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誤跟仇敵中毒昏迷 正逢刺客解圍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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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門淫威之下,覺塵全都倒出,一點不剩。

    覺塵按師父吩咐,帶著女兒和幾個弟子下山遊曆江湖,以期磨煉心智,增長見識。

    遊到西南沅水河的湘欽宗門時,恰逢湘欽門內亂,覺塵趁機伸手,巧使妙計,把他們的密術往蹇來譽弄到手,就馬不停蹄回劍舍要獻給師父,奈何被灰衣的小子破壞計劃,真是不可饒恕。

    掌門焦心爛額近成怨婦,他們媽媽的個洞子,劍舍出來都是惹禍的天才!一個學藝不精,竟敢私下山去挑戰陳力士;一個莽撞無腦,竟和西南武林結仇,這次好啦,和京畿陳家糾紛沒擺平,又來個西南湘欽,個個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武學大家族,現在還冒出個黑衣人搶風行天上。你們真是孝徒,好徒!老子念八輩子的佛才遇到你們。

    火大的掌門一巴掌抽翻跪在地上的覺塵,“你淨會幹這等好事!”

    倒地的覺塵爬起來摸摸下巴,咬動牙口,牙齒都還在,嘴角流點血不礙事。

    他磕頭,說:“師父,做大事者不能拘泥小節,往蹇來譽是西南第一奇術,將在劍舍製霸武林的功業上大有用途。湘欽大亂,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各門各派都盯著那小折子,徒兒當機立斷,奪得折子,免得落入別的門派手裏。”

    違背江湖道義的話,玷汙掌門的耳朵,掌門反手又是一巴掌,“大逆不道!我劍舍狹義當先,豈能做出這等乘人之危的事?快快把折子還給湘欽門,不讓為師撕爛你的狗嘴!”

    狗嘴沒被撕爛,狗牙卻被打落。

    覺塵嘴裏含著牙齒,含糊地說:“回師父的話,弟子拚死狗命也要完成師命,隻是現在折子被那灰衣少年搶走,徒兒也是無招啊。”

    掌門大吼:“活該!平時偷奸耍滑,在一個小少年手上都過不了三招,丟人現眼!要不是為師及時出手,至殊現在就是孤兒!”

    覺塵使勁磕頭:“謝師父救命之恩。師父有了風行天上何懼那小兒,一劍結果他,把折子取回徒兒再送去湘欽罷。”

    忍無可忍、怒其不爭的掌門一腳踢開覺塵,“要你教我做事!連你也認為是為師搶的?”

    覺塵細聲說:“可劍舍上下,隻有師父您的武功可以擊敗那少年。”

    “無知!你且別管風行天上的事,去把那往蹇來譽給我找回來!”師父覺得這徒弟沒救,不想和他多說。

    覺塵磕頭滾出。掌門捋須,得意地笑,得不到風行天上,將往蹇來譽收入囊中也不錯啊。

    覺塵被打得皮青臉腫,把一切罪惡仇恨都歸於打敗他的灰衣少年。回來和愛女至殊商量,要怎麽把往蹇來譽拿回來。

    至殊覺得那少年武功太高,不能硬來,隻能巧取。她建議由她施展美人計,把那少年的同胞兄弟騙到手,再由她的夢中情人去偷回折子,實在不行就撕破臉,要他拿折子來換他兄弟。

    她爹聽完覺得不靠譜,至今未見那潘安少年半個影子,覺塵也懷疑沒有這樣的人存在,他去找師兄覺凡商量。

    劍舍這一代師兄弟中最有頭腦有主見的,就是覺凡。

    覺凡一聽師弟覺塵說師父要不擇手段取回往蹇來譽,他就明白師父的用意了。

    那少年武功雖好,但心智不成熟,略施小計他就上當啦。

    灰衣少年在萬劍堂給師叔出了口惡氣,回到北山,師叔擔心少年樹敵太多,找不回羊皮紙就得不償失也。覺塵小人,不會就此罷休,得做好應對的準備。

    事關羊皮紙,少年也不敢大意,決定不再出門,坐等劍舍掌門的消息,希望他能找到羊皮紙;或者黑衣人發現解不開羊皮紙上的文字,主動找上門,現在能做的就是安心習武。

    那招離手劍很是帥氣,隻是覺塵有氣無力,用得不三不四,掌門先生又使得不夠磊落、幹脆,少年自己使出時也是照貓畫虎,臨時全靠真氣撐著。這種招式正適合他這樣風度翩翩的人使出來,值得好好學習,少年於是去請教師叔。

    師叔說他們使的離手劍隻是招式,沒有心法真氣,固然使出來飛劍不像飛劍、飛刀不像飛刀,不倫不類。

    師叔娓娓道來,這離手劍本是他從本派帶來的絕學之一,出招炫酷,劍舍弟子爭先練習,最終練得像樣一點的唯有覺塵。因當時倉促,隻帶來劍招,沒來得及偷真氣功法,所以劍舍的離手劍隻有劍招,沒有相應催動的真氣,算是半成品的離手劍。

    而真氣功法後來被師姐,也就是少年的師娘帶走,隱匿江湖。正好,少年把師娘紅肚兜裏不少功法都抄在春宮圖裏。

    師侄二人又開始埋頭鑽研春宮圖。王聰在一旁候著,拘束難堪。王聰問:“以後你們兩個大男人看這種東西的時候我能不能走開回避?”

    師叔不同意,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一起看嘛。”

    王聰搖頭出門。

    “她是沒見到你師父,不然得被氣死。”師叔對少年說。

    少年和師叔開始練習離手劍,有獨有的真氣催動這離手劍,威力真不是劍舍這般人所認識的那樣簡單,少年如獲至寶,勤學苦練,幾日就能徒手使出離手劍,初見成效。

    他學有所成時,覺塵覺凡倆弟兄也做好準備要奪回往蹇來譽。他們精確地抓到少年的弱點,引他出北山。

    當時,夜幕初張,少年在山崖練劍。

    有個黑衣人從身後一閃而過,少年追上去,心想該是那搶走羊皮紙的灰衣人找上門來。

    少年步步緊逼,黑衣人憑借對地形的熟悉,東鑽西躥,就是抓不住他。

    七拐八彎後,跟到一個巷子,黑衣人就不見了。

    少年順子巷子走進去,是一戶農家小院,院裏初冬的白菜整齊排開,有幾隻雞在籬笆下不知道要幹嘛,想不到劍舍還有這樣的閑情農戶。

    少年進去,看到一個老嫗正在修補窗門,站在凳子上,使勁敲打窗條上的鐵釘,腳下的凳子嘎子嘎子響。

    少年端著桌上的燈邊走過去邊說:“老人家,讓我來吧,您小心摔倒啊。”

    昏暗中,老嫗好像耳背,隻管錘釘子。

    少年挪燈照亮窗條,燈光下,看清那老嫗的臉正是花癡至殊的臉。

    中計!

    少年扔掉油燈,卻也來不及了,被裝扮成老嫗的至殊在他脖子上一碰,一根銀針紮進他的風府穴。

    感到脖子一涼,少年全身麻痹,癱軟在地。

    覺塵和覺凡從另一屋中走出來,樂嗬地說:“大功告成。”

    覺塵俯身摸少年的身上,功夫不負有心人,摸出折子和一個卷軸。他把折子揣進衣服革帶裏,把卷軸遞給至殊。

    至殊笑道:“武功再高,不也是一針撩到,誰能抵得住我們劍舍的風散針。”

    覺塵糾正她:“這是你覺凡師叔的妙計。我們趁現在要了這小子的命,免得他到處在劍舍為非作歹。”

    覺塵抽劍,正要刺躺著地上的少年時,一個黑衣人出現在窗口,扔一把錘子飛過去,砸到覺塵的手腕,劍從手中掉落。莫非這就是搶風行天上的黑衣人?

    覺凡大喊:“快走!”三人鑽進裏屋,跳窗跑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