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密密麻麻翻滾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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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枚護身符,是我從周一那裏得來的最後一枚了。

    它是我最後的保護傘。

    但現在我覺得成雅更需要它。

    成雅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真有什麽萬一,我願意將安全的機會讓給她。

    兩天後,我接到了成雅的電話。

    她說,她在幫自己親戚開店,是家美容店。

    她讓我過去,要幫我做個免費的美容。

    我推辭不過她的好意,就去了。

    她說的地方,是一棟二層小樓。

    遠遠地看過去,招牌很顯眼。

    “美容院”,上麵寫著這四個大字。

    一樓的門是開著的,我走了進去。

    “你好。”

    店老板跟我打招呼。

    對上他的笑臉,我愣了一下。

    他明顯也吃驚了一下,“是你?”

    那是我在火車上遇到的男人,長得跟青魘極像的男人。

    “真巧啊,又在這遇到了你。”

    “你是楊成雅的親戚嗎?”我問,這世界也太小了。

    他點頭,“對啊,我是成雅的遠房表哥,楊一飛。”

    “她今天說過朋友要來,你去二樓找她吧,她在洗頭發呢。”

    他正忙著什麽,沒時間接待我。

    於是我也沒多說什麽。

    我去了二樓。

    這家店布置的不錯,沒有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簡潔又大方。

    我到了二樓,就看見成雅正在洗頭發。

    水正在嘩嘩地流著,所以她可能沒聽見我的腳步聲。

    她在專心致誌地洗著頭發。

    我生起了惡作劇的念頭,撚手撚腳的走過去,想嚇她一下。

    走到她背後,她還是沒發現我。

    我剛要拍她的後背,眼神不自覺地就落在了她身前的水池中。

    嘩嘩流淌的水,衝刷著白色的泡沫。

    白色的泡沫當中,無數條細小的黑蛇,糾結纏繞在一起。

    它們就像是跟她的頭發共生了,在水池裏和頭發一起搖擺。

    我數不清那究竟有多少條蛇,它們密密麻麻,織成了一張黑色的網。

    我給成雅的護身符,就帶在她的脖子上。

    此刻護身符垂了下去,伴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著。

    那些蛇似乎在忌憚著什麽,與她的身體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它們像是察覺到了我在靠近。

    那些蛇齊刷刷地揚起了頭,張大嘴巴,衝著我吐著血紅的信子。

    我被嚇的猛然倒退一步,碰到了地上的一個瓶子。

    成雅也嚇了一跳,濕漉漉的抬起頭來。

    “你是要嚇死我啊!怎麽也不說一聲的!”

    水順著她的頭發流下來,我趕緊抓著毛巾按住護身符。

    “這個很重要,不能濕了。”

    我轉頭看向水池,裏麵的蛇都已經不見了。

    成雅見我看那邊,用手在水裏抄了一下,同我抱怨。

    “這幾天不知道怎麽了,洗頭就大把的掉頭發,煩死了。”

    她抄起來一手的頭發,活像是細細的黑蛇,盤繞在她的手上。

    是成雅惹上了獰蛇咒,還是這裏其他的什麽東西?

    成雅倒了一杯果汁給我。

    “這是你親戚的店,我來做免費的美容好麽?”

    “沒什麽不好的呀,這是他拜托我的。”

    成雅說。

    “如果你感覺好的話,就幫忙做個廣告,多招攬點顧客來。”

    我忍不住問,“這是你的什麽親戚?”

    畢竟,他跟青魘長得太像了,我實在沒有辦法不多注意。

    “是一個我很遠房的遠房親戚。”

    成雅說了一個地名,我心裏暗自一吃驚。

    青魘被埋的地方,就是他來的地方。

    如果說長得像隻是巧合,那麽這也是巧合麽?

    成雅說,“別說你了,我見到也驚訝的慌。”

    “他跟你之前身邊的那個男人太像了,我見他第一眼,還以為是他呢。”

    “不過仔細一看,又明顯不像,你家那位帥多了。”

    我又問她,“你以前不知道有這麽一個遠房親戚麽?”

    “聽說過,但是沒見過,所以真不知道長這麽像。”

    成雅告訴我,她的表哥,楊一飛,是個很熱衷美容的人。

    他一直想開一家店,但是他的老家有點偏僻,開不起來,他就來到了我們這個城市。

    這聽上去再合理不過了。

    可是,真有這種巧合嗎?

    碰巧相似的臉。

    碰巧相同的地點。

    碰巧出現的獰蛇咒……

    這些,會不會就巧合的太過詭異了?

    “來,快躺下,我給你看看我剛學的手藝。”

    成雅拉著我,讓我在美容椅上躺下。

    她倒騰了半天,調了一碗東西過來。

    “我先幫你洗臉。”

    她動作還有些生疏,洗完臉以後,她就讓我閉上眼睛。

    “躺好了,這個麵膜做完很舒服的,這是店裏的招牌。”

    “表哥給我做的時候,可舒服了呢!”

    我聽話的閉上眼睛。

    她把一團麵膜,糊到了我的臉上。

    成雅用一把小刷子,幫我抹開麵膜。

    別說,這麵膜還真舒服,剛觸碰到臉的時候,就覺得涼涼的,很舒緩。

    “這是什麽麵膜啊。”

    我問了一句。

    “不知道。”成雅老實的回答,“是他親手調製的,說是秘方,不外傳。”

    “哎,好像有點不夠了。”成雅說,“你等著我,我再去弄一點。”

    我聽到了成雅走遠的腳步聲。

    一秒,兩秒……

    不知道多久過去了,成雅還是沒有回來。

    這裏很安靜,安靜到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水龍頭沒有關嚴,水滴滴答滴答的落在了池子裏。

    剛開始還好。

    時間一長,那滴水聲聽了讓人莫名心慌。

    “成雅?”

    我喊了一聲,但沒人回應我。

    可能是下樓了。

    我告訴自己再耐心一點。

    我靜靜的等著,但……越來越不對勁了。

    似乎有一股鼻息,正緩緩撲打在我的臉上。

    那股鼻息冰涼,帶著一絲瘮人的寒意。

    那種感覺……

    實在好詭異,實在讓人不舒服。

    我的眼睛上也糊了麵膜,一時間睜不開。

    眼睛越是睜不開,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就越明顯。

    我的呼吸,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從我的掌心中,滲出了冰冷的汗珠。

    “它”似乎距離我越來越近了。

    我全身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抵觸著“它”。

    到底是什麽東西?

    是什麽東西過來了?!

    我都快要抓狂了,睜不開眼睛,身邊也沒有人。

    這感覺真的令人全身爆起雞皮疙瘩!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