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山路上埋伏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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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周一吸了口煙。

    張木頭哆嗦著手,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

    那東西用塑料袋認真的包著,乍一看看不出是什麽。

    楊木頭示意我可以打開。

    我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本存折。

    “木頭叔,你這是……?”

    “周老師,宋老師,你倆救好了雪花以後,帶她出去,再把這東西給她。”

    楊木頭聲音裏都透著一抹苦澀,“跟她說,她爸以後管不了她了,讓她再也別回來,遇到什麽事也別回來。她能明白。”

    周一沒說話,我眼眶有點發燙。

    這怎麽跟交代後事似的。

    “木頭叔,你自己給她不行嗎?”

    “我怕她黏黏糊糊,又走不成。”張木頭苦笑,“我死活無所謂,我得讓我女兒活下去啊。”

    他的表情,就像是預感到了什麽一樣。

    我十二萬分珍重的,替他收起了這本存折。

    我還從沒有被人如此信任過,我絕不會讓這份信任失望。

    就在我收起存折的時候,牆角處似乎有人影一閃。

    誰在哪裏?!

    我應該沒看錯。

    我快走兩步追了過去。

    那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張老太太搖著蒲扇,從旁邊走過來,看著我的臉色不太好。

    她沒跟我說什麽,就走了過去。

    我跟這老太太也沒什麽想說的,我一心尋找剛才見到的黑影。

    但我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當晚,張老太太就病了。

    她病的很急,滿口胡話,不停抽搐,還一個勁的吐。

    張木頭急的團團轉。

    看張老太太那模樣,像是連今晚都要撐不過去了似的。

    “娘,你可不能有事啊,我,我去找大夫!”

    “可不敢去……”

    張老太太虛弱的伸出手,抓緊了張木頭。

    “咱村自古不走夜路,你要是去了,有個好歹,讓我咋活……”

    “你要是去,我現在就一頭撞死!”

    這老太太沒別的,就是倔的很。

    我有點看不下去了,不就是找大夫麽,我去就成。

    “不行。”張木頭拒絕了我。

    “最近的醫生,也是在山下,你得走山路下去。我不能讓你倆去。”

    想到半夜走那彎彎曲曲的山路,我是有點怕,但也不能眼睜睜看這老太太病死。

    但張木頭卻很堅決。

    “你們不能走夜路,半夜的山路上有東西,你們不知道!”

    剛才一直沒說話的周一,這會兒開了口。

    “你放心就行,我倆肯定會沒事。但你得搭上口畜生。”

    我跟周一出門的時候,車上多了一頭半大的豬。

    周一用自己的血,在豬身上畫了些什麽。

    我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說等時間到了我就明白了。

    周一上車的時候,動作很嫻熟,像是很習慣趕車一樣。

    “你以前到底是幹嘛的?”我忍不住問。

    周一笑笑,“我幹過的可多了去了,行了,你看好豬,要是半路上跑了,咱可就麻煩了。”

    我看看旁邊的那頭豬,豬也用它的眼睛看看我。

    我隻聽說過找保鏢押車,沒聽說過找豬押車的。

    一路上,周一都安靜的不像話。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那崎嶇的山路小道上。

    盡管周圍一片漆黑,但我還是能感覺到,距離我們不遠的下方,就是萬丈懸崖。

    “你可得小心點啊。”我忍不住提醒他。

    周一嗯了一聲。

    過了幾秒,他低低地道了句,“來了。”

    剛才還很靜謐的山間,忽然就刮起了大風。

    這風像是平地起的,中間還裹挾著一股奇異的腥臭。

    有什麽東西借著風過來了!

    雞皮疙瘩瞬間爬遍了我的全身,我呼吸控製不住的急促了起來。

    就在我們車後,有什麽東西追過來了!

    而且,那不是一個,而是很多很多!

    車上的豬像是也感應到了什麽,不安地向後縮著,瑟瑟發抖。

    我使勁往後靠著,生怕被那些東西抓到。

    周一趕車趕的越來越快。

    這輛破舊的驢車,幾乎都要散架了。

    後麵的東西越追越緊。

    它們讓我想到了一個詞血雨腥風。

    這感覺讓我覺得十分壓迫。

    就在一陣狂奔過後,周一喊道“就現在!把豬推下去!”

    我不敢猶豫,也來不及想為什麽。

    我躲在後麵,用力推了一把那頭豬。

    那頭半大的豬,被我推進了那片血雨腥風中。

    它頓時發出了一陣慘叫。

    我一直以為,豬叫的最慘的時候,就是殺豬的時候。

    但我錯了,它現在的叫聲,遠比殺豬的時候要可怕的多!

    豬丟下去的瞬間,我感覺後麵追來的東西弱了許多。

    它們似乎找到了想要的東西,就不再追上來了。

    我這時才察覺到,自己的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我渾身無力地靠在驢車的板上,問周一,“剛才的那些,是什麽?”

    “一些髒東西罷了,原本不成氣候,但越聚越多,就有點可怕了。”

    他說的很淡定,但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怎麽感覺,那些東西不是一般的多呢?

    “咱們回來的時候怎麽辦?”

    我突然想起來,我們隻帶了一頭豬。

    回來的時候再遇到它們,我們不就完了嗎?

    但我多慮了。

    等我們找到大夫,回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回來的路上,山路依然艱險,但沒有了昨晚冒出來的那些髒東西。

    走到昨晚經過它們的地方,我還心有餘悸。

    我向路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昨晚的那頭豬。

    豬四腳朝天,已經死了。

    他的肚皮被什麽東西給撕開了,裏麵的內髒被掏了個一幹二淨,露出紅彤彤的肉來。

    我看著就覺得一陣惡心,短時間內,可能都不會想吃肉了。

    折騰了一晚,我們總算是帶著大夫平安地回到了家。

    張老太太,已經比昨晚好多了。

    大夫詳細問了問,說沒事,可能是輕微的食物中毒。

    可我們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怎麽會隻有她食物中毒?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是一般的巧。

    望著床上躺著的張老太太,我腦袋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我悄悄把周一拽到旁邊,忐忑地跟他說出了我的想法。

    “你說,她會不會是……”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