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樹根下挖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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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浩浩蕩蕩,去到了那棵樹下。

    他們抄著工具,一起挖了起來。

    我在旁邊看著。

    梅姨抹著眼淚,拉著玲玲,不讓她亂說話。

    那棵樹的根係的確大,他們挖了半天,才挖到一半。

    突然,有人驚叫一聲。

    “這樹咋流血了?!”

    樹根剛才被人截斷一根,鮮紅的液體冒了出來。

    挖樹的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熱天的都覺得後背有些冒涼氣。

    有人咬了咬牙,“挖!今天非看看下麵是啥!”

    反正已經開挖了,他們也不能停下。

    伴隨著樹根斷的越來越多,流出來的鮮血也越來越多。

    站在樹旁,都覺得血腥味撲鼻。

    這時,有人大叫一聲,“挖到了!”

    他的鏟子,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的東西。

    一隻木匣被他們挖了出來。

    這個就是趙阿公所說的,樹下鎮壓著的東西。

    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但我始終說不出來是哪裏有問題。

    直到他們打開木匣的一瞬間,我才突然明白過來!

    “別——”

    我想阻止他們不要打開,但已經晚了。

    木匣被人打開了。

    他們看著木匣裏的東西,麵麵相覷。

    怎麽是這東西?

    木匣裏,放著的是一雙繡鞋。

    大紅色的繡鞋,上麵繡著蝴蝶蹁躚。

    但它非但沒有給人一種喜慶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陰氣十足。

    我的身體開始控製不住地抖了起來。

    不對,不應該打開的!

    這樹開花,不是什麽好兆頭壞兆頭,而是對人的警告。

    趙阿公也弄錯了。

    這樹是用來鎮壓這雙繡花鞋的,不是保護它的。

    鎮壓不了裏麵的邪氣,所以這棵樹才會出現了異兆。

    要是把下麵的東西拿出來,讓它重見了天日,那才麻煩。

    不過,就算不把它拿出來,看那棵樹的異樣,也沒什麽差別了。

    村裏跟來的幾個老人,臉色都有些不同程度的難看。

    提議挖出來的那個人,捧著木匣,問大家應該怎麽辦。

    “燒了,當然是燒了!”

    “一把火燒了幹淨,別讓它再繼續禍害人!”

    說話的一個老爺子,看年紀比趙阿公還要大。

    他說話是有話語權的。

    那人立馬掏出了打火機。

    那雙鞋被埋在地下這麽多年,按理說應該很潮濕。

    然而火苗一碰觸到它,就呼啦一下子旺盛的燒了起來。

    一股詭異的香氣,彌漫了開來。

    我吸了吸鼻子,這香氣像是古老的脂粉香。

    他們都在說,燒了就沒事了。

    可我心裏怎麽也不安穩,燒了,當真就沒事了嗎?

    一陣風吹過,我眯了眼睛。

    就在我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我看到了後麵拐角處,一個倚在牆上的女人。

    女人的嘴角,帶著一絲得逞的笑意。

    她赤著雙腳。

    她似乎低低地說了一句什麽話。

    我聽不見,但從她的嘴型,我大概能看出。

    她是在說你們都要死。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知道,這個村子怕是在劫難逃了。

    挖出來的這雙鞋,根本就不是詛咒的根源。

    他們根本沒有找到真正的問題所在。

    我下意識歪頭看了一眼玲玲。

    玲玲眼底含笑,那是一種我看不懂的笑意。

    燒掉了那雙繡鞋,人群散去。

    “媽,我也想穿那雙鞋。”玲玲說道。

    梅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連手打了她好幾下。

    “別亂說!不許亂說!”

    梅姨又道“今晚給你們弄點柚子葉洗澡,去去晦氣。”

    我沒吭聲,但要是這麽簡單就能去晦氣的話,哪裏還需要周一那種人。

    想到周一,我又給他打了電話。

    但這次,電話怎麽也打不通。

    他究竟在哪,我無從知曉。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盯著手上的蛇形戒指。

    我摩挲著它,感受著它冰涼冰涼的溫度。

    就在這時,一片花瓣飄到了我眼前。

    抹開,又是血腥的甜香。

    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她跟這村子,又有著什麽樣的深仇大恨?

    看她先前的樣子,應該是恨不得這個村子的人都去死。

    到底經曆過什麽,才會讓她有如此大的恨意?

    風越來越大,我沒有關窗,外麵的花瓣夾雜著腥甜飄了進來。

    它們飄飄灑灑,竟然有種別樣的美。

    在這陣風中,我竟然感覺自己漸漸迷糊了起來。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變化。

    我似乎,坐在了另外一處地方。

    周圍貼著大紅的喜字,看上去又熱鬧,又冷清。

    冷清的是,這屋裏一個人都沒有。

    一麵破了一半的鏡子,放在桌上。

    從那鏡中,我隱約可以看見自己的打扮。

    那是一身並不合身的紅色衣裳。

    它僵硬的套在我的身上。

    鏡子裏的人的頭發,梳成了粗粗的一根鞭子。

    那不是我,我從來不這麽梳頭發的。

    我看見的這一切,是什麽?

    我看著周圍破舊的擺設,想不明白。

    我想站起來,但我的雙腳被厚重的鐵鏈給鎖住了,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門開了。

    幾個男人走了進來,為首的人手裏抓著一雙繡鞋。

    他們的麵孔都模模糊糊的,隻有那雙繡鞋,異常清晰。

    他們開了口,聲音有些嗡嗡的,但我還能聽懂。

    他們在說“嫁過來,你就是這個村子裏的人了,你別想跑。”

    他們剛說完,就有人上前把我摁住了。

    我想反抗,但我根本抵抗不過那幾個男人。

    有人將繡鞋套在了我的腳上。

    疼!

    那是一種鑽心的疼!

    繡鞋裏不知道放了什麽東西,剛穿上,就有種行走在刀尖上一般的疼!

    那疼讓我連喊都不敢喊,冷汗刷刷地冒了出來。

    脫掉它,讓我脫掉它!

    他們按住我,誰也不允許我動。

    我疼到喘息連連,身體都抽搐了起來。

    他們到底是在幹什麽?!

    他們是要毀了我的腳嗎?!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可以救救我!

    我想大聲呼喊,張開嘴的瞬間,一團肮髒的布就塞了進來。

    他們看著我,模糊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意。

    是什麽讓他們覺得折磨我會這麽開心的?

    我真的很疼啊!

    就在我疼到快要失去理智的時候,一個女人陰冷的聲音,響徹在了我的耳邊。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