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 五人纏鬥難分高下 三人看戲品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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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閑聊間,劍舍的弟子把他們圍住,螻蟻要和獅子搶食吃,無視自然規則,在誰手上就攻擊誰,直到劍到自己手上為止。

    少年看著圍成幾圈的劍舍弟子,對黑衣男說:“你成眾矢之的了,或者你現在就是武林盟主,還不快快號令天下!?”

    黑衣男拿著劍輕輕一揮,劍氣從貞利劍尖劃出,掀翻不自知的劍舍弟子,他們倒地哎喲。黑衣男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他們就橫屍於此。

    楊言誌手中沒槍,也不罷休,他握拳向黑衣男衝來。少年牽著王聰和鍾瑜玟後退,這是渙群拳法。

    黑衣男持劍上前,與其爭鬥,楊言誌拳頭上真氣凝聚,直接格擋在貞利劍下,貞利劍如在少年手中,頓禿了,沒有一點傷害。黑衣男把劍拋給鬥笠男,化出金劍在手,與楊言誌糾纏。

    陳力士和劍舍掌門拿著弟子們的佩劍,前來助陣,黑衣男一劍難敵六手,處於下風,他也不想著逃,而是騰挪等待機會。

    沒有機會,他手臂上被兩個老狐狸的劍氣所傷,華麗的綠袍被劃開幾個口子。他不是對手,眼看要輸了,鬥笠男拿著貞利劍跳過去幫忙,黑衣男才得緩口氣。

    雙方勢均力敵,誰也沒有露出破綻,誰也沒有退路。

    王聰問她家公子:“公子你幫哪一方?拿貞利劍還是殺劍舍的人。”

    少年說:“看戲的人怎麽可能上台去唱戲,我正好見識見識渙群拳的高招。”他看著楊言誌的拳術,是比湘欽的渙群大哥高明些,但也沒得其法,就像他以前習風行天上一樣,練偏了。這古老的拳術要殺鬥笠男和黑衣男實在是舉手之間,但他沒學好,如果現在他手上有槍,那勝算會更大些。

    鍾瑜玟看了說:“這渙群拳也是半路出家,半吊子。”

    王聰說:“能徒手接住貞利劍,還是半吊子麽?”

    鍾瑜玟說:“他隻是猛用真氣,這真氣還混有他斷家槍的真氣,槍法是底子,拳法隻是表現,跟湘欽那個一樣,不能算是完全的渙群門的人。”

    少年說:“半吊子都這麽厲害,渙群拳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

    那五人打了兩百多個回合,不分伯仲,那邊都不能抽身,楊言誌和陳力士等人對貞利劍誌在必得,黑衣男和鬥笠男享受打鬥的樂趣,不依不饒。

    五人從庭院打到牆頭,從牆頭打到房頂,從房頂打到天上,打到哪哪遭殃,劍舍的庭院被他們破壞得不成樣子,房頂上沒一片完整的瓦,都化身成黑衣男的離手劍飛過去,又被劍舍掌門的分身們劈碎,院牆也都被他們劍意拳意所擊倒。

    少年看到他們的拳意劍意,十分羨慕,說:“都是好手,劍意四散,他們都能一一應對,江湖上很久沒有這麽精彩的武鬥了。”

    鍾瑜玟說:“他們天賦都遠在你之上,能使出劍意是自然,不為劍意拳意所傷是他們多年的經驗所致,這些對你來說都是需要時間來積累的。”

    庭院裏兩個沒真氣但又很著急的人看著更揪心,薑秋林才穿上劍舍的衣服,不要掌門死在此刻,那他真是倒黴到家了,現在不希冀劍舍掌門能搶到寶劍,不死就是劍舍最大的勝利了。

    劍舍掌門肩上的傷隨著他大開大合的劍招不斷被撕裂,鮮血染紅他的袍子,他每出一招都很費力,咬著牙。都是假牙,咬著沒什麽感覺,不起勁。

    陳觀看著他父親的劍招,也擔心,他年紀太大,鬥笠男和黑衣男都是壯年,再打下去壯年定然勝老年,可惡的是他身上一點真氣都沒有,不能上前助陣。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寶劍,眼睛不離他花白胡須的父親。自從他出京畿以來,每一戰都打得很辛苦,武力是以體力為基礎的,他老了,不該和劍舍摻和,他想不清楚為何父親願意和劍舍掌門這種心眼和蓮蓬一樣的人緊密合作,他的心境對貞利劍已經沒有掛念才是,如今這般拚命是為了什麽。

    少年朝他說:“陳大俠,你父親快招架不住了,此刻是你表演孝子的時候啦,你還愣著幹嘛?!”

    劍舍弟子和圍觀的人都看著陳觀,他無地自容,說:“我父親乃天下第一劍士,不用我插手,區區兩個無名小卒,不是家父對手。”他說完這話隻希望父親尚有餘力,不要讓他被人恥笑。

    陳力士仿佛聽到他兒子的心聲,出手更賣力了些。楊言誌和劍舍掌門看到他老當益壯的勁頭,也奮力出招。

    黑衣男和鬥笠男如受潮汐衝擊,往後退了幾步,三個老頭戰鬥經驗豐富,乘勝追擊。

    鬥笠男拿著貞利劍也沒發揮出它的長處,可能它根本就沒有長處,短得要死,讓一個大男人羞於拿出來。

    庭院裏的劍舍弟子,看到掌門占上風,叫好助陣,包括薑秋林,他叫喊著,聲音比誰都洪亮,一點沒有來時半死不活的樣子。少年看到他諂媚的模樣,萬分厭惡。

    少年說:“瞧那廢物,牆頭草!”

    王聰說:“在劍舍這幾天就看出來了,他做不成劍舍的弟子也要做劍舍的奴才,這幾日在劍舍端茶送水,比山裏的下人還勤快,有這功夫去練劍,早成一代劍客了。”

    鍾瑜玟說:“這人性格畏畏縮縮,去讀書還可能考取功名,有出頭之日,來武林中學劍,資質平凡,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王聰說:“公子不也是資質平凡,一樣能取得武學成就。”

    鍾瑜玟笑說:“他是遇到好師傅和好師兄,不然現在連薑秋林都不如。”

    少拿說:“這話不假,我的武功全靠師父和師兄的悉心教導,我們門派從沒這麽用心栽培過一個人。我是運氣好,遇到我師兄,否則我師父都不願收我。”

    王聰說:“那你師兄在你師父麵前還是說得上話的嘛。”

    鍾瑜玟說:“敬一是千年一遇的武學奇才,他師父是百年一遇的天才,都是這個門派的希望,兩人武功教學相長,可以說是互為師徒,他師父對敬一並沒有長輩對小輩的不屑。”

    少年說:“是啊,隻有我是師父不願正眼看的人,在他眼裏,我是多餘的弟子,我們門派這一代有敬一師兄就夠了。”

    王聰說:“可你現在是你們門派唯一的傳人,這就是天意吧。”

    王聰沒說完,天上五人打鬥已見分曉,三個老狐狸抓住黑衣男和鬥笠男輕敵的空擋,齊手攻擊,鬥笠男和黑衣男從攻退為守,從守變為逃,他們飛下來,落到頹塌的院牆上。

    黑衣男說:“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把劍給我。”

    鬥笠男說:“我看你也不行啊,是你把劍拋給我的,你的離手劍好像是華而不實啊,沒什麽用。”

    兩人還在拌嘴,楊言誌和陳力士朝鬥笠男飛來,劍舍掌門獨子向黑衣男出招,看來他們要主攻鬥笠男,由劍舍掌門牽製黑衣男。

    “這就是戰術!”陳觀大喊,他父親取劍有望。

    鬥笠男麵對一劍一拳,一長一短,有遠守,有近攻,他沒有還手的餘地。

    相比之下黑衣男處境好得多,他和受傷的劍舍掌門比試,兩人都沒使出十分力,可能都沒飛、十分力了,隻能勉強應付對方。

    庭院裏的人又叫好,薑秋林叫得像清晨的雞鳴,聲音拖著長長的尾巴,像個華而不實的假鳳凰。

    王聰對少年說:“公子,你要不要出手,他們可是來幫你的。”

    少年說:“你想簡單了,他們不是幫我,是要取我身上的羊皮紙。”

    鍾瑜玟說:“也不全是,幫你的心是真的,他們不想貞利劍落入渙群門之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