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
    楚離的心情真的很好。
    他這麽深沉的一個人，今天一整天，嘴角全程就沒落下去過。
    小星星不得不潑他冷水。
    “楚離，我確實跟楚莫寒和離了，但不代表我會跟你在一起啊。”
    “……”
    楚離笑容不改。
    他抬眸掃她一眼。
    她以為自己還跑得掉？
    別說小星星不反感他，就算小星星很討厭他，他都不怕。隻要他用心，就算是個石頭，他也有把握給她暖熱了。
    “你還笑！”
    “嗯，我高興。”
    “……”
    小星星頓感無力。
    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你別把心思放我身上了，我回應不了你。”
    “不試試怎麽知道。”楚離深深看著她，正色說，“星兒，別勸我放棄，活了這麽大，我頭一次對一個人產生這麽深的執念，不管你怎麽說，我是不可能放手的。”
    “……”
    小星星聽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問他，“你不在意我跟楚莫寒成過親？”
    “跟他成親的是蘇星兒！”
    “但跟他圓房的是我。”
    “……”
    楚離笑容僵住。
    他們兩個圓房了？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小星星直接說，“綠兒是你的人，那你應該推算出來我是哪天來的，就是楚莫寒和蘇以柔洞房的那個晚上。蘇星兒不堪受辱，跳湖自盡了，王府的人跳湖打撈，然後我就被撈上來了。”
    “我被救上來之後，楚莫寒很生氣，以為蘇星兒投湖是故意吸引他的視線，他以為我是蘇星兒……總之，那天就圓房了。”
    楚離久久沒有說話。
    見他陰著臉沉默不語，小星星的心情也複雜了起來，她歎氣說，“你們男人應該都接受不了這種事吧？”
    現代的都不一定能接受。
    更別說這裏是大男子主義極其嚴重的古代了。
    “疼嗎？”
    “啊？”
    他冷不丁的這麽一問，小星星半天沒反應過來，她還在瞪眼，楚離已經推著輪椅來到她身邊，輕輕把她擁入懷中。
    “很疼吧。”
    這個擁抱不帶任何情欲和占有欲，有的隻有憐惜和安慰，楚離的眸色在小星星看不到的地方帶了些疼痛，“初來乍到就遇到這種事，當時是不是很崩潰很絕望？”
    “……”
    小星星這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麽。
    作為古代身份尊貴的王爺。
    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她失貞，而是心疼她的遭遇，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小星星的憤怒和崩潰已經沒了，隻剩下絲絲縷縷的委屈。
    她有些難受，一時間忘了推開楚離，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小聲說，“當時是挺崩潰的，宰了楚莫寒的心都有，但我打不過他。”
    “現在呢？”
    “嗯？”
    楚離眼底寒光乍現，“現在還想宰他嗎？”
    “如果我說想……”
    “我殺人，你埋屍。”
    “……”
    他語氣森然，完全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小星星趕緊推開他，嚴肅又認真地打消他這可怕的想法，“你別亂來，我現在沒怪他了。”
    “這種事情都能原諒嗎？”
    “當然不能。但站在楚莫寒的立場上想想，他好像也是受害者，而且在靖王府跟他相處幾個月，他不是個壞人，而且他還幫了我這麽多次。恨慢慢淡了之後，就隻能自認倒黴了，誰讓我跟蘇星兒長得一模一樣呢。”
    楚離眯眼看著她，半晌沒說話。
    小星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摸摸臉，“咋了，我臉上有花啊？”
    “不是。”
    楚離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隻是覺得你跟別的女子不一樣，換了別人，恐怕尋死的心都有了。”
    但凡是個女人，就不可能不在乎這種事。
    隻是，小星星絕對不會因為失身就尋死覓活的。她被強迫，是楚莫寒對她犯了錯誤，她因為這種事情尋死，豈不是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所以，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她隻想和離報仇，傷害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想過。
    見楚離還執著地等著她的答案，小星星實話實說，“這裏的女子確實把貞潔看得比命重要，但我不會。我的生命是我爸媽給的，我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這樣想是對的，任何情況下，都要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有性命在，任何情況都有逆風翻盤的機會，沒了命就真的是什麽都沒了。”
    “我知道。”
    “……”
    楚離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問她，“你們那裏的女子，都像你這麽灑脫嗎？”
    “當然不全是。”
    小星星驕傲地說，“當然是我爸媽教育的好。”
    “教育？”
    “唔……就是管教的意思。”
    楚離忍不住道，“我對你……爸媽越來越好奇了，爸媽是你們那裏爹娘的意思吧，你爹娘應該也是很特別的人。”
    “那當然！”小星星一臉驕傲，“他們的故事夠寫好些個傳奇本子的。”
    “以後有時間了說給我聽？”
    “行啊。”
    小星星還不知道自己在楚離那裏的馬甲已經被扒光了，興致勃勃地跟他聊起了父母之間的趣事。
    楚離聽的很專注。
    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了解小星星的機會。
    說了一會兒，小星星才意識到跑題了，她又生生把話題扯了回來，她眯眼看著楚離，“我怎麽覺得你好像還沒放棄呢？”
    “不會放棄。”
    “為什麽？”小星星詫異，“你心裏就一點也不介意？”
    “聽實話？”
    小星星點頭。
    “介意！非常介意！相當介意！”楚離雙手捏著輪椅扶手，嘴角繃直，“越喜歡就越該死的介意！但比起以後漫長的歲月，這些介意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你……”
    楚離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掃興的話，“就像你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放棄你的生命一樣，我也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放棄你。”
    “……”
    小星星心底巨震。
    他的意思是說，在他心裏，她像生命一樣重要嗎！
    他對她的喜歡，竟然已經這麽深刻了嗎！
    ……
    一直到霞光滿天，楚離才離開星辰府。
    離開小星星的視線之後，楚離的臉色頓時冷沉了下來，他眸色冷厲，對側後方喊了一聲，“長夜！”
    長夜從暗中現身。
    “公子。”
    “楚莫寒後院不是要起火嗎，你去推一把，給楚莫寒那混蛋找點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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