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成全你呢？”
    楚亦辰笑容不改，“皇祖母，您會成全孫兒的。”
    “哦？”
    “皇祖母最疼愛的人就是蘇星兒，皇祖母應該不想讓她受苦受難吧。”
    “……”
    太後臉色微變，“你把星兒如何了？”
    “沒如何。”楚亦辰笑了笑，“就是讓人東宮的孫公公以前太子妃身子不適為由，把蘇星兒請進皇宮，算算時間，表妹也差不多該進宮了。”
    太後捏緊了手裏的佛珠，“你要把星兒如何？”
    “那就全看皇祖母了。”
    楚亦辰笑著說，“靖王謀逆，謀逆是誅九族的重罪，蘇星兒是靖王妃，第一個就要死。隻是……蘇星兒畢竟是皇祖母嫡親的外孫女，隻要皇祖母願意，蘇星兒就可以不是靖王妃，她可以隻做安樂郡主。那樣，蘇星兒就是孫兒嫡親的表妹，孫兒自然不會把她如何。”
    “……”
    太後冷笑道，“若要誅九族，整個皇室誰也逃不掉，你作為楚莫寒的親哥哥，首當其衝就要伏誅。”
    楚亦辰不耐煩跟太後在這裏打嘴仗。
    他抿了抿唇，“皇祖母就說如何抉擇吧。”
    “你說得對，星兒的確是哀家的軟肋。”太後盯著他，“但哀家要親眼看到星兒平安無事，才會做決定。”
    “行！”
    楚亦辰笑了，他痛快地點頭，“這個時辰，表妹也該入宮了，孫兒就在這裏，陪皇祖母等一會兒。”
    他站得有點累，高喊一聲，“來人，搬張軟椅來。”
    宮女哪敢違逆他。
    趕緊搬來了一張軟椅放在炭盆旁，楚亦辰也不管太後是什麽表情，自顧自在躺椅上坐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
    外麵一直沒動靜。
    楚亦辰皺了皺眉，喊來外麵的親衛，“去宮外瞧瞧人怎麽還沒到，把安樂郡主平安帶到慈寧宮來。”
    “是。”
    又等了兩刻鍾。
    親衛沒回來，衛都回來了，衛都渾身浴血，進慈寧宮跪在薑王身邊，“王爺，屬下有負您所托。”
    “……”
    楚亦辰心沉了沉，他坐直身體，“太子妃沒帶回來？”
    “是。”
    楚亦辰大怒，“廢物！舒晚意身邊就那幾個人，你帶了這麽多人，竟然連個女人都抓不住！”
    “是靖王妃。”
    “什麽？”
    衛都咬牙道，“屬下本來都要成功了，靖王妃突然帶人殺了過來，救走了太子妃。”
    “……”
    楚亦辰坐不住了，他厲聲道，“本王派去接蘇星兒的人呢？”
    “全死了。”
    “你武功高強，竟然能讓蘇星兒從你眼皮子底下把舒晚意帶走？”
    衛都咬牙道，“靖王妃身邊有很多高手，屬下的人本來跟她的人打得不分勝負，但靖王妃……她突然召集了幽靈衛。幽靈衛纏住屬下等人，靖王妃就趁機帶太子妃等人逃跑了。等屬下從幽靈衛手中脫身，已經尋不到靖王妃等人的蹤影了。”
    楚亦辰臉色微變。
    幽靈衛。
    那不是皇祖父組建的殺手嗎！
    隨著皇祖父的離世，幽靈衛已經二三十年沒有重見天日了，他還以為幽靈衛已經解散了，或者全都死絕了。
    現在怎麽會冒出新的幽靈衛？
    楚亦辰額頭冒汗。
    幽靈衛是皇祖父的人，難道皇祖父駕崩的時候把幽靈衛傳給父皇了？好巧不巧，父皇也剛好在這段時間失蹤了。
    難道父皇和蘇星兒聯手了？
    楚亦辰滿腦子陰謀論。
    他咬咬牙，“今日城門早早就關閉了，蘇星兒等人必然還在京城，帶兵給我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本王找出來！”
    父皇和太子妃肯定和蘇星兒在一起，隻要找到蘇星兒，就算把他們都找到了。
    “是！”
    “等等！”楚亦辰又叫住衛都，“找到蘇星兒之後，不許傷她，但她身邊的人都是反賊，全部誅殺！”
    “是！”
    衛都領命退下。
    這回楚亦辰沒心情坐著烤火了，他看向太後，“皇祖母……”
    “哀家說了，隻要看到星兒平安無恙，自然會做決定。”
    “……”
    楚亦辰雙目噴火。
    他很想不管不顧地把太後也宰了，可如果太後也死了，宮裏主事的人就死光了，到時候就沒人能“證明”他今日帶兵進宮是為了平叛反臣了。
    該死。
    等他做了皇帝，再跟這死老太婆算賬。
    楚亦辰拂袖而去。
    他背影消失的瞬間，太後提著的心髒才緩緩落回了原位，她跪在觀音麵前，虔誠地祈禱，“阿彌陀佛。觀音菩薩，求您保佑星兒平平安安，不要讓她被楚亦辰的人尋到。”
    ……
    “你說什麽？離王府人去樓空？”
    “是。”
    侍衛跪在楚亦辰腳邊，抹了把冷汗，“屬下帶兵到離王府的時候，離王府就剩了個看大門的老太監，屬下抓了那老太監，那老太監壓根說不出離王的下落。”
    “……”
    楚亦辰心裏窩了一團火。
    先是楚莫寒下落不明，遲遲沒能弄死他。
    又是父皇帶著玉璽一起失蹤。
    然後是太子妃和蘇星兒一起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現在連楚離那個病秧子竟然都不見了。
    他這場逼宮看似無比順利，但中間卻生出了這麽多的變數，楚亦辰心裏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些事情已經脫離他的掌控了。
    他咬牙下令，“傳令下去，立馬把先皇後和先太子這兩個反賊的屍體懸掛於城門三日，城門的兵力給本王布置齊了。但凡有可疑的人，不必通報本王，就地格殺勿論！”
    “是！”
    ……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雪下了厚厚一層，足足有二十厘米深，厚厚的積雪掩蓋了前一天晚上太子妃逃走時留下的血跡，給楚亦辰地毯式的搜索帶來了不少麻煩。
    天不亮。
    長夜就施展輕功，悄然無息地離開了離王府。
    再回來的時候，他帶了不少扛餓的食物，同時，也帶回了皇後和太子被懸屍城門的消息。
    長袖下。
    小星星握緊雙拳。
    “畜生！畜生！”
    阿大更是雙目充血，“死者為大，他們怎麽能這樣侮辱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不行！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把殿下救下來，讓他入土為安。”
    說著。
    阿大就要往外衝，他身後從東宮跟出來的侍衛跟上他一起走。
    “站住！”
    小星星喝住他們，“不許去！”
    “王妃，不管您怎麽說，我們今日非去不可。太子殿下對屬下等人有再造之恩，屬下等人就算是死，也不能讓殿下受這種侮辱！”
    小星星攔住幾人，她抬眸看向阿大，“別衝動，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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