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八麵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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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望著、盼望著,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小草開始冒出了頭,柳樹也發出了新芽,一切都有了生機

    周日的早上,收拾完家務,陳衛東拎著小筐去到不遠處的田野。前世的二十世紀,野菜是很稀罕的東西,菜市場賣到了七、八塊錢一斤,還供不應求,現今是實在揭不開鍋了才有人去挖來吃,而且還會被人恥笑,要偷偷摸摸的。

    陳衛東完全沒有這些心理負擔,今天主要是熟悉一下地裏的情況,認認野菜的品種,馬上可以養兔子了,補貼一下家用,這是當前要解決的首要問題,前世的自己做的是備件生意,現在一是年齡不行,其次也沒有市場啊!

    順應時代、就地取材,此刻的陳總信心滿滿!

    腦子裏不時有新點子出來,苦於沒有條件實現,陳衛東抬頭望著耀眼的太陽一籌莫展

    “嗨,小逼丫頭,可讓我逮住你了!”

    陰狠張狂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驚喜,陳衛東扭頭看過去,三米開外站著前些日子在家裏叫囂鬧事的王保興,一臉詭異的笑看著挺瘮人。陳衛東沉思了兩秒,四下是空曠的田野,九、十點鍾的光景也不可能有人過來,不能硬碰,可也不能輕易就認慫,她鎮靜地回道“真是冤家路窄!”說完看了看小筐裏的剪刀,心裏更篤定了。

    王保興湊近了一些,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她,“嘖嘖嘖,你也長得標致,可惜了!”

    陳衛東無意逗留,轉身走了。

    “你媽都要滾了,你奶也快死了,你們家就要完蛋了!不如你做我兒媳婦吧,保你吃飽穿暖!哈哈哈哈”

    邪惡的笑聲刺激著陳衛東的耳膜,她腳步沒停,大聲地說“做你的大頭夢吧!這世界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做你兒媳婦!我們就是窮得要飯,也會躲開你家門口的,”想想還不過癮,又罵出一句髒話“去你大爺的!”

    王保興‘蹬蹬蹬’追過來,攔在陳衛東麵前,“你特麽的還挺橫,敢罵我?”

    陳衛東輕蔑地看著他,姐姐前世也鬥過混混兒,你這小兒科的東西,嗬嗬了!這樣想著,陳衛東無懼地抬頭,冷冷說道“你還想幹嘛?真以我怕你?”

    陳衛東的眼神再次讓王保興狐疑,這小丫頭怎麽會有這樣的眼光,這念頭隻是一閃,他又霸道地說“小東西,給臉不要臉是吧?”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陳衛東右手握著剪刀,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信不信我拿刀紮你?信不信我回去挨家挨戶地說你想禍害我?我讓你全家永世不得翻身”

    陳衛東的話砸在王保興的耳朵裏,驚得他後退了好幾步,這特麽是打哪來的妖精?小小年紀卻有如此心機,‘禍害小丫頭’?這特麽要槍斃吧?從來沒發現陳家老二這麽厲害啊,難道自己以前瞎啦?

    看著王保興愣怔的樣子,陳衛東心裏一聲冷笑,“滾!”

    本想好好欣賞一下田園風光,放鬆一下繃緊了大半年的神經,全被這個惡心人破壞了,陳衛東無心流連,飯要一口一口吃,錢要一分一分掙,時機沒到,急不得啊!

    走走看看,離家還有四、五十米,陳衛東看到媽媽正在門口四處張望,嘴裏還在不停地嘟囔著什麽,好久沒見到媽媽這麽魂不守舍的樣子,她小跑著過去,“媽,找什麽?”

    張淑敏的臉漲得通紅,看著走到近前的陳衛東,猛地揮起手,巴掌狠狠地落在她的臉上,‘啪’,震得耳朵嗡嗡響,嘴裏一股腥鹹的味道。

    “下賤的東西!”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把陳衛東罵傻了,她的倔勁兒上來了,“張淑敏,你憑什麽罵我?還罵得這麽難聽!”

    “你、你和老四去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啦?還有臉問?”張淑敏揮著的手直抖,嘴唇也在哆嗦,“是想氣死我嗎?”

    陳衛東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問“呂良?我這兩天都沒見過他,”她的眼睛轉了轉,‘下賤、見不得人’畢竟不是十幾歲孩子的思維,馬上醒悟過來,肯定是那個王保興!他在報複報複之前在家裏和剛剛在地裏的雙重仇恨。

    陳衛東咬著嘴唇,嘴角有血水滲出來,半響,“媽,是那個王保興在亂嚼舌頭,我饒不了他!”

    陳衛東瘋了一般衝進院子,抄起一根手腕粗的棍子,氣勢洶洶地往王保興家走去,後麵跟著陳玉鬆。

    王保興家的院門就是幾塊木板綁的,輕輕一推就開了,陳衛東一言不發地踹開屋門,進門就是做飯的地方,她揮起棍子朝著灶台上的盆、碗和有限的幾個玻璃瓶子掃了過去,十幾秒鍾的工夫,瓶子、碗稀裏嘩啦全碎了。

    王保興的老婆從屋裏出來嚇了一跳,張牙舞爪地就要撲出來,陳衛東揮著棍子,冷聲道“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打?”

    那個女人被陳衛東的架勢鎮住了,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

    沒有任何娛樂的鄉間,陳老二去砸家的消息以光速傳播著,此時門外已經站了十幾個人,陳衛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走到小院裏,對著門外的人聲淚俱下地說“這王保興前段時間去我家胡鬧,今天上午在地裏又不安好心”

    陳衛東哭得那個慘啊,由不得鄰居不信,已經有人在議論了,“這王保興好像原來就不老實,聽說”

    呂強分開眾人走了進來,關切地說“老二,沒事吧?”

    呂強這一問,陳衛東哭得更凶了,“他欺負人不說,還栽贓陷害,說我和四哥”

    呂強已經知道了,他指著王保興的老婆罵道“你男人真特麽不是東西,欺負小姑娘不成就胡說八道。我四弟前天去我姑家取參考書,還在城裏呢,這不是成心往人家頭上扣屎盆子嗎?小姑娘才幾歲啊,就毀人清白!”

    呂強越說越氣,拿過陳衛東手裏的棍子,嘩啦一下,把王保興家唯一的一塊玻璃打碎了,“再特麽欺負人,我打折他的狗腿!”

    呂強的叔叔是村支書,為人正派、做事強硬,有一定的群眾基礎,他自然不允許有人騎在呂家人脖子上拉屎,站在人群外輕咳一聲,“時代不同了,你們都不聽廣播不看報嗎?王保興今天的行為,完全可以找派出所的領導來和他談談,真不是人啊!”

    陳衛東的餘光看到遠處的王保興,她大喊著“就是他,要欺負人!”

    投機不成蝕把米,王保興此時估計連死的念頭都有了,以後在村裏指定是抬不起頭了,他陰毒的眼睛閃了閃,抱頭蹲了下去。

    陳衛東是咽不下那口氣,卻沒想到一棍子打出了八麵威風,所有的閑言碎語消失殆盡,老陳家又有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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