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芷低頭看著手裏的紙，思考了一會兒，離開了作坊，往縣城裏賣魚鰾膠和豬皮膠的店鋪走去。

    她之前沒有想到這裏去，包裝時，包裝紙需要粘合，不過古代的膠水都可以吃,&nbp;&nbp;買一些就行了。

    夥計熱情地迎上來，“姑娘，請問你要買什麽呀？”

    楚清芷目光在店鋪裏橫掃了一眼，“有魚鰾膠和豬皮膠嗎？”

    “有。”夥計輕車熟路地把兩種膠水取出來放到櫃台上，“姑娘請，這都是剛送來的貨,&nbp;&nbp;非常新鮮。”

    兩種膠水外形上沒什麽區別,&nbp;&nbp;楚清芷看了看，問道,&nbp;&nbp;“哪一種更貴？”

    夥計把裝魚鰾膠的罐子往楚清芷那邊推了推，“好漢子搗不了二兩鰾，魚鰾膠製作更加不容易，所以是魚鰾膠更貴。”

    楚清芷沒有拿魚鰾膠，而是把豬皮膠拿了過來，“這個多少錢一罐兒？”

    夥計快速看了眼楚清芷，這姑娘不缺錢的樣子，怎麽選擇更便宜的，“五兩銀子一罐兒，一罐兒一斤。”

    有點兒小貴，自家會大量使用豬皮膠，這樣買的話，不太劃算，還是自己找人做吧，“我沒帶那麽多錢,&nbp;&nbp;下次再來買。”

    楚清芷往集市走去。

    集市有專門賣豬皮的小攤,&nbp;&nbp;楚清芷買了五張，讓老板送貨，一起返回了楚家村。

    ……

    得到使用廚房的應允，楚清芷把豬皮全部搬到唐景鴻家裏的廚房，準備自己製作豬皮膠。

    ……

    李氏瓷窯。

    李少梁來到瓷窯，見楚清霜在捏一個又一個巴掌大的小瓶子，很是不解，“你捏這些小瓶子幹什麽？”

    楚清霜邊捏邊說，“我五姐和八妹拿這些小瓶子裝藥膏。”

    李少梁好奇追問，“什麽藥膏？”

    楚清霜道，“祛紋藥膏和祛斑藥膏。”

    李少梁作為一個大大的直男，對楚清霜說的東西都很費解，“祛紋？祛斑？”

    楚清霜看了眼李少梁，見對方滿滿的求知欲，她還是忍著尷尬跟對方解釋了一下，“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不要跟別人說。”

    “我知道。”李少梁也有些尷尬。

    緩了緩，楚清霜問道，“你來幹什麽？”

    李少梁笑了起來,&nbp;&nbp;“有筆大生意跟你說,&nbp;&nbp;有位客人定了二十套你設計的那個碗碟,&nbp;&nbp;就版兔子那種。”

    他現在經營的店鋪,&nbp;&nbp;在楚清霜奇妙點子下，已經從李家最差店鋪變成了最強店鋪，每個月賺的錢都最多，這讓李振宗對他總算沒那麽嫌棄了。

    楚清霜瞪大眼睛，驚喜不已，“二十套？”

    李少梁點點頭，喜滋滋道，“嗯，已經給了定金了。”

    “對方什麽時候要？”

    李少梁道，“我說的是一個月後，對方怕趕製會有瑕疵，也欣然同意了。”

    楚清霜道，“時間充足，一會兒我把小瓶子捏完，就給客人捏碗碟。”

    “好。”李少梁躊躇了一下開口，“清霜，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楚清霜眨巴了一下大眼睛，“什麽事啊？”

    李少梁注視著楚清霜還十分稚嫩的臉龐，他最喜歡的是楚清霜的眼睛，又大又圓，特別像貓瞳，又清透又漂亮，“我爹說要給我說親，你、你怎麽看？”

    楚清霜愣了愣，這個消息太突然了，“說親？”

    李少梁手微微攥緊，點點頭道，“嗯，我已經十七歲了，之前爹說我不懂事，不忙給我說親，但現在他覺得我把店鋪經營得有聲有色，成長了，有擔當了，就讓我娘給我張羅婚事……”

    楚清霜心裏有點點不想李少梁說親，但是她沒有立場說什麽，“挺好的啊，你就聽你爹娘的話嘛。”

    李少梁看入楚清霜的眼瞳，有點兒不能接受楚清霜那麽坦然地讓他去說親，他試探著問，“你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的嗎？”

    楚清霜搖搖頭，“沒有了。”

    李少梁一顆心慢慢下沉，心裏非常失望，失望中忍不住對自己生氣，肯定是他不夠好，清霜才不喜歡他。

    沉默不語，他離開了瓷窯。

    氛圍沉悶了起來……

    楚清霜心裏悶悶的，說不出什麽滋味，剛才少梁好像生氣了，她說錯什麽話了嗎？

    李文瑜輕輕拍了拍楚清霜的肩膀，安慰道，“別胡思亂想了，跟你沒什麽關係。”

    “那你知道你哥為什麽忽然不高興了嗎？”

    “我不知道，男子的心思很難猜的。”就像她爹一樣，每次不高興還要娘親去哄，不然連飯都不吃，她到現在都沒想通。

    楚清霜想了想，“好像也是，那一會兒吃午飯的時候我去問問他？”

    李文瑜拍拍胸脯，充滿義氣道，“也行，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你要是搞不懂，我幫你。”

    “好。”

    很快便到了中午，楚清霜把東西整理了一下，然後帶著李文瑜去找李少梁。

    ……

    李家大門口。

    孫雪珍有些羞澀地對李少梁道，“少梁哥，我們去福源酒樓吃飯吧？”

    李少梁蠻有教養的，心裏不願，但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好言好語道，“好，上馬車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馬車，隨後馬車往福源酒樓駛去。

    楚清霜和李文瑜趕過來，遠遠地看著這一幕。

    李文瑜撓了撓頭，少梁哥怎麽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她揚起小臉看了看楚清霜，“清霜姐，那個……”

    楚清霜心裏像堵著什麽東西，很不舒服，“文瑜，我帶你去酒樓吃飯吧？”五姐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多吃點兒東西就好了。

    李文瑜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我請你吧。”

    楚清霜笑著摸了摸李文瑜的腦袋，“我請你，咱們去大吃一頓。”

    李文瑜脆脆地應道，“行。”

    楚清霜和李文瑜進入府裏，乘坐馬車去了鴻雁酒樓。

    來到酒樓，要了一個包間，楚清霜點了很多菜，“文瑜，多吃點兒。”

    李文瑜雙手趴在桌邊，看著滿桌的菜，遲疑地說道，“清霜姐，會不會太多了？”

    楚清霜一想到李少梁跟別的姑娘在一起，她心裏就難受一分，“不怕，我們能吃完。”

    李文瑜小大人地說道，“清霜姐，我這是在借菜消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