子，她知道自己大病初愈的，不能泡太久。

    “我覺得你真的是我阿娘，怎麽辦？”白子芩把自己擦幹，穿上幹淨的衣服。

    “哎，我好為難，那要不以後你喊我阿娘算了。”說完咯咯咯笑開了。

    “想得美！”

    一件破舊的灶房裏，傳出兩個女孩幹淨的笑聲，笑聲被風帶走，卷過山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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