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半夜陽台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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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一點。

    鍾表又響了。

    不習慣晚上有聲音的我,被吵醒了。

    今夜還是跟昨晚一樣。

    門窗嗡嗡的響動著。

    就算是來了暴風雨,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

    有了昨晚的經曆,我今天沒那麽慌了。

    然而今天的響聲,似乎比昨天的要更加狂暴。

    窗戶都已經發出“咯棱咯棱”的響聲了。

    我真怕這座小洋房都會被連根拔起。

    我默念著“沒事,一定沒事的”。

    然而就在一瞬間,外麵的響動突然到達了頂峰!

    “啪啦”!

    一聲巨響。

    風灌了進來。

    窗戶竟然被刮開了。

    符咒貼在玻璃上,伴隨著風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被刮下來一樣。

    我得趕緊去關窗!

    我跳下床,迅速來到窗旁。

    然而,當我的手剛碰到窗戶,一切風浪都停了。

    它停的是那麽猝不及防。

    外麵一切都風平浪靜,好像剛才隻是我的錯覺。

    都過去了嗎?

    我疑惑地看了看鍾表。

    現在才淩晨一點半,還沒有到淩晨三點。

    “吱呀——”

    隔壁陽台上的門開了。

    應該是朱紅他們也聽見動靜了。

    “啪嗒”,“啪嗒”。

    有腳步聲走了出來。

    “朱紅,是你們嗎?”

    我問了一聲。

    隔壁沒有傳來回應。

    可能是沒聽見吧。

    我想關窗回到屋子裏。

    可就在這時,我聞到了一股腥味。

    是湖裏的,魚的味道。

    隔壁在幹什麽?

    鬼使神差的,我打開了陽台的門。

    月光依舊明亮。

    所以,我大概能看清隔壁陽台的一切。

    是白曉站在那裏。

    他雙手捧著一樣東西。

    我認真看過去,被他捧在手裏的,竟然是白天他們抓到的魚。

    他站在那一動不動,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魚。

    月光下,這一幕格外詭異。

    “白曉,你在幹什麽?”

    我出聲問道。

    他不回應我。

    他就好像看不見我一樣。

    我意思到了一絲不對勁。

    “白曉,白曉!”

    我叫著他的名字,企圖讓他回過神來。

    但他完全沒有反應。

    他要做什麽?

    我隱約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屋外,風平浪靜。

    隻有那股腥味,彌漫在空氣裏。

    “吃……”

    他口齒不清的張開了嘴。

    “吃……”

    我眼睜睜的看著,白曉捧起魚,一口咬了下去!

    肉汁四濺。

    那魚的血,飛濺了他一臉。

    腥味越發濃重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那魚還在搖著尾巴,嘴巴一下一下的大張著。

    現在白曉啃魚的樣子,就像極了魚在空氣中缺氧的樣子。

    最詭異的是那條魚。

    它僵死的脖子,在空中動了動,貼近了白曉的手腕。

    它的嘴一張一合。

    我看的清清楚楚,它是在啃食白曉手腕上的肉!

    魚吞吃著他的肉。

    他大口吞吃著魚。

    這詭異又血腥的一幕,讓我幾乎嚇呆了!

    我立刻反應了過來,大聲喊著朱紅的名字。

    我的聲音很大,朱紅不應該聽不到。

    可隔壁陽台,始終都沒有人。

    我衝出了房間,到隔壁用力拍門。

    隔壁的季曉茹和王一陽探出了頭。

    周一也睡眼惺忪。

    他們聽不到什麽也就罷了,周一怎麽會也沒感覺到?!

    “快幫我開門!白曉有危險!”

    周一瞬間清醒了。

    他撲上來,用力撞著門。

    撞了幾下,門從裏麵開了。

    朱紅耷拉著眼皮,“怎麽了?”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黑氣。

    周一衝上前,一把按住白曉。

    白曉緩緩轉過頭。

    季曉茹的尖叫聲,幾乎要衝破屋頂。

    白曉的眼珠子變了。

    原本正常的兩個眼睛,此刻貼在了臉頰兩旁。

    他的眼珠子,直勾勾的停在眼眶的中間。

    就像是死魚一樣的眼睛。

    他的手還捧著那條魚。

    左手腕上,鮮血淋漓。

    似乎隻要再磕破一丁點皮肉,就能看到白森森的骨茬。

    白曉看著我們,緩緩齜牙笑了起來。

    在他的牙縫裏,全是鮮紅的魚肉。

    看清白曉樣子的瞬間,朱紅暈倒了過去。

    範伯緊抿著嘴,站在房間中央。

    在他眼前的,是被我們用床單綁起來的白曉。

    隻要我們鬆開他的手,他就會瘋了一樣的去啃那條魚。

    白曉咯咯的磨著牙。

    從他的嘴角,流出來紅紅白白的沫子。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還是那條魚的血。

    “我早跟你們說過沒,湖裏的魚不能吃。”

    “可你他媽沒說吃了會這樣啊!”

    王一陽暴躁了起來。

    範曉茹緊緊拉著他。

    範伯一點都不在乎他,嘴裏嘟噥著。

    “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聽勸,出了事就……”

    朱紅急忙道“範伯,有沒有辦法救救他?”

    “在這裏這麽多年,我不信沒有別的人吃過湖裏的魚,總不至於都這樣了吧!”

    範伯沉吟了一下。

    “辦法,有是有。”

    “可得看你們受不受得住。”

    “我們?”我聽出了他話裏的異樣。

    “對,你們。”範伯垂著眼皮,“你們全都被‘邪’上身了。”

    “邪”上身?

    “邪”是什麽?

    我聽不懂。

    王一陽罵了一句,“他自己吃的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範伯不解釋,也不跟他爭執。

    “你想走就走,沒人攔你。”

    “可你要是死在了外麵,也別怪我沒提醒你。”

    王一陽扭頭就要走。

    季曉茹哭著拉住了他。

    他倆爭執在一處,範伯始終不言語。

    他的態度很冷淡,哪怕是我們死在他麵前,他可能也會一言不發。

    王一陽跟朱紅吵了起來。

    他怪朱紅不該帶他們來這裏。

    他們吵的激烈,我趁機問周一。

    “你說那個‘邪’是什麽?”

    “不清楚。”周一跟我咬耳朵,“總之,先看看範伯怎麽解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總覺得,來到這裏以後,周一很疲倦。

    而且是一天比一天疲倦。

    他的樣子就像是透支了精力。

    我知道,周一做了什麽是不會告訴我的。

    如果是能告訴我的事,一開始他就不會瞞著我。

    王一陽和朱紅停止了爭吵。

    範伯說“還想活命,就跟我走。”

    周一去拽起失控的白曉,控製著他,跟著範伯走。

    朱紅和我跟在後麵。

    王一陽也罵罵咧咧地跟了上來。

    可我越跟著他走,越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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