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鮮血熱騰騰的盛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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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我,笑了起來。

    眼角那顆痣格外嫵媚。

    我警惕的坐了起來,“你要幹嘛?”

    “丫頭,別怕我呀。”她說,“我是從外鄉來的,但是按輩分,你得喊我一聲五嬸嬸。”

    我對老家這些親戚,向來搞不清楚。

    但她對我,好像明顯沒有什麽惡意。

    她端著手裏的東西,走到我床邊。

    “聽說你們來了,就想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我這才注意到,她給我端來的,是一碗白花花的豆花。

    那一碗豆花有些不平整,凹凸的褶子特別多。

    她給我放在床頭,“趁熱喝吧,我做的豆花,十裏八鄉頭一份呢。”

    她親切地望著我。

    我有點懵。

    一個從未見過麵的遠房親戚。

    刻意大半夜來找我,就是為了給我一碗豆花?

    這未免有點……

    “啊呀,我是不是唐突了?”

    她好像自己也認識到了這一點。

    她手擺在胸前,“我沒有惡意的,就是見了你,覺得親切。”

    “你什麽時候見過我?”

    我怎麽想也不記得她了。

    我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奇怪了,這天這麽冷了嗎,怎麽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屋裏冷颼颼的。

    “就在那間土胚房那兒呀,我一眼就看見你了,覺得可親切了。”

    她說著,就拉起了我的手。

    興許是那碗豆花太熱氣騰騰,將她的手襯托的格外冰涼。

    “來,嚐嚐我的手藝。”

    她端著豆花,一臉殷切的看著我。

    我不想喝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給我的東西。

    我勉強接過來,在想要不要大聲喊,好讓宋安他們過來。

    老實說,就算是絕對安全的情況下。

    這碗豆花我也沒食欲。

    死白死白的顏色,上麵還浮動著像是頭發絲兒一樣的紅褐色的東西,看上去怎麽都覺得有點髒。

    我習慣性地攪動了兩下。

    一股紅水,從碗底浮了上來。

    這又是怎麽回事?

    我狐疑地看著豆花的碗。

    那股紅水顏色有些暗淡,湧上來的時候,衝濃了整碗豆花的顏色。

    一整碗豆花,都變成了暗紅色的漿。

    一股濃重的腥氣從碗底升起來。

    我莫名有點想吐。

    這玩意兒能喝麽?

    她也注意到了碗裏的變化。

    “啊呀,是我弄的不好了。”

    她一臉歉意。

    “我沒注意,就把血淌進去了。”

    我手一抖,把什麽弄進去了?

    是我聽錯了麽?

    猛然間,我察覺到了一絲詭異。

    不對勁。

    房間和大門都是反鎖著的。

    我睡的沒那麽熟,這女人是怎麽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花進來的?!

    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是……

    那自稱五嬸嬸的人含著歉意看我。

    “我真的是不小心。”

    她一邊說,一邊撩起了頭上的留海。

    一個巨大的窟窿,露了出來。

    窟窿裏空蕩蕩的,一團半凝結的腦漿混著血凝固在四周。

    “你看,我止不住血呀……”

    她果然不是活人!

    我再也忍不住,把豆花碗一扔,大聲尖叫了起來。

    “醒醒!”

    “姐,醒醒!”

    有什麽東西輕輕拍打著我的臉。

    我睜開眼,滿身冷汗。

    宋安坐在我身旁,燈亮著,他披著外衣,一臉擔心。

    “剛才聽見你尖叫,我就進來看看了。”

    “你大半夜不睡覺,開著燈幹嘛啊?”

    我顫抖著聲音,“燈是開著的?”

    “是啊。”他莫名其妙,“不是你自己開的麽?”

    我渾身一抖,牙齒不停的打顫。

    剛才的一幕不是夢,那個女人真的出現了。

    豆花,對,那碗豆花呢?!

    我掀被子,剛才我就把它打翻在這裏了。

    可我翻遍被子,什麽都沒有。

    “姐,你怎麽了?”

    “沒,沒事。我可能做噩夢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宋安一貫是無神論者,就算我跟她說有女鬼,他也不會相信的。

    “這麽大人了,還這麽害怕噩夢。”

    宋安鄙視了我一眼。

    “沒事你就趕緊睡吧,我也回去了,明天還得早起。”

    我送他出去,仔細反鎖好門。

    這一晚,我瞪大眼睛不敢睡。

    通過這幾次經驗,我明白一個不知道算不算真相的事。

    鬼一般不會無緣無故找上人。

    她找到我,一定是跟我有什麽關係。

    可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我哪裏來的這麽一個五嬸嬸,她的樣子我都從來沒見過。

    平白無故,她找上我幹什麽?

    第二天,天邊剛蒙蒙亮,我就起床了。

    一晚沒敢睡,我困成死狗。

    宋安他們倒是神采奕奕的。

    “姐,我們今天就去寫生了,先找地方,有點累,就不帶上你了。”

    我說好。

    原本我也沒打算跟著他們。

    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從洪杭一的老房子裏找線索。

    吃完早飯,他們早早出了門。

    但他們落下了一個背包,一件外套搭在它上麵。

    真粗心。

    我猶豫著要不要去給他們送。

    但我手剛一提那個背包,一樣東西就露了出來。

    那是捆成一捆的香。

    在我們這,隻有上墳的時候會用這種香。

    這種香,就是專門燒給死人的。

    他們幾個來寫生的學生,怎麽會帶著這麽多這種香?

    我正疑惑著,手裏提著的外套口袋裏,滑下了一樣東西。

    我順手撿起來。

    是一張疊成了三角形的符咒。

    如果我沒記錯,這是宋安的外套。

    他不是無神論者麽,怎麽會帶了這個東西?

    我正納悶呢,宋安從門外闖了進來。

    他看見我拿著的東西,劈手就奪了下來。

    “疼——”

    他差點給我掰斷手指頭。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對不起啊姐,這是我爸媽給我求的,說考試能順利。”

    他把符咒放回包裏。

    緊接著,他的眼神又落在了那個背包上。

    “姐。”

    他側著臉,“這個包,你沒動吧?”

    不知道為什麽,宋安這時候的表情很微妙,讓我指尖有點發涼。

    我一般是不會跟他撒謊的。

    但這時,我選擇了說謊。

    “我可沒亂翻別人包的習慣。”

    我故意回了他一個大白眼,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心裏慶幸還好剛才我拉上了拉鏈。

    他鬆了口氣。

    這讓我心裏的狐疑又重了起來。

    他在介意什麽,為什麽會那麽害怕讓我看見符咒和背包裏的東西?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