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你吃胡蘿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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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出答案。
王靜接下來的話,也讓我暫時放下了這個糾結。
“那張紙的另一半,我可能知道在哪裏。”
王靜說,這張紙,是她姐姐還活著的時候寫下的。
“我記得清楚,一共有兩張。”
“現在一張在星辰這裏,另一張可能就在我姐那裏。”
可我要是沒記錯的話。
薄星辰的媽媽已經死了。
我們要怎麽管一個死人要東西?
“她死了以後,先生就把她的骨灰放在了以前的家裏。”
“以前的東西,他們什麽都沒有動。”
“也許,另外一張就在那裏呢。”
王靜從身上掏出一串鑰匙。
她拿出一把,遞給我。
“這是放骨灰盒的房間的鑰匙。”
說完,王靜又告訴了我,大門的密碼是多少。
薄陽不愧是著名的企業家。
他以前住的地方,是在一片光是聽都讓我咋舌的昂貴地段。
找到薄陽的家,按了密碼,我們進去了。
剛一進到裏麵,我就有種錯覺。
這裏麵明明擺設的很齊全。
各種家具,電器,一應俱全。
隨時都能夠住進來人。
可我就是覺得,我像是一腳踏進了墳墓。
這裏麵,一點人氣都沒有。
明明堆滿了各種奢華的物品,卻讓人感覺空曠得像是荒漠。
青魘在第一時間,就將我護到了身後。
他的舉動讓我有些緊張。
我問他怎麽了。
“這裏怨氣好重。”
青魘仔細看過了周遭,才漸漸收起了他的警惕。
我往裏麵走了兩步。
隻是稍微往裏麵前進了這一點,我的頭就一陣暈眩。
這裏隱藏著一股強大的怨氣。
但我感受不到它來自哪裏。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雙危險的眼睛在暗處盯著。
你始終不能看到它的存在,卻真真切切的毛骨悚然。
我們顧不上想其它的,決定快點找骨灰盒。
這棟房子異常的大。
好在住人的房子,地形不會多複雜。
我們將所有的房間找了個遍。
奇怪的是,這裏所有的房間都沒有上鎖。
王靜給我的鑰匙,根本用不上。
更奇怪的是。
我們找了一圈,根本沒有找到所謂的骨灰盒。
我們找的很仔細,沒有錯漏任何一處地方。
可薄太太的骨灰盒,究竟放在哪裏了呢?
我站在客廳中間,打量著四周。
我突然靈光一閃。
不對,還有一處地方,我們沒有去。
這棟房子,是兩層的結構。
我們沒有去到二樓。
可……
二樓在哪裏呢?
我們剛才已經找遍了可以找的地方。
這裏沒有通往二樓的途徑。
甚至,連這裏有二樓都看不出。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薄陽為了防止有人打擾妻子安眠,所以把二樓封了嗎?
如果是這樣,王靜會告訴我們才是。
青魘環顧四周,目光漸漸凝成一點。
他閉上眼睛,眉頭微擰。
幾秒後,他睜開眼睛。
“這裏還有一處空間。”
“但現在看不到。”
還有一處空間?
我怎麽什麽都看不到?
青魘告訴我,這處空間的隱匿,極有可能跟我們進來就感應到的那股怨氣相關。
等到它怨念最強的時候,也許就是那處空間打開的時候。
我們現在隻剩下了一個辦法,等。
在我的印象裏,半夜十二點是陰氣最重的時候。
也是我必須要脫下人皮的時候。
我生怕自己的魂魄會被人皮反噬,所以隨身帶了藥水。
但直到我泡好人皮,又過了兩三個小時。
房間裏還是沒有變化。
難道我們今天要一無所獲了麽?
“怨氣最重的時候,未必是陰氣最重的時候。”
“也許,在她臨死的那一刻,才是怨氣最重之時。”
之前,在調查薄星辰的信息時。
我見到過薄太太去世的新聞。
報導上說,薄太太是突發急病,不治身亡。
按理說,像這樣死去的人,是不會有這麽大的怨氣的。
我的心裏劃了個問號。
莫非,薄太太的死也另有隱情?
我才調查這件事不過兩天,就已經感覺到薄家內裏的錯綜複雜了。
究竟誰真誰假,真相到底如何。
我現在心裏一片茫然。
就好像走入了一團迷霧之中。
而且,隻不過是謎團的開始。
窗外的夜色,漸漸褪去。
此刻處於日夜分割的一刻。
變化,出現了。
一座紅色的樓梯,出現在一處空曠的地方。
它渾身鮮紅,要滴血一般。
樓梯的盡頭,是一片昏暗。
令人看不清上麵有什麽。
二樓,就這樣出現了。
我和青魘站在樓梯下麵,互相對視一眼。
必須上去不可。
我剛要往上走,青魘一把拽住了我。
抬頭的瞬間,我看到了上麵的人。
樓梯的盡頭處,出現了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華美的睡袍,長長的黑發垂到了腰際。
她一隻手貼在嘴邊。
“咯嘣”,“咯嘣”。
她正在啃著什麽東西,脆生生的。
她啃的專心致誌。
就像我們不存在一樣。
我就那樣仰著頭,足足看她啃了幾分鍾的東西。
她似乎終於看到我們了。
她抬起視線。
那張巴掌大小的臉,掩在長發的陰影裏。
“你們要吃胡蘿卜嗎?”
她吃吃的笑了起來。
沒等我們有所回答,她就順著樓梯,扔下了幾樣東西。
它們咕嚕嚕地,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細長的,紅色的東西。
滾到最後一階,它們停了下來。
我也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麽。
幾根斷肢,七零八落。
指甲上塗了鮮紅的蔻丹。
紅的就好像它們此刻沾染上的鮮血。
我的胃一下子就翻湧了起來。
那女人剛才在啃的“胡蘿卜”,是她自己的手指!
“吃啊。”
那女人嘴裏含糊不清,卻始終在笑著。
“你們吃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咀嚼著。
“咯嘣”,“咯嘣”。
不斷響起的,骨頭被咬到碎裂的聲音。
讓人聽著心驚肉跳。
女人的聲音,也逐漸陰森。
“都要死的……”
“進來這裏的人……都要死的……”
她似是終於啃完了手指。
女人垂下手,鮮血滴落到她華美的睡袍上,洇染出一團團鮮紅的花。
“都要死的……”
她緩緩轉過身,走向了某處。
我們來不及思考其他,迅速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