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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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柿子樹的葉子被風吹幹淨了,天井上的瓜秧也枯黃了,院子背陰處的地上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陳玉鬆雙手扶著梯子,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姐,你看好了,別讓樹杈把柿子捅破了,今年結的少,你那麽喜歡吃凍柿子,&nbp;我不和你爭,全是你的”

    果樹好像是有大小年的,結果多的年份是大年,結果少的自然就是小年,今年柿子結得少,總共不到四十個。

    “聽你巴拉巴拉的,我耳朵都快出繭子了,”陳衛東仰著頭,初冬的陽光灑在笑臉上,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知道你對我好!”手裏拿著剪刀,把柿子一個一個剪下來,陳玉鬆惦腳接過,整齊地碼放在籃子裏,金黃的磨盤柿格外喜人。

    “姐,四哥今天應該回來吧?”

    陳衛東的臉‘騰’地紅了,她伸手摸了摸,有點兒發燒的感覺,暗笑自己沉不住氣,又太過敏感,其實心裏是盼望著的。

    “他和你說今天回來的?”陳衛東明知故問,“你記得這麽清楚?”

    “姐,四哥一直給你寫信,信上說了吧?我還等著他帶回玩具去賣呢,他不回來是耽誤我做生意。”

    聽著弟弟一本正經地說話,陳衛東噗哧笑出了聲,“你現在總是把生意二個字掛在嘴邊,小財迷!”

    陳玉鬆反問道“你不希望四哥回來嗎?我覺得你比我還想呢?”

    陳衛東的身子在梯子上晃了兩晃,趕緊抓住柿子樹的樹幹,埋怨著“小三兒,你胡說什麽呢?害我差點兒掉下去。”

    “姐,我沒胡說,”陳玉鬆一臉無辜,“我猜四哥也願意回來看你!”

    陳衛東又鬧了個大紅臉,“你還說、還說”

    陳玉鬆得意地笑了,“讓我猜著了吧?”嘴裏說著,故意晃了晃梯子,嚇得陳衛東連滾帶爬地下來了。

    “真討厭!”一邊怪罪著弟弟,一邊挑出了幾個大柿子,細心地擺在花牆上。

    “這是給四哥留的吧?”

    “去,再耍貧嘴不給你包餃子吃!”陳衛東無力地威脅著。

    陳玉鬆躲得稍遠一些,雙手食指戳著自己的臉蛋,“陳衛東,你臉紅了,你害羞了!”

    好久沒聽到弟弟這麽稱呼自己了,好像挺親切的。陳衛東站起身來,“沒大沒小的,膽兒肥啦?”

    姐弟二人在樹下笑著叫著,小院裏歡騰起來。

    “老二!”

    呂良驚喜的叫聲還沒落地,陳玉鬆開口說“四哥,你太不經念叨啦!”

    呂良身上穿了件當下時髦的咖啡色夾克,裏麵是陳衛東親手織的棗紅色毛衣,一雙大長腿上包裹著最流行的牛-仔-褲,白球鞋上有幾塊汙漬,應該是在公交車人被人踩到的。

    用‘帥氣逼人’來形容他一點都不過份,陳衛東想到了不合時宜的幾個字‘情人眼裏出西施’,她的臉紅了,這形容不太貼切,但卻最能表達她此時的心境。

    男孩仿佛都是突然之間長大的,呂良唇上的絨毛似乎粗重了幾許,唇瓣也豐厚了一些,更性感了,雙眼流光溢彩,陳衛東不敢看下去了,臉燒得不行,饒是重活了一次,也有了不知所措的慌亂。

    呂良捕捉到陳衛東的局促,他微微低頭,右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幾聲,以此掩飾自己急迫的情緒,“那個柿子都摘完了?為什麽不等我呢?都說了我今天回來”

    陳衛東指了指呂良腳上的白球鞋,答非所問,“都髒了,脫下來我給你刷刷。”

    呂良訝異地張大嘴巴,“刷鞋?我下午還要回去呢!”

    陳衛東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還能再蠢嗎?兩個人相處的時間是以秒計算的,卻想著刷-鞋她撿起花牆上的大柿子,咧開嘴,“這是特意給你留的,回城裏的時候想著帶走。”

    “嗯,這東西有錢都買不到。”

    陳衛東恢複了常態,一臉燦笑

    “老二,頭發長長了真好!”脫口而出的話嚇著了他自己。

    陳衛東伸手摸著自己過肩的馬尾辮,發絲柔滑,腦子裏冒出了那句很煽情的詩句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臉,又如炭火般燃燒起來,陳衛東垂眸,“你也好像長大了。”

    兩個人之間似有暗流湧動,呂良的喉結滾動幾下,聯想到不久前在於曉琳麵前稱陳衛東為自己‘青梅竹馬的妹妹’,再看著眼前這粉嘟嘟的笑臉,想到的隻有青梅竹馬和不可言說的那份美妙

    畢竟活過一次,陳衛東打破尷尬,“四哥,”

    此時喊出來有點煞風景,她的聲音甜甜的,呂良的眼裏有了柔光,“嗯”

    陳衛東餘光掃了一下院子,弟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媽媽去家訪還沒回來,奶奶應該打瞌睡吧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柔柔的“四哥,你還記得我想改名字的事吧陳漫,好聽嗎?”

    “陳漫漫”

    呂良的嘴唇蠕動著,嘴裏呼出一絲絲白霧。

    “漫漫”陳衛東的耳朵、心、五髒六腑都要融化了,兩坨紅暈飛上腮邊,真是太酥了!

    “四、四哥,好聽嗎?”

    語無倫次也不過如此吧?

    “嗯,有流動、暈染的美感。”呂良頭仰了四十五度,眼睛微眯,英俊的臉蒙上一層光暈,“好聽,又有意境。”

    他低下頭,輕輕耳語道“我喜歡!”

    陳衛東的眼前有無數星星冒出,耳朵要懷孕這是這感覺吧拉拉拉

    理智總是要戰勝感情的,否則就不是陳衛東、不,以後應該稱陳漫,她開口切入正題“卷子呢?”

    呂良寵溺地回答“看把你急得再陪我說幾句話。”

    陳漫微微抬頭,學著他剛剛的樣子,“嗯,還有兩道化學題要做還有”

    呂良食指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矯情!”

    陳漫翻看著呂良的筆記本,嘴裏誇獎著“不錯,字寫得有進步,有了善心悅目的感覺”

    呂良得意地笑了,“那是,我一直在偷偷下工夫,而且”

    陳漫的聲音冷了下來,“而且什麽解釋一下!”

    呂良的耳朵支棱起來,這聲音怎麽帶刺啊?漫漫的臉色也不太對,像掛了一層霜,順著陳漫的手指,呂良的後背有些發涼,筆記本的中間,靜靜地躺著一支粉色的紙飛鏢,飛鏢的正麵寫著幾個大大的拚音‘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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