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他的氣息跟你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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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再說下去了。
高瘦的白袍人做了個手勢,“都散了吧。”
他們這才轉過身,各去各的地方。
這座這麽大的地下城市,難道隻有他們這十幾個人在居住?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躲在暗處,等他們全都走遠了,才小心翼翼上前。
念棠一直閉著眼睛,氣息奄奄。
我靠近籠子,用氣音喊了一聲:“念初!”
之前那強大的念初,如今竟然意識不到我的靠近。
聽到我喊他,他渾身都一抖。
要不是他收的及時,掌心裏的狐火就要打到我了。
念初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是你?”
我點點頭。
躺在籠底的念棠,腦袋稍稍抬了抬,眼睛虛弱地撐開一條縫隙。
她對我擠出了一個艱難的笑。
“我就知道,你那麽細心,一定能看到我留下的信息……”
念初抱緊念棠,輕輕順著她頸間的毛發,眼底滿是心疼焦灼。
“你們兩個怎麽會被抓到這地方的?”我著急地問。
籠子並沒有上鎖,我下意識就想要去開門。
“別碰!”
念初的話說晚了。
我的手已經觸碰到了籠子。
“嘶——”
我疼的猛一哆嗦。
當我的手碰到籠子的時候,就像是碰到了一股電流,刺痛不堪。
“這籠子被下了咒。”
念初咬牙切齒。
“要不是他們太陰險,我怎麽也不會被困在這鬼地方!”
念初寥寥幾句,告訴了我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那些白袍人,事先在他們所住的房子周圍布下了咒。
等念初他們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被堵在了家裏。
在反抗的時候,念棠受了重傷。
為了保護念棠,念初也沒能逃走,一起被抓了過來。
“對不起……”
念棠含著眼淚。
在看向我的時候,她眼裏又迸發出一絲希望。
“青魘來了嗎?青魘會來救我們嗎……”
“那條蛇不會這麽好心。”念初冷冷道,他抱著念棠的手臂又用力了幾分。
他帶著三分不甘心,“沒有青魘,我一樣可以帶你出去。”
我轉頭看看身後。
我怕那些白袍人會重新圍過來。
“這籠子怎麽才能打開?”
我想先放他們離開。
“有點難。”念初說。
“這籠子上的咒,和他們首領的魂魄連在一起。”
“除非那個人可以魂飛魄散,否則,沒有其他人可以打開籠子的方法。”
那人……這麽狠的嗎?
念初他們和他無冤無仇,他竟然都能用這麽厲害的籠子來困住他們。
我忽然想起,我還不知道他們抓走念初他們的理由。
“我不知道。”
念初回答的很直白。
他說,倘若是他的仇家,他一早就會有所提防。
但這分明不是。
“我們應該也不是第一個被抓來的。”
他聳聳鼻尖,“這籠子裏殘留著很多妖的氣息。”
那些妖現在恐怕都已經……
“他們抓我們,應該是為了我們的血。”
“但具體是為了什麽,我不清楚。”
念初忽然發狠,狠狠擊了這籠子一掌,他怒不可遏的臉上,有幾分現出了狐狸的原型。
“一群沒種的東西,都不敢跟我單打獨鬥!”
念初咬著牙,恨意滔天。
他趴在籠子邊上,“看在念棠幫過你的份上,救救她。”
“我知道我曾傷過你,你未必想救我,可念棠對你有恩,你救救她。”
說話間,念初的氣焰低了很多。
他對念棠的感情果真不一般。
那麽囂張的他,甚至願意為了念棠跟我低頭。
可是……
我苦笑。
連他都鬥不過的人,他怎麽知道我能幫到他們?
念初垂下視線,“我還有別的法子麽?”
“總不見得,我們真能等到那條蛇來吧?”
念初忽然冷笑一聲。
“那條蛇最是冷血,除了宋優檀那個女人,什麽人能讓他牽腸掛肚?”
我心裏輕輕顫抖了一下。
又是宋優檀,那位宋家千百年前出現過的女子,真像是我躲不過的魔咒。
在哪裏都能聽到。
“對了,還有一件事。”
念初認真地看向我。
“那人身上的氣息,跟你很相似。”
那人?
他說的是……那個高瘦的白袍人?
跟我氣息很相似是什麽意思?
“你們極有可能,是一脈同宗。”
一脈同宗,意思就是……他也是宋家人?!
我瞪大了雙眼。
這怎麽可能。
因為獰蛇咒的緣故,宋家這千千萬萬年,隻有一支血脈留了下來。
我們家,是唯一的宋家後人。
怎麽可能還存在其他的宋家人?
念初說他也不清楚,但他感應到的氣息,就是這樣的。
忽然,他耳朵聳動了一下。
“快走!”
念初忽然說道,“快躲起來,他們又回來了!”
他們又回來了?!
剛才不是才散開麽?!
我不能被他們捉到。
我迅速轉身,鑽到了一旁的小路裏。
我想從巷子的另一端鑽出去,但我剛探出頭,就看到了一個白袍人從眼前走過。
我趕緊縮回身子,躲在垃圾桶後麵。
他應該是注意到了。
我聽見腳步聲,“啪嗒”“啪嗒”的走了過來。
我攥緊掌心,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走到垃圾桶前麵,停住了腳步。
我的心髒飛快跳動,呼吸不自覺地加快。
他停下了大概十幾秒。
這是我度過最漫長的十幾秒。
他嘟噥了一句什麽。
這次我聽清了。
但我依然聽不懂。
他們說的話,像是嬰兒在咿咿呀呀,根本聽不懂在說什麽。
但他好像沒發現我,轉過身就走了人。
我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沒發現我。
可我現在應該去到什麽地方?
我沒有目標。
這次我來,是為了找我爸媽的。
在沒有確認他們是否安全之前,我不能被抓住。
白袍人走遠。
我從巷子口鑽了出去。
我拔腿就跑。
在躲避白袍人的期間,我大概弄清楚了這裏的構造。
這裏隻有幾條街道。
它並沒有完全複刻整個城市。
而在這複刻的城市裏,除了那個有噴泉的草坪,還有一處地方是不一樣的。
原本應該是一塊小廣場的地方,建立了一座酒店。
盡管它的模樣,跟地麵上的有所差別,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是最原始的大酒店。
莫非,這裏就是那些白袍人真正居住的地方?
我想上前,卻在此刻感覺到了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