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門板上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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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到牙齒都酸軟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骨頭都被抽走了,換身軟綿綿的。

    那呼吸聲漸漸急促了起來,像是很著急一樣。

    我用被子蓋緊了頭。

    老天爺,千萬保佑我平安無事!

    就在我嘴裏不停念著經文的時候,那喘息聲消失了。

    那個東西,他不見了嗎?

    我顫巍巍的從被子裏探出頭,房間裏的確感覺不到什麽東西。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咣當響了一下!

    我嚇得一個哆嗦,差點跳起來。

    有什麽東西,正在從外麵用力推著門。

    他使勁推著門,門發出一聲一聲的響動。

    我心髒都快跳出來了,爸媽呢?

    難道他們都聽不到這聲音嗎?!

    推門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直接變成了撞門的動靜。

    最終,那聲音平息了下來。

    是因為進不來,所以放棄了嗎?

    我按著亂跳的心髒,把自己裹在被子裏。

    我瞪大眼睛,可周圍一團漆黑,我什麽也看不清。

    我隻能祈禱,祈禱門千萬不要開,千萬不要讓那個東西進來。

    “嘎吱……”

    門板上,響起了一聲令人牙酸的動靜。

    那分明是指甲劃在門板上的聲音。

    “嘎吱……嘎吱……”

    那個聲音一直撓個不停。

    我裹著被子,哆哆嗦嗦。

    老天爺啊,求你保佑我的門千萬不要開,千萬別讓他進來!

    這一晚,都在我的祈禱中度過。

    我甚至都忘了是什麽時候,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陽光從外麵照進了窗戶,房間裏亮堂了不少。

    我第一時間就是跳下床去檢查門。

    還好,門還是反鎖著的,沒有開。

    看來昨晚那個東西,是打不開門的。

    我稍微放鬆了些,正打算開門出去找我媽的時候,我突然愣住了。

    我的視線落到了門板上。

    門板上,此刻正浮現著一道一道的抓痕。

    清晰明顯。

    看那樣子也知道,這些抓痕是新近才弄上的。

    我腿頓時一軟,差點癱軟在地上。

    一個可怕的想法,從我腦海裏冒了出來。

    也許……

    昨晚那個瘋狂扒門的東西,並不是要從外麵進來。

    而是……要從裏麵出去!

    我跟那東西共同度過了一個晚上!

    一想到這,我就毛骨悚然!

    我飛快的打開門衝了出去,直到曬到院子裏的陽光時,才感覺好些了。

    “起來了?”錢狀看樣子剛從外麵回來,憨憨的笑了笑,問我。

    我點點頭,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那些糯米。

    我趕緊問他。

    “叔,我睡的那間房,裏麵好多糯米呀,是幹嘛的?”

    錢狀明顯愣了一下。

    然後我就看到他眼神很不自然地從我身上挪開。

    他支支吾吾地說“快結婚了,怕新媳婦嫌棄家裏不幹淨……”

    但這回答,並沒有讓我覺得合理。

    家裏不幹淨,打掃就是了,為什麽要用上驅邪用的糯米呢?

    灑了一地,不是更不幹淨嗎?

    我還想繼續問下去,我媽過來悄悄扯了我一把。

    等錢狀走遠了,我媽才開始訓我。

    “你這個叔不敢說話你看不出來嗎,你逼問人家幹嗎?”

    “我就是好奇……”

    算了,我還是不說了。

    我媽膽小,我還是別嚇到她。

    “走,咱們閑著也是閑著,我領你去後麵山腳轉轉。”我媽說。

    我欣然同意。

    我倆走出門去,剛出門,我們就見著了一個老太太。

    那老太太一頭白發,身形很消瘦,彎著腰,手裏抓著一根拐棍。

    她拐棍探在地上,慢慢的向前走著。

    我和我媽對視一眼,這個老太太是看不見東西的。

    她年紀應該很大,而且是那種已經看不出多大年齡的大。

    她用拐棍探路探到錢狀家門口,嘴裏開始嘟噥了起來。

    “造孽呀……”

    “幹出這樣的事,羞煞先人!”

    “早晚遭報應……”

    “肯定得不到好處……”

    她嘴裏翻來覆去,說的就是類似的這些話。

    老太太方言很重,加上沒有牙,說的不夠清楚,我大概也就能聽懂這些。

    她這是專門來罵錢狀的?

    我跟我媽麵麵相覷,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就在這時,錢狀從屋裏走了出來,端著一碗飯。

    “吃吧。”

    他沒說啥,就遞給了老太太一碗飯。

    老太太顫巍巍地接過了那碗飯,凹進去的眼洞裏流下幾滴淚水。

    “造孽……”

    “我……辛辛苦苦……就換來這一碗飯……”

    她說話實在是不清楚,我聽不清完整的話是什麽。

    但她明顯是餓了,抓起勺子,狼吞虎咽就往嘴裏扒飯。

    錢狀也看見我倆,臉上露出一副怯生生的樣子。

    從山上回來,我媽問錢狀。

    “大狀,今早那老太太,是怎麽回事呀?”

    錢狀不看我媽,悶頭幹著手裏的活兒。

    “就是個腦子不大清醒的老太太。”

    “我看她怪可憐的,就給她碗飯吃。”

    我媽哦了一聲,沒再繼續問下去。

    但我總覺得,不是這樣的。

    可我腦子裏又亂糟糟的,一時間問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爸問錢狀。

    “這都快結婚了,家裏怎麽也不收拾收拾啊,鞭炮喜糖什麽的,都預備好了嗎?”

    “不預備了。”錢狀憨憨地說。

    “為什麽?”我媽說,“結婚就一次,不得好好熱鬧熱鬧?”

    錢狀搖搖頭。

    他端起一杯酒,等酒落了肚,他才帶著幾分醉意說。

    “我結婚這件事,村裏人都不知道,我也不讓他們知道。”

    結婚是喜事,他難道還怕人知道麽?

    “村裏人,都看不起我。”錢狀訥訥地開了口。

    “我結婚這事,他們也笑我。”

    “我好不容易找個媳婦過日子,就想清靜著過。”

    說著,他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我們。

    “哥,我打小跟你感情好,你能來我就知足了。”

    “但是能不能求求你們,別把這事告訴村裏人?”

    他無措地搓著手,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我不想讓他們知道。”

    他的樣子足夠可憐,看的我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我爸媽連忙安慰了他幾句,又跟他保證,“行,你放心,你不想讓他們知道的,我們就不說。”

    “不過……”我媽皺了皺眉,問出了我也想問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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