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不坦率的鬆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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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萩原研二的貼心助力,鬆田陣平總算是鼓足勇氣,與小宮醫生有了得以單獨相處的機會。

    隻是他嘴笨,容易緊張,也不擅長像是萩原研二那樣,三言兩語就能逗異性開心。

    因此進入了醫務室後,鬆田陣平表現得唯唯諾諾的,著實不知該如何開口,說明自己的來意。

    這樣的異樣,被坐在椅子上低頭看書的小宮醫生感受到了。

    她抬頭看向門口,短暫打量一會兒後,臉上方才露出笑容,道

    “你是渚清班的‘鬆田’吧?是哪裏受傷了嗎?或是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如此耐心的詢問,反倒讓是鬆田陣平的心,變得更加忐忑和不安。

    “也、也沒什麽……”他不自覺的轉移視線,“我隻是不小心擦傷了,我朋友非要我來一趟醫務室……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小傷而已,用不了多久就會自行愈合……”

    “不可以哦!”

    小宮醫生一臉嚴肅的打斷了他。

    話落,起身朝鬆田陣平走去,伸手將對方往醫務室拉——

    “就算是小傷,也會有人因此變成大病的!”

    “我才沒有那麽弱……”

    鬆田陣平嘟嚷著,滿不在乎的說道。

    可他並未選擇去掙脫小宮醫生的手,也沒有阻止對方態度強硬的,將自己按在醫務室的病床上坐下。

    “傷到哪裏了?”

    隻是在對方這樣問起時,他還是忍不住的害羞了一下。

    雖說自己已經是男子漢大丈夫了,可卻還是無法在異性麵前,或是小宮醫生麵前做到“坦率”。

    “嗯、那個,其、其實吧……”

    鬆田陣平視線飄忽不定,臉感到了漲紅。

    不知該如何告訴對方,自己受傷的地方是在背部。

    總感覺有些難為情。

    “——小宮醫生,是在背部!”

    門外,傳來了萩原研二的呼聲,替不坦率的某人做出回答。

    聽見了這一聲音後,鬆田陣平心中沒有感激,隻有著將對方的玩偶小人,按在牆上痛扁的畫麵。

    可惡!

    為什麽會在外麵!

    既然研二也在的話,就說明其他人也……

    可惡!

    這些家夥,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個人嗎?!

    鬆田陣平心裏嘀咕著,恨不得將門外的幾人全都吊起來打屁屁。

    可礙於小宮醫生在此,他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什麽,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或是說錯了什麽,就敗壞了自己在對方麵前的印象。

    “原來是在背部嗎?難怪鬆田你會覺得不好意思……”

    小宮醫生了然的點點頭。

    說罷,輕笑了一聲。

    並非是嘲諷的笑聲,或許隻是單純覺得,鬆田陣平這樣不坦率的反應十分可愛,或是有趣。

    “不過別擔心,我是一名醫生。所以鬆田,還請你解開衣服,讓我檢查一下吧。”

    緊接著,小宮醫生繼續說道。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如果自己再繼續扭扭捏捏的,不就成了女兒姿態?

    反而隻是脫上半身而已,隻是檢查一下背部的擦傷而已……又有什麽覺得難為情,或是不好意思的?

    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鬆田陣平終於鼓足勇氣,拉下了作訓服的拉鏈。將作訓服脫下放在一旁後,又脫下了貼身穿著白色短袖。

    露出了自己雖不及專業健身愛好者,卻也沒有任何贅肉的身材。

    他仍沒有抬頭的勇氣。

    作為一名醫生的小宮,並未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材上,隻是繞到了一旁,觀察背後的擦傷。

    實際情況,比鬆田陣平自己預料的,要嚴重許多。

    有的地方已被擦破了皮。

    血肉清晰可見。

    這樣的情況,使得小宮醫生臉上的表情,變得更為嚴肅。

    “這個傷……是怎麽造成的?”

    她開門見山的問道。

    並沒有直接斷定,是訓練所導致的。

    說到底,對於這些孩子,雖然作為教官的“渚清月”,的確嚴苛到可以被稱之為“惡魔教官”。但對於訓練強度的把控,他向來心中有數。

    這種事情,在此之前也從未有過發生。

    對於小宮醫生心中的考量,鬆田陣平自然不知,隻是老老實實的,將方才所發生的事件,一五一十的進行了告知。

    就連在實習交番亭的細節,也沒有落下。

    末了,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

    “真是的……明明是我製服的犯人,為什麽教官他一點誇獎的意思都沒有?再不濟,起碼也給點好臉色啊!而不是說出那樣的話……”

    教官的身影,對於學員是高大的。

    即便私底下將渚清月評價為“惡魔教官”,心裏也忍不住的,想要在對方麵前表現,獲得認可與肯定,甚至是表揚。

    “大概,是因為你的行動太貿然了吧?”

    說著,小宮醫生拿出了碘伏,為鬆田陣平背部的擦傷進行消毒處理。

    她的動作一如既往的輕柔、細膩。

    小心翼翼的對待著,仿佛在對待什麽易碎的寶石。

    鬆田陣平其實很想告訴她,自己是男子漢,這點小傷根本不礙事,就算是用點力也沒什麽,自己絕不會叫喚一聲疼。

    可實則,又忍不住的,喜歡這樣的感覺。

    心裏覺得酥酥麻麻的,仿佛被羽毛輕輕劃過了心髒。

    但他並未就此選擇享受,以防讓對方覺察到了異樣,或是別樣的心思。

    警察學校,是禁止校園戀愛的。

    一旦被發現,那麽雙方都會麵臨被開除的命運。

    “……貿然嗎?”鬆田陣平努力收斂心思,克製自己,順著方才的話題往下去說。

    “是啊。要知道,對方可是有刀的,你們幾人都是手無寸鐵的狀態。在這種情況,最好的做法以先保證自身安全。”

    “那時我並不知道他有刀……更何況,他既然有刀的話,還跑什麽啊?”

    “因為巡警有槍啊!”

    “……”

    麵對小宮醫生如此理所當然的回答,鬆田陣平刹那間,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的確。

    即便手中有刀,也無法與遠程距離的手槍想必。除非兩人的距離近,出刀說不定比子彈穿膛而出的速度還要快一些。

    可是,既然巡警有槍的話,為什麽不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直接開槍將對方擊倒呢?

    這樣的話,那個名為“青木”的少年,也不至於不小心,翻牆進入了警察學校,也就不會發生之後那樣的插曲。

    鬆田陣平思索著。

    正當這時,他又聽見了小宮醫生的回答。

    準確來說,是補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