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天罰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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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油鍋邊,沈玉峰呆了呆,“這玩意兒還能這麽吃?”

    譚奕斌把簸箕遞到他麵前,挑了挑眉,“來點兒?”

    沈玉峰懷疑地看著那些看起來很有食欲的炸螞蚱,嗅了嗅氣味,香還挺香的,“能吃嗎?”

    譚奕斌嘿嘿笑了笑,“一開始我也懷疑,但現在吃得停不下來了。”他指了指大家,“你看誰不吃,而且還能治疫病,不想得病就快吃。”

    沈玉峰不信,“不過是炸螞蚱而已,還能治病,你忽悠我的吧?”

    譚奕斌抓了兩個炸螞蚱放到嘴裏,哢嚓哢嚓,“我可沒那閑情逸致,再說了在災情麵前,你就別矯情了,有的吃就不錯了,總比啃樹皮吃黃泥好吧?”

    沈玉峰不是矯情,他是覺得不可置信,不過他還是選擇相信一把同僚,拿了一個吃,哢嚓哢嚓。

    “哇,好吃啊!”一口就愛上!

    沈玉峰把譚奕斌的簸箕搶到了手裏,“給我吃,你肯定吃不少了。”

    譚奕斌手上一輕,“你這人……”

    沈玉峰看到譚奕斌心疼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你再去撿點嘛。”

    譚奕斌揮了揮手,“去去,吃你的,我找將軍去了。”

    沈玉峰吃著炸螞蚱,看著流民臉上的笑意,暗暗道,真好!

    ……

    敘城內。

    “現在不僅出現疫情,還出現了蝗災,肯定是皇上無德,降下天罰。”

    “我也覺得是,當今皇帝太年輕了,啟用了不少年輕官員和將領,他們年輕,沒什麽經驗,怎麽能處理國事?”

    “哎,我們這皇帝太年輕氣盛了,一點兒不知道收斂和敬畏,這下天罰降臨,以後日子難過了!”

    這樣的流言不僅在敘城,周圍城池,就連京城都有了很大熱度的討論,事情往更嚴重的方向發展而去了。

    禦書房。

    幾位大臣正在跟皇帝討論流民的事。

    一大臣道,“皇上,天罰的言論越來越嚴重了,皇上有什麽辦法平息流言嗎?”

    禦座上,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年輕俊朗的麵孔,威嚴由內而外散發。

    聽言,他皺了皺眉,但沒有說話。

    另一位大臣道,“皇上,唐景鴻辦事不力,不僅沒處理好流民,還丟失了糧草,現在還讓流言甚囂塵上,動搖民心,依微臣看,應該撤了他的職,宣他回京問罪!”

    皇帝麵容陰沉,“把唐景鴻宣回來認罪?那流民的事誰處理?莫不是愛卿想立功?”

    大臣連忙說道,“皇上太抬舉老臣了,老臣年事已高,不便往來遙遠的地方,但是朝廷裏那麽多青年才俊,都可以指派一番。”

    皇帝依然沉著臉,“那依愛卿看,朕應該派誰去比較合適?”

    大臣也敢回答,“老臣覺得,工部尚書的兒子就很合適。”

    工部尚書跟眼前這個大臣是政敵,這會兒推薦政敵的兒子,目的可想而知了。

    皇帝眯了眯眼,“愛卿,我忽然想到你有一個及冠的孫子,還是去年的新科探花,要不要派他去曆練一下?”

    大臣不急不緩道,“老臣承蒙皇上看得起,但是孫子經曆少,不堪大任。”

    皇帝一掌拍在禦案上,怒斥,“出去,都給朕出去!”

    眾位大臣連忙告退。

    旁邊的大臣都不滿地看了眼丞相,他們的皇帝可不是一個能隨便糊弄的人,那些話能說嗎?

    丞相自顧自走在最前麵,他知道很多人不滿他,但啟用年輕的官員,就得付出代價!

    待大臣離去,皇帝將麵前的一本奏折狠狠扔到了地上,“都來逼朕,都來逼朕!”

    李斐趕緊去把奏折撿起來,“皇上,他們越是逼你,你越來沉住氣,等撐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皇帝拳頭捏得死緊,丞相那隻老狐狸,最煩人的就是他了!

    這時,一個密衛出現在了禦書房,單膝下跪,“皇上,唐將軍有密信。”

    一聽唐景鴻的消息,皇帝的眉頭一下舒展了不好,整個禦書房的氛圍也輕鬆了許多。

    李斐暗暗道,果然還是唐將軍才能治愈皇上啊。

    皇帝開口,“呈上來。”

    密信不會給李斐碰,密衛直接呈送到了皇帝麵前。

    皇帝拿過信,拆掉上麵的紅漆,取出信紙閱覽,越看臉色越好看,到後麵竟然笑了出來,“唐愛卿果然沒讓朕失望。”

    密信上寫著唐景鴻對糧草的安排,比如真正的糧草在何處,糧草為何被劫走雲雲,還有流民的安置情況,都闡述了一番。

    糧草未丟,流民有了妥善安排,皇帝自然高興。

    皇帝高興吩咐道,“去,給朕拿些吃的過來。”光顧著生氣,都沒吃東西,餓死了。

    李斐脆生生應道,“是,皇上。”

    ……

    唐景鴻一連收到三封快馬加鞭的信,其中一封來自詹鴻鈞,另外兩封來自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士兵,三封信上說的都是流民的去向問題。

    一一看了之後,他立馬給前來援助的副將送去一封信,讓他趕緊去攔截流民,絕不能流民去京城,否則皇上這罪己詔是免不了了。

    罪己詔在三種情況下出現一是君臣錯位,二是天災造成災難,三是政權危難之時。

    一旦下了罪己詔,皇帝也將永遠定在恥辱柱上了。

    大淩現在的皇帝登基不過三年,這個時候下罪己詔,威嚴盡失,他剛剛穩固一些的政權將會立馬被瓜分幹淨。

    屆時他就隻能做一個處處受掣肘的傀儡皇帝,而他啟動的那些年輕官員,必定會受到一眾老臣的瘋狂打壓,皇帝想再翻身就難了。

    作為皇帝的第一親信唐景鴻也會受到嚴重影響,並且打壓肯定是最嚴重的。

    唐景鴻在軍中的威望已經逼近樊大將軍,要知道樊大將軍可是三朝老武將,他在軍隊裏說一句話,無人不從,現在唐景鴻也是如此。

    以唐景鴻跟樊大將軍的關係,那些老臣早想打壓唐景鴻了,隻是一直沒把柄。

    徐城外,唐景鴻剛把信送出去,又收到了三封信。

    這三封信要嚴重很多城裏“天罰”的流言甚囂塵上,幾乎人人都在談論,問他如何解決?

    唐景鴻揉了揉眉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清芷掀開營帳,給唐景鴻招手,“景鴻,進來。”

    唐景鴻看到楚清芷,心情略微輕鬆了些,他點點頭,向楚清芷走了過去,“清芷,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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