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床前出現了一雙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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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優,怎麽不說話呀,我進來啦。”
那是我媽的聲音。
我媽有時候會進我房間找東西,我都習慣了。
我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哦,好……”
門吱呀一聲開了。
有一個人影,從門口,漸漸走到了我身前。
她就那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不是要進來找東西嗎,一直看著我幹什麽?
我迷迷糊糊喊了一聲“媽”。
剛喊完,我立馬意識到了不對。
我沒有在家啊!
我這是在外麵的村子裏,哪裏來的我媽?!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猛地睜大眼睛。
床前,站著一個一臉愁容的女人。
女人臉色煞白煞白。
她化著古老的妝,兩條眉毛細細的,很黑,彎彎的在臉上像是兩道括號。
她的眼睛深深地凹了進去。
一張櫻桃小嘴,被抹的血紅血紅。
我嚇呆了。
我呆愣在床上,一動都不不敢動。
冷風一陣陣的吹在我身上,吹的我通體冰涼。
她手裏托著什麽東西,借著月光,我看清了,那是一雙鞋子。
一雙繡鞋。
她盯著我看。
她不動。
我也不動。
我渾身冒著冷汗,心髒都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我掌心裏全是冰涼的汗珠,我都快嚇哭了!
我明明反鎖了門,她是怎麽進來的?!
對,是我不小心答應了,讓她進來的。
要是有髒東西半夜喊你的名字,千萬別答應。
隻要答應了,它就有可能進來。
我真的嚇到呆住了。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久到我都以為我要撐不住了。
月亮漸漸沉了沉。
終於,她開口說話了。
她的音調怪裏怪氣。
“你要嫁人啦。”
我不敢吭聲,生怕接錯了話,自己死的更早一點。
“繡鞋繡好了,你要嫁人啦。”
說話的時候,她的身子一點一點慢慢沉下去。
她的眼睛則一動不動,始終黏在我身上。
我也不敢動,眼神不敢亂瞟。
她來到我床邊,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之後,她就什麽都沒有說了,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我。
不知道你們懂不懂那種感覺。
安靜的,一動不動的凝視。
這要比她發出什麽聲響更加嚇人!
我精神都快崩潰了。
漸漸地,月光淡了。
一抹魚肚白,漸漸露了出來。
不知道哪裏養的雞,開始打鳴了。
雞叫的第一遍,那女人就忽閃一下不見了。
我渾身用力一哆嗦,這才察覺到被子都已經被汗濕透了。
那個古怪的女人,半夜來我床邊到底為了什麽?!
我僵硬地坐起來。
跟她對視了一晚上,我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我低頭看向地麵。
在我的床前,多出了一雙鞋。
是一雙繡鞋。
我附身將它撿起來。
鞋子輕飄飄的,托在手裏一點重量都沒有。
我將它托起來,仔細看著。
那竟然是一雙紙鞋。
鞋子是用紙紮成的,上麵的繡花栩栩如生。
不過,這鞋子外麵雖然做的精致,裏麵卻不怎麽樣。
鞋子裏麵橫七豎八的有東西探著頭,還有一些碎紙屑,也在裏麵。
這紙做成的鞋子,跟我見過的紙紮不太一樣。
我端詳著它,半天也沒看出有什麽特別的。
那古怪的女人半夜過來,就是為了給我這雙鞋?
她的目的是什麽?
我想不通。
梅姨做好了早飯,喊我下樓。
我換了身衣裳就下去了。
“梅姨,你見過這樣的鞋子嗎?”
吃飯前,我拿出那雙紙鞋問她。
梅姨定睛一看,臉色不大好看。
“喲,你拿這個幹什麽?”
“這玩意不吉利的,快燒了吧。”
“你去展館買什麽不好,買這玩意。”
梅姨斜著眼神告訴我,她就看不慣展館為了賺錢什麽都賣。
“紙紮的,那都是給死人的,哪有給活人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看著那雙紙鞋,我是怎麽看怎麽不舒服,怎麽看怎麽別扭。
“梅姨,麻煩你幫我燒了吧。”我說。
“這就對了,這玩意就不該留。”梅姨拿過去,一把火幫我燒了。
我問她,“梅姨,展館裏賣這個東西啊?”
“你不就是從展館買回來的嗎?”
我說漏了嘴,好在,梅姨沒仔細問。
“你買的還挺貴吧?他們說這也是老玩意了,也是之前傳下來的。”
“但隻要是來我這住的啊,我都不讓你們買,晦氣。”
梅姨把粥端給我,“好好的買死人做的東西幹什麽?”
“吃飯飯,吃飯飯!”
玲玲拍著手過來了。
“怎麽才過來?”梅姨嗔怪道,“一天到晚就在小房間裏搗鼓,也不讓我進,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不得不說,梅姨算是個很好的媽媽。
盡管玲玲腦子不清楚,她始終都將女兒當成正常人對待。
“梅姨,來包煙。”
是趙阿公過來了。
我還記得之前他是怎麽教訓梅姨的,對這老頭,我沒多大好感。
“趙阿公,起得早呀。”
梅姨笑眯眯地給他拿煙。
剛才還吃得歡的玲玲,突然看著趙阿公,不動了。
他有什麽好看的?
我也很隨意地向他看了一眼。
隻這一眼,我手就一哆嗦,差點把碗砸到地上。
趙阿公的身後,背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顯然不正常。
她穿著一身血紅,臉抹的粉白,嘴角帶著一抹詭異的笑。
可她隻出現了一瞬間,當我再看過去的時候,那女人不見了。
“趙阿公!”
玲玲扔下飯碗,拍手笑著跳了起來。
“玲玲啊。”趙阿公似乎沒什麽搭理她的想法。
玲玲盯著他左看右看,似乎要看穿他的臉皮一樣。
突然,玲玲冒出來一句。
“趙阿公,你要娶媳婦啦!”
趙阿公臉色瞬間變色。
“你胡說什麽!”
隻是不懂事的玲玲的一句話,實在大可不必變臉成這個樣子。
“你就是要娶媳婦啦!”
玲玲還在笑著拍手。
梅姨趕緊去拽她,跟趙阿公說“對不起啊趙阿公,這孩子你也知道,腦子不清楚的。”
趙阿公抖著嘴唇,不知道說了兩句什麽,煙也沒拿,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心裏劃了個問號。
怎麽趙阿公看上去,像是在忌諱著什麽一樣?
biu
biu。bi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