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 傾為劍譜明爭暗鬥 力在複仇忍辱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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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少年和鍾瑜玟來到劍舍客房院子,看到王聰的房裏空無一人,知道她能下地走動,兩人四處找一圈,沒見到人,那就抓個廢物來問問,劍舍山上最大的廢物就是薑秋林。

    薑秋林和陳觀在院裏喝茶,他們都學得陳力士的雅興,喝茶、養性,隻是養的性越來越劣,薑秋林不知道好壞,東施效顰邯鄲學步,更讓人討厭。少年覺得薑秋林在助紂為虐,即使他本領不大,禍害不了人,但這樣的人實屬可惡,就該把他扼殺在無力狀態。

    茶喝完他就是跑腿的,少年耐心等他出來。

    他和陳觀聊得正歡,說的都是經過酸溜溜文人筆墨修飾過的江湖逸事,聽起來讓人作嘔。少年停不下去,到院門口來等。喝茶就是囉嗦,要是喝酒,兩壺都喝完了,等了好久,薑秋林才提著空壺出來。

    少年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和少年隱身飛到牆角,旁邊還有鍾瑜玟。他說:“七日約定尚未到來,兩位怎麽上山來?”

    少年正眼都不想瞧他一眼,按住他的脖子。鍾瑜玟說:“王聰上哪兒去了?”

    薑秋林諾諾地回答:“王姑娘上北山去了,劍舍人多勢眾,兩位不要動粗啊,兩敗俱傷是大家不願意看到的,還是等三日後再來吧。”他這種人隻適合讀書,不應該來闖蕩江湖,江湖把他僅有不多的誌氣都消磨殆盡,每一個人樣。江湖這樣的人不少,他並不孤單,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多麽的可笑可鄙。

    少年和鍾瑜玟對他的勸告充耳不聞,少年拉著她消失在薑秋林麵前,往北山庭院去了。

    王聰左右擁扶著至臨和至殊,細步細步走著,她肋骨還沒複原,走急了一喘粗氣胸口麻痛,手臂上的劍傷也還為愈合,她們行進極慢。至臨和至殊隻能耐心陪著。

    少年兩人很快追上他們,浩浩蕩蕩的劍舍隊伍,實如薑秋林所說的人多勢眾。隱身飛上前,見到王聰氣色紅潤,病已好了,隻是傷難愈。

    鍾瑜玟從半空中露出一半隻袖子,輕輕拂過王聰額頭,又立即抽回。王聰感覺額頭一癢,伸手摸,有沒有什麽,不是落葉,她隨之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是鍾瑜玟常用的香囊的味道,她明白是她家公子來了,想辦法支開這群人才行。

    劍舍的人不傻,不會讓她獨處,她借口出恭,至殊跟著她。

    兩人來到一處灌木叢,至殊急不可耐地說:“王姑娘,你要把離手劍譜先交給我,我師兄跟得緊,怕以後難有機會了。”

    少年和鍾瑜玟在旁聽到,默默觀察劍舍新一代的爭奪。

    王聰說:“一時半會是學不完的,你最好能支走你師兄。”

    至殊在外麵不敢亂來,說:“今晚回院子裏我再來找你。”

    這話都被少年和鍾瑜玟聽到了,今晚再來一趟。

    王聰和至殊從灌木叢裏出來,至臨迎上去,說:“北山還挺遠,就不要再耽擱了吧,我們速速啟程。”

    少年和鍾瑜玟從劍舍山上回到客棧,鍾瑜玟問他:“你真打算今晚搶人?”

    少年否認,沒有雲雷刀神在身邊,動手很危險,劍舍山上四個人能使出劍意,少年不會拿王聰再冒險,他想到他是葫蘆裏的邪惡液體。

    王聰走到北山庭院,這裏已經破敗不堪,往日的清淨變成荒蕪,王聰想到當年和她家公子在這學離手劍的一幕幕,感觸良多。她身邊的這兩位都一直盯著離手劍譜,跟餓狗盯著屎一樣。

    至臨猜到至殊一定向王聰承諾了某種東西,離手劍她到手一半了,因為她已經在練,自己還沒見過劍譜半個字。

    他找時機不斷向王聰使眼色,暗示她支開至殊,他有極重要的事要和她說。王聰知道離不開離手劍,她假裝看不到,至臨著急,眼看七日之約將至,他悄悄扯了扯王聰的衣袖。

    王聰勉為其難回他一個眼神,對至殊說:“以前我家公子就是在這院裏學的離手劍,我帶你去看看他練劍的地方。”兩人王懸崖邊上走,至臨跟著,他讓其他師弟原地待命,不準跟來。

    王聰三人走到懸崖邊上,想到她和她家公子被劍舍追到山崖邊上的遭遇,對劍舍的恨意又湧上心頭,回頭對至殊至臨笑得更真誠,能被隱藏的仇恨才是深仇大恨。

    王聰笑著對至殊說:“站在山崖邊上朝前方刺劍五千次,這是我家公子當年必做的功課,你不妨試試,站在山崖上臨空出劍,感受劍禦風的意境,以後就可以將劍脫手了。”

    至殊又可以精進一步,拔劍就開始試練,王聰和至臨悄悄後退,離開至殊,到山崖上的另一邊來。

    至臨等這一刻不容易,拉著王聰快步走開,躲到一棵大樹背後,悄悄說:“離手劍譜不能給至殊,她心術不正,會把劍舍帶到萬劫不複的地境,她再拿到貞利劍,江湖將會大亂。”

    王聰說:“難道江湖還沒有大亂嗎?劍舍還有哪一個心術是正直的?”

    至臨無言以對,沉默不語。

    王聰接著說:“我肋骨都是她踢斷的,不拿給她我在劍舍活不下去。你要真有心,我手裏有一份劍譜,本是留給覺凡的,他現在無福修習,你要不要?”

    至臨好奇地問:“是什麽功法?”

    王聰說:“你在嶺南聽沒聽過山巔為澤這種武功?”

    至臨猛點頭,“聽一個說書的老頭說過。”

    王聰說:“老李頭是不是,他說的可能有些誇張了。”

    至臨說:“他說能困住一座城,天降暴雪。”

    王聰說:“這是不假,但需要很雄厚的真氣,你的真氣怎麽也比覺凡好吧,學起來應該順手些。湘欽門就是毀在這一劍術之下,世人沒有見過這劍術的真正麵目。”

    至臨說:“在湘欽看到一片廢墟,陳懷壽說那是拜山巔為澤所賜,若是有幸能習得此神技,日後在劍舍一定舍命保姑娘周全。”

    這種話她家公子都不敢說,劍舍的小子真是口出狂言,山巔為澤已經敗在少年手上,天下上乘武學豈是他們幾個年輕人能窮盡的,真是井底之蛙。

    王聰說:“等過了這次風波再說吧,你們要是真能拿到貞利劍再來談,至殊要學貞利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現在還沒入門呢?”

    至臨得幾句話,覺得劍舍還是他的,至殊還是那個黃毛丫頭,沒有什麽長進,他眼裏重新放光。王聰看著,心想鬼才會和這些人精在劍舍待著,各懷鬼胎,不是半人半鬼在這是活不長的。

    王聰離開至臨,來到至殊身邊,說:“腕力練得差不多了,等拿到貞利劍就可以著手練習真氣了。”

    至殊聽了心裏樂嗬嗬,收了劍,說:“我們回去吧,路很遠,回到劍舍天就黑了。”她攙扶著王聰慢慢走,至臨跟在後麵,心裏也樂嗬嗬。

    不知這些人的無知有多深,雕蟲小技就敢幻想拿到貞利劍,稱霸武林,王聰心裏嘲笑這些人的無知無畏。她已經約了少年晚上見麵,鍾瑜玟一定能理解她釋放出的信號,她也不想悄悄溜走,要留下大鬧一場,光是屠殺他們不能解心頭隻恨。

    少年回到客棧,他們房間兩側都是王太衝的暗哨,少年隱身出門,他們無法跟隨,少年一回來,他們又忙起來,附耳貼牆,屏住呼吸,生怕錯過貞利劍的任何消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