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郊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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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要帶我釣魚啊?”

    陳衛東前世除了偶爾做做瑜伽,就是在家研究吃的東西餅幹、麵包、烹飪戶外的一切活動都不感冒,公司的團建也是礙於老總的身份,露麵打卡後不再多停留一分鍾。

    她曾經那麽喜歡孤獨、喜歡在工作之餘把自己緊緊地包起來,現在有了呂良,她開始渴望渴望和他去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可釣魚真的無感啊!

    又不忍掃了他的興致,還是問清楚吧。

    “我想讓你體會一下在陽光下靜坐的感覺,眼睛盯著水麵,心也會平靜下來,那是一種境界。”

    聽著呂良煞有介事的講解,陳衛東笑了“不為釣魚為境界,那釣到的是什麽?釣寂寞嗎?”

    呂良理解有誤,“境界有了,怎麽會寂寞呢?”

    “算了算了,是我說錯話了。”這句網絡語言,他哪裏能聽慬。

    陳衛東抬頭看天,還好是陰天,她心裏舒服了,這時候沒有遮陽傘、沒有太陽鏡,在河邊坐一天就成非洲人了。

    “四哥,你等一下。”沒想好昵稱之前還是稱四哥舒服,陳衛東衝呂良眨眨眼,轉身進屋。

    長大了,小丫頭也從陰霾中走了出來,愛說、愛笑、膽大、聰明好像長開了越來越漂亮了。

    呂良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上蕩漾著笑意。

    接過陳衛東手裏的布袋,“拿的什麽?”

    “嗯,桃還有糖和西紅柿,就當做郊遊吧!”陳衛東心裏想著,這是自己活了兩世的第一次正式約會,還是要有個儀式!

    “郊遊?老二,你怎麽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是嗎?我們在郊區,出去玩兒,應該算是郊遊啊!”

    陳衛東頭上帶著一頂泛黃的草帽,嘟著粉紅的嘴巴,狡黠地笑著。

    “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走吧!”

    陳衛東雙手捧住滾燙的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你不會覺得我矯情吧?”

    “這不是矯情,這是講究,別人還想不到呢!”呂良得意地吹了一聲口哨,“我喜歡聽!”

    你會一直這樣寵我嗎到白發蒼蒼、老眼昏花、牙齒脫落?

    陳衛東草帽下的眼睛滴溜亂轉,前世她公司的一位員工在辦公室說過一句話,被同事奉為經典我就是要慣著、寵著她,讓你們都受不了她的脾氣,她最後就是我的了。

    “老二,又琢磨什麽呢?”呂良的大手蓋在草帽上,“說話啊,我喜歡聽你嘰嘰喳喳的。”

    “四哥,你說我改名字好不好?”

    “改名字?”陳衛東沒頭沒腦冒出來的話讓呂良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在人們固有的觀念裏,名字不是隨便改的。

    “陳--衛東,多難聽啊!第一不像女孩子的名字,第二,沒有什麽內涵也不文藝,我一直很抗拒。”

    “你想改成什麽?”呂良態度非常認真,“晚上好好查字典再定,行嗎?”

    他一直在用商量的口氣和自己說話,表達了充分的尊重,喜歡就是無條件地支持?聽起來好溫馨啊!

    距離安寧莊村南五百多米有一條小河,夏天的時候經常有人們在這裏用筐撈魚,趕上下雨,會從上遊衝下來一些個頭比較大的魚,鯽魚居多。

    陳衛東記得有一年爸爸和弟弟撈了很多,媽媽裹上麵粉炸了,聞著特別香魚的尾巴特別酥,二十多條鯽魚的香酥尾巴全被陳玉鬆一個人啃了,留下的是

    怎麽又想起這些不愉快的往事啦?陳衛東晃晃腦袋,做人不能太小氣,弟弟已經是嶄新的弟弟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眼前人最重要!

    “老二,說話啊!”

    還沒回過神來的陳衛東敷衍著“你想讓我說什麽?”

    “你說的我都愛聽,天馬行空地說!”

    陳衛東樂不可支了,“你想讓我胡說八道嗎?”

    呂良還是那副認真的表情,“嗯,沒有任何負擔地胡說八道,輕輕鬆鬆地跑跑跳跳!這兩年你是怎麽過來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也特別心疼,我想一直看你笑啊!”

    這,應該是世上最動聽的情話吧!陳衛東的眼眶泛紅,“呂良,我特別知足,謝謝你!”

    對陳衛東的回答呂良嗤之以鼻,“別說沒用的,我願意!”

    又是‘我願意’三個字,兄弟兩個簡直是神同步啊!

    小河邊隻有零星的幾棵樹,樹冠稍大的被早來的人占領了,隻剩下兩棵小樹,蔭涼麵積有限,呂良醒悟般指著陳衛東的草帽,“你是擔心自己曬黑嗎?”

    陳衛東調皮地反問“你喜歡黑珍珠嗎?”

    “珍珠不都是白的嗎?”呂良摸不著頭腦了,“沒見過黑的。”

    “哈哈哈哈,”陳衛東一陣大笑,她忘了黑珍珠是前世對非洲美女的稱呼,呂良哪裏會明白,太喜歡看他這懵懵的表情啦。

    “你在耍我嗎?”陳衛東開懷大笑的樣子牽動了呂良的神經,他做了個張牙舞爪的樣子,“不許笑!”

    還想再說什麽也被感染著大笑起來。

    陳衛東擦擦眼角笑出的淚水,“呂良,這樣真好!”

    呂良眉頭蹙了蹙,“叫哥!”

    簡陋的魚杆架在河邊,陳衛東攤開手裏的本子,“四哥,這幾道物理題你幫我講解一下。”

    “怎麽又扯到學習上來啦?”呂良合上本子,“今天不說這些。”

    “四哥”

    拉長腔調的稱呼讓呂良的耳朵癢癢的,無法拒絕。隻能把這裏當做課外輔導了,本子上很快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公式和解題步驟,“清楚啦?”

    “嗯,這兒還有一道化學題呢”

    呂良把一個紅蝦酥剝開,“吃了那麽多苦,以後都是甜的。”

    陳衛東鼻子一酸,“四哥!”

    呂良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任由陳衛東哭了個稀裏嘩啦。

    半晌,“這是最後一次,以後隻許笑。”

    陳衛東搶白道“女人是水做的!”

    “可你,永遠是小姑娘啊!”

    說著笑著,陳衛東想到了一個現實的問題,“四哥,大學裏都是全國各地的尖子生,到時候你不會眼花繚亂吧?”

    呂良愣了一下,“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

    身後的玉米地一陣雜亂,傳來小聲的爭吵,“想甩我?沒那麽容易!”

    “我、我本來也沒答應你是你自己願意的,”咦,好像是姐姐的聲音,帶著哭腔在哀求“你就放過我吧!”

    陳衛東和呂良同時站了起來。

    “臭娘們!我現在就把你睡了”

    “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