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你這麽做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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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約好的時間,許輝來了。

    我拉著行李箱,笑著跟我爸媽說再見。

    “到了好好照顧自己,知道不知道?”我媽有點不放心。

    我說沒事,一切都很好,然後我就跟著許輝走了。

    一轉頭,我就有點想哭。

    畢竟這次,是我做好了決定,要一個人去麵對的一次。

    火車上,許輝坐在我身旁。

    我沒戴戒指,總覺得有些別扭,不自覺地就會用手去摸那根手指。

    “你沒有戴那個戒指?”

    許輝看了出來。

    “不想戴。”我冷冷的說。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丟出一句,“你這麽做是沒有用的。”

    這話聽得我心煩,有沒有用我自己知道,不用別人來告訴我。

    火車過了一天一夜,才到了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

    然後我們又轉了大巴車,好一通折騰,才好不容易到了附近。

    我感覺全身的骨架都快要散了。

    “還沒到麽?”

    “還早呢。”

    他倒是不累,也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怎麽會知道累呢。

    有人趕著驢車來接我們,從他們的穿戴來看,就知道這裏的確不富裕。

    “兩位老師好。”那人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話。

    “我是這裏的村長,我姓王。”

    王村長熱情的遞給我們兩個果子,“路上吃,別客氣。”

    這果子長得歪七扭八,看上去就不怎麽樣。

    來之前我就聽說了,這村子所在的地方有些特別。

    這裏的土不養人,也不養莊稼。

    在別的地方買來的好種子,到了這裏也種不出好果子,無論怎麽用心栽培,長出來的都是歪瓜裂棗。

    這裏生活很艱苦,極少有外麵的老師願意過來支教。

    我們這次來,村民們都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他們一人湊了一點家裏能拿出來的好東西,委托村長轉交給我們。

    “你們不用這麽客氣的。”我說,“我們隨便吃點就好。”

    “那不行。”王村長說,“老師珍貴,就得吃最好的,你們放心吃,吃完了我們再給你們湊。”

    這話讓我挺感動的。

    雖然我是被逼著過來的,但我決定,隻要是能力範圍內允許的,我都一定會好好教他們。

    我們在驢車上過了半天,才到了他們的村子。

    看見這村子的第一感覺,就隻有一個字窮。

    這村子是真窮。

    所有的房子都是土胚房,歪七扭八的。

    一群孩子站在村口看著我們,臉上黑乎乎的,身上的衣裳也都髒的看不出顏色。

    我手裏一直拿著那個果子,沒有吃。

    最小的那個孩子就一直眼巴巴地看著我手裏的果子,咬著手指。

    這兩顆果子,恐怕也是他們不可多得的美食。

    我走過去,把果子遞給了他,“你們分著吃吧。”

    他怯生生地看著我,不敢接。

    我再三遞給他,他才一把奪過去,狼吞虎咽起來。

    村長過來看見了,有些可惜,“哎呀宋老師,你不用給他們的,他們又吃不出個好賴的,浪費了。”

    我衝他笑笑。

    “走吧,我帶你們去宿舍。”

    說是宿舍,其實就是小學裏的兩間土胚房。

    我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破的學校。

    操場上升起的旗杆,都是用木頭自製的。

    教室裏的桌椅板凳,破到仿佛剛從敘利亞戰場歸來。

    一想到還有那麽多孩子要在這裏上學,我心裏就有些不忍。

    “宋老師,許老師。”王村長說,“你們先熟悉下這裏,過兩天咱們就開始上課,你們看行不行?”

    村長對我們說話的時候,很是卑微,生怕我們會嫌棄一樣。

    我說可以的。

    “那就好,那就好。”

    村長又跟我們寒暄了幾句,這才離開。

    學校外麵圍了不少人,都是來看我們這兩個支教老師的。

    他們都是村裏的人,穿的破破爛爛,眼裏都有著不同程度的迷茫和麻木。

    其中還有一個人,看我的眼神,讓我相當不舒服。

    那是個男人,約莫三十來歲。

    別人身上的衣服是破舊,他則是完全的不修邊幅。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說不上為什麽,他的眼神讓我格外不舒服。

    我三兩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放著一張床,破舊不堪,但上麵的被褥都是新的。

    除了這張床,房間裏就隻剩下一張破舊的桌子。

    我把行李拿出來,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沒事幹的我,坐在床上發起了呆。

    不知道現在的青魘在做什麽。

    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是不是要去找她呢?

    那個宋家女子,到底長什麽模樣呢……

    被青魘所愛的人,一定長得很漂亮吧。

    越想,我心裏越是酸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想法。

    “誰呀?”

    我問。

    門外的人回答的很熱情,“宋老師,我們給你送點水來。”

    我去打開門,門外站著兩個人。

    一人擔著兩桶水,一人手裏抱著幾顆蘿卜。

    擔水的那人,就是之前眼神讓我不舒服的那個男人。

    “宋老師,我們這的井水,不能喝的,我去河裏給你擔了兩桶水,慢慢喝。”

    旁邊的婦女把蘿卜捧給我,“這裏也沒啥好吃的,我自己種的蘿卜還不錯,你嚐嚐。”

    “謝謝你們。”

    他們實在是太熱情了,我看著他們,不知道怎麽稱呼。

    那男人咧嘴一笑,“我叫古貴。”

    旁邊的婦女說“我是他媽,你叫我古大娘就行了。”

    “謝謝古大娘。”我說。

    事情到這裏,我說過謝謝,他們就可以離開了。

    然而,他們娘倆誰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隻能微笑接應。

    “宋老師,你跟那個許老師,是一對?”

    古大娘衝我擠擠眼,問。

    這問的未免有點太直白。

    我說不是的,是遠房親戚,約好一起來支教的。

    “哦,那就是說,宋老師你沒有男人了?”

    古大娘的眼神有些熱情過頭。

    我隻能幹硬的應付兩句,好不容易,他倆才走了。

    我目送著他倆離開,就在他倆快走遠的時候,剛要回屋的我,碰巧見到了他們又轉過身來。

    他們再次看回來的那個眼神,讓我心裏咯噔一下,有些忍不住的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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