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這是一種咒

字數:6895   加入書籤

A+A-


    

    他麵帶微笑,穿過人群,來到我的身邊。

    薄星辰與我擦肩而過。

    在那瞬間,我聽到了他的聲音。

    “姐姐,遊戲,開始了。”

    我渾身猛地一激靈。

    我回頭看向身後。

    他卻不見了。

    像是從沒出現過。

    是我太可怕,所以出現幻覺了嗎?

    還是……

    青魘側過身。

    “剛才什麽東西走過去了?”

    他回頭打量著人群,麵色有些凝重。

    青魘都感應到了,看來,那不是我的錯覺。

    可他出現是為了什麽呢?

    我還來不及思考。

    突然,一陣劇痛,出現在我的耳朵上。

    那痛楚迅速蔓延到了我的胸口。

    我頓時痛到無以複加。

    我按住自己的胸口,弓起身子。

    但這沒有用,它越來越疼。

    察覺到我的異樣,青魘剛想要拉住我的手。

    我卻在這時候,兩眼一閉,暈死了過去。

    我才知道,原來魂魄,也是可以這麽疼的。

    躺在青魘的石床上,我悠悠醒轉過來。

    “你剛才很虛弱,魂魄差點都不能聚在一起了。”

    我摸著耳垂。

    它還是觸手冰涼。

    剛才它帶給我的痛,讓我心有餘悸。

    見我醒了就摸上它,青魘的手也探了過來。

    “這是什麽?”

    他邊問,手指邊摸上了他。

    很快,青魘像是遭到電擊一般縮回了手。

    一縷鮮血,從他的指尖垂下。

    青魘擰眉,似是在喃喃自語。

    “怎麽有種,好熟悉的氣息……”

    但他此刻什麽都想不起來。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我問。

    “是一種咒。”

    青魘打量著我耳垂上的耳釘。

    青魘告訴我,這個耳釘,是某種詛咒的化身。

    隻有我做到了在它麵前允諾的事情,附在這上麵的詛咒才會消失。

    我允諾過的……

    我回想起來,我說過我要幫薄星辰拉回魂魄。

    可我到底該怎麽做,現在還毫無頭緒。

    “如果我做不到,又會怎麽樣?”我又問。

    青魘認真看了我一眼,“你的魂魄,會被它一點點消磨殆盡。”

    也就是說,剛才那種痛楚,我還要經曆無數次,然後魂飛魄散嗎?

    我不想這樣!

    我好不容易才重新見到青魘。

    而且神棍還告訴我,我有一個起死回生的機會。

    我不想就這樣放棄。

    可……線索在哪裏呢?

    我有些茫然。

    它似乎察覺到了我心中所想,輕輕震動了起來。

    我摸上了它。

    碰到它的時候,它像是突然彈出了一根針。

    我的指尖一痛。

    鮮血流了出來。

    這樣東西,還真的是會傷害到魂魄的啊。

    血珠凝聚在我指尖。

    看它要滴落,我連忙用另一隻手去接。

    血液滴到我的掌心。

    原本,這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滴血罷了。

    可它竟然有了變化。

    它在我掌心裏,蜿蜒成極細的線。

    這是怎麽回事?

    我好奇地看著它。

    它在我手裏變化了半天的形狀,最後變成了一個地址。

    “某某醫院。臨終關懷病房。”

    我想起來,薄星辰說過。

    他是在醫院搶救無效,才去到那個地方的。

    現在他的,應該就是在這個臨終關懷病房。

    這枚耳釘,是指引我去那個地方嗎?

    我決定去看看。

    他所在的那家病房,是我們這最有口碑的醫院。

    臨終關懷病房,是這家醫院今年新安排的項目。

    顧名思義,就是讓人在臨死前,得到好的關照,減輕心理和生理上的痛苦。

    我去了那家醫院。

    身為魂魄也有一件好處,想去哪去哪,根本不用掏錢。

    按照耳釘指引我的地址,我去到了那間病房。

    這間病房不大,裏麵隻住了一個人。

    環境也跟其他的病房不一樣,布置的十分溫馨。

    這一看就是有錢人才能住得起的病房,一般的老百姓想都別想。

    病房裏,有個女人模樣的人,前前後後的忙著。

    又是給花換水,又是切果盤。

    但病床上的那人,顯然是看不到花,也吃不了果盤的。

    一堆儀器,擺放在病人的身邊。

    我看不懂那些儀器數據。

    但是看上去,病床上的那人還沒死,還有生命體征。

    雖然我已經到了這間病房。

    然而,我卻不能確定,床上躺著的人是不是薄星辰。

    他留著一頭長發,披散在枕頭上。

    由於蓋著厚厚的被子,我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但這都不是最令我迷惑的。

    最令我迷惑不解的,是他臉上的麵具。

    他的臉上,戴著一個白色的麵具。

    純白色,沒有任何裝飾。

    隻留了兩隻眼睛,和呼吸的地方。

    我還是第一次見人住院要戴麵具的。

    他麵具下的那張臉,會是薄星辰麽?

    我走進病房,心裏有一絲疑惑。

    我想掀開他的麵具看看。

    但現在的我,沒有那個能力。

    我的手掃過去,就隻是像拂過了一陣微風。

    根本掀不開那沉重的麵具。

    “今天風有點大。”

    那女人自言自語,去關上了窗。

    我圍著他細細打量著。

    他的左耳上,的確有一個耳洞。

    但上麵什麽都沒有戴。

    就在這時,房間裏又進來了一個男人。

    男人一看就是那種典型的成功人士。

    他西裝革履,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

    女人見到了他,很恭敬地迎上前。

    “先生,您來了。”

    “他怎麽樣了?”

    乍一聽是關懷的話語。

    可隻要仔細一品,就能品出,他聲音裏根本就沒有幾分關懷的意味。

    “少爺的情況,還是那樣。”

    女人一一匯報著。

    “少爺的手,也還是展不開,辦法都想盡了,就是弄不開。”

    他的手有什麽異樣嗎?

    我繞到另一旁,看了看他的手。

    他的右手是緊握著的。

    他握的非常緊,仿佛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這一處。

    我細細觀察著。

    在他的掌心裏,好像,正握著什麽東西。

    被稱為先生的男人有些不耐煩。

    “這孩子,從小就古怪。”

    “都這時候了,還想給我添麻煩。”

    他臉上表情變化不大,卻有種別樣的頤指氣使。

    “看好了他,別讓雜七雜八的人混進來。”

    女人恭恭敬敬,“是,先生。”

    女人好像還有什麽話要說。

    男人看她一眼,“你還想說什麽?”

    “先生,別的人不讓進,那……”

    “少爺失去意識前,所說的人,也不讓進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