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四選一,犯罪者?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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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山的大聲質問,並未影響渚清月臉上展露出的情緒。

    依舊鎮定自若。

    渚清月耐心聽完平山的咆哮。

    隨即就順著對方的話,問出了一個問題——

    “你知道,什麽是‘警察官’嗎?”

    他並未直截了當的,去回應平山的質問。

    而是采取了這樣一個,看上去讓人覺得有些雲裏霧裏的方式。

    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明白這不按套路出牌的教官,這次這樣做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麽。

    於是,

    大家現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屏息凝神,靜待著平山給出答案。

    “我……”

    平山發出了一個單音。

    說完後,就用力咽了一口唾沫,頭不自覺地低垂著,看上去似乎有些緊張。

    因為渚清月的視線,所帶來的壓力,讓人有些難以承受。

    不自覺的就想要移開目光。

    “警、警察官是指根據警察法的規定,在警察廳、都道府縣警察中設置的公安職務的警察職員。”

    “警察的職責是忠實履行保護個人生命、身體和財產、預防犯罪、維護公安以及執行其他法律法規等職權職務……”

    短暫猶豫後。

    平山結巴著,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堪稱教科書一般的回答。

    對於這照本宣科的答案,渚清月的臉上,卻並未露出任何的不滿。

    “坐下吧。”

    渚清月沒有對答案,給出任何的評價,隻是示意平山坐下。

    此刻的平山,感覺自己的背部,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是……”

    他不敢不從,隻能小聲的回應後,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狼狽至極。

    一敗塗地。

    “平山給出的答案,的確是關於‘警察官’的定義。”

    “隻是,如果想要成為一名真正的警察官,就要學會變通,而不是生搬硬套,像是死記硬背一樣。這與考試,截然不同。”

    “方才,平山稱我的做法,是扼殺了大家的夢想。”

    “那麽試問,你們的夢想,真的都是不約而同地,成為一名‘警察官’嗎?為什麽?”

    “這個答案,我希望你們能寫在今日的日記中,明日由伊達集中收上來,交予我。”

    “而關於‘什麽是警察官’這一問題的答案,則作為你們的畢業考題。”

    “你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渚清月的確是一個,不能用尋常思維去理解的存在。

    關於畢業考題這種東西,基本上都隻會在畢業考試當天,才會告訴大家。

    因為,隻是一個沒有固定的畢業考題,全然是教官,根據自己所教授教場的學生風格,來決定的。

    決定適合他們的考題。

    因材施教。

    因此,渚清月這樣提前“泄題”的做法與風格,在某些人眼中,可謂是“敷衍”。

    心裏還生起了懷疑。

    不明白這樣隨心所欲行事的人,是如何成為警察學校教官的。

    該不會……

    是走了後門吧?

    而且,還染了頭發……

    這樣的關鍵,更是讓不少人在心裏,都堅定了這樣的猜測。

    “……黑瀨教官,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最後補充上了這樣一句交代後,渚清月徑直離開了教室。

    原本站在前門附近的黑瀨見狀,連忙鞠了一躬。

    待到身影,消失在視野範圍後,他又趕忙來到了講台上,強裝嚴肅與正經。

    清了清嗓子,繼續著渚清月遺留下的方針。

    “大家繼續自習!不要交頭接耳,還有小動作!”

    作為助教存在的他,

    所能夠做的,僅限於此。

    雖有著五年助教經驗,這期間也在渚清月身邊,耳濡目染下學到不少。但若是想要作為一名正式教官,還是不夠格的。

    渚清月的做法,雖讓人覺得難以琢磨。

    可不得不說,這樣與眾不同的做法,的確篩選出了許多優秀的警察官。

    同時,也剔除了諸多不適合成為警察官的學員。

    警察學校就是如此。

    最初進入教場的,或許有幾十人。

    可最後真正能夠得以畢業的,或許隻有二、三十人,甚至是十幾人,也說不定。

    ——警察學校,就是將不適合成為警察官的人,給篩選出去。

    渚清月的突然離去……

    或許,就是如從前那般,發現了可能不適合成為警察官的人。

    黑瀨想到了這點。

    他不著痕跡的,用視線掃視並打量著台下在座的學員,猜測究竟誰會成為下一個“被開刀”的對象。

    ……

    離開後的渚清月,來到自己的教官室。

    走到鐵皮櫃前。

    從中,取出了個人檔案——村上、加藤、高橋、平山。

    除此外,裏麵還放著班上,其他學員的個人檔案。

    但今日,

    隻有這四人,成為了自己重點關注的對象。

    拿出了所需的個人檔案後,

    渚清月來到了附近的辦公椅上坐下,仔細對檔案進行翻查。

    首先……

    是村上。

    [姓名村上文夫]

    [年齡25歲]

    [簡述在參加公務員考試前,曾為公司職員,在公司內備受孤立。

    再加上公司效益大不如前,麵臨著被裁員風險……村上索性辭去了原本的職務,想要考取較為穩定的公務員。

    在被詢問,想要成為警察官的理由時,回答稱自己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警察官,所以想要實現自己兒時的夢想……]

    “……教官。”

    下一秒,

    門外傳來了一個突然的聲音。

    “進來。”

    渚清月合上檔案。

    他的記憶力向來不錯。

    哪怕隻聽過幾次的聲音,也能夠在下一次,聽見那個聲音的時候,腦海中立馬就浮現出對應的外貌,以及名字。

    ——田中。

    將合上的檔案,放在一旁後,渚清月方才抬頭看向來人。

    正如他所想。

    來者,的確是私藏手機,還信誓旦旦撒謊的田中。

    退校屆,早已交給了他。

    看樣子如今找到自己,是為了交還給自己,已經填寫好的申請書。

    就像是職場中的“辭呈”。

    “……教官。”

    “隻是因為這樣一件小事……我就必須要離開嗎?”

    進入教官室的田中,低喚著渚清月。

    他的眼睛有些紅腫,就連聲音也略帶沙啞,似乎在反省並後悔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

    “在你看來,這或許隻是一件小事。”

    “可習慣這種東西,如果養成的話,很難改變。尤其是到了真正的警察職場上……任何謊言,哪怕極其微小,都有可能會產生致命的後果。”

    “——在犯罪學理中,被稱之為‘破窗理論’。”

    渚清月語氣,帶著一股不容反駁的認真。

    使得田中隻能假裝坦然的接受這一切,並遞交了自己填寫好的退校屆。

    如果上天可以讓他,重來一次的話……

    大抵……

    他再也不會選擇撒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