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瓷窯。

    顏和林走進瓷窯，徑直找到楚清霜，遞給她一張瓷器的設計圖，“清霜，你能把這個瓷器捏出來嗎？”

    楚清霜細細看了一會兒圖紙，“可以，不過這件瓷器重要的不是它的形狀，而是上釉，你看啊，這裏有個漸變色，師父說，最難的就是漸變色上釉，還有這個問題，你看……”

    一眼就看出問題，楚清霜是真的很厲害，顏和林眼睛裏滿是欣賞，“那你有辦法解決嗎？”

    楚清霜保守地說道，“一次性可能沒辦法成功，多幾次試試。”

    顏和林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能跟你一起做這件瓷器嗎？”

    楚清霜毫不猶豫應道，“當然可以啊。”師父說，這種技術活有時候需要多一些人一起交流才能進步。

    顏和林很高興，“那接下來就請你多賜教了。”

    楚清霜謙虛一笑，“不敢當，互相討教。”

    接著兩人就著瓷器設計圖展開了一係列討論……

    李少梁走進瓷窯，就看到楚清霜和顏和林有說有笑的樣子，醋壇子立馬打翻了，“你們在幹什麽？”

    楚清霜問心無愧，聽到李少梁的聲音，抬起頭，笑著回道，“在說瓷器的事，你怎麽來了？”

    李少梁克製著脾氣說道，“我不能來嗎？”

    聽著對方略微僵硬的口吻，楚清霜笑容漸漸收斂了，“你怎麽了？誰惹你了嗎？”

    李少梁看到楚清霜的表情變化，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連忙歉意道，“我剛才情緒不好，不是故意衝你發脾氣的，對不起。”

    楚清霜關心問，“你怎麽了？”

    “沒事。”李少梁目光略過楚清霜，落到顏和林身上，口吻排斥，“表哥可是不常登門的，今天怎麽突然來了？”

    顏和林比李少梁大，情緒控製能力強上很多，他把瓷器圖紙拿過來展示給李少梁看，微笑道，“我來找清霜討論一下這件瓷器的做法。”

    居心不良，李少梁暗暗嘀咕，隨後揚聲道，“討論好了嗎？討論好了你可以走了。”

    顏和林笑了笑，很有氣度地說道，“還不行，這件瓷器沒人做過，我需要和清霜一起把瓷器做出來才算完事。”

    李少梁就差把“你趕緊走”四個字寫到臉上了，“那多久才能做好？”

    顏和林不緊不慢道，“少則一兩天，多則十天半月。”

    李少梁，“……”

    李少梁思前想後道，“我覺得清霜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你要不先回去，等清霜做好了你再來？”

    顏和林好脾氣道，“我不能走，圖紙是我帶來的，要是我不參與，以後這瓷器算誰的？”

    李少梁財大氣粗道，“多少錢，我買下來？”

    顏和林微笑道，“瓷器設計圖是無價之寶，恐怕把你的壓歲錢拿出來也不夠。”

    李少梁，“……”

    “少梁，你先回去吧。”楚清霜對瓷器的興趣很濃厚，現在少梁耽擱著，她沒辦法好好研究了。

    “你讓我回去？”李少梁心裏又不舒服了，清霜怎麽選表哥，不選他啊？

    楚清霜點點頭，“瓷器上的難點需要實際操作，你再繼續跟我們說話的話，有些事就隻能等到明天才能做了。”

    李少梁有一種他是多餘的感覺，“清霜……”

    楚清霜覺得李少梁的眼神有點像被拋棄的小狗，心軟道，“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待一旁看，一會兒我們一起吃飯，好嗎？”

    李少梁高興了，連忙應道，“好。”

    楚清霜向顏和林走去，“我們試著把瓷器做出來，上釉看看。”

    顏和林看了眼李少梁，然後點點頭，“好。”

    兩人繼續忙碌，李少梁取來一張凳子坐在旁邊默默看著，暗道，早知道小時候就該好好學瓷器，不然現在跟清霜討論的就是自己了。

    ……

    雲斐書院後門。

    “嘩啦——”一個人從木架上掉落到地上，把大家嚇了一跳。

    巫雅青連忙上前，“你怎麽樣了？”

    那人疼得眼淚汪汪，“我腿疼，腿疼……”

    “我馬上找人救你。”這周圍沒有大夫，巫雅青絞盡腦汁，忽然想到雲斐書院裏有學醫的，她跑下樓，向雲斐書院跑去。

    她隻能在後院兒活動，到那扇通往書院前院兒的門之後，她就過不去了。

    巫雅青著急地對門房道，“我找大夫，有人摔傷了，能幫我找一個大夫嗎？”

    宋清遠正好從旁邊經過，聞言駐足，“我是大夫，摔傷的人在哪兒？”

    他是雲斐書院學子裏醫術學得最好的幾個學子之一，平時會出去問診，增加經驗。

    巫雅青急切道，“在我的店鋪裏，你跟我來。”

    宋清遠正好行醫回來，還背著藥箱，不用再回去取，直接跟著巫雅青去了店鋪裏。

    店鋪裏，摔傷的人平躺在地上，沒人敢移動他。

    宋清遠檢查了一下對方的傷勢後道，“他的手臂略有骨折，矯正後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其他沒有大礙。”

    巫雅青暗暗鬆口氣，“你趕緊給他治，多少錢我出。”

    宋清遠點點頭，立馬給傷著醫治，忙活好一會兒才完，“這隻手不要用力，好好修養，半個月後你來找我複診。”

    傷者感激道，“多謝大夫。”

    巫雅青問，“多少診費？”

    宋清遠道，“一兩銀子。”

    巫雅青找了找，沒有找到錢袋，她有些懊惱地拍了拍額頭，歉意道，“我忘記帶錢袋了，我明天給你可以嗎？”

    宋清遠笑道，“可以，你先忙吧，我先回去了。”

    “哎，你叫什麽名字？”

    “宋清遠。”

    巫雅青大大咧咧地誇讚道，“好名字，今天的事多謝了，改日我請你吃飯。”

    這麽活潑率真的姑娘很少見，宋清遠對巫雅青印象不錯，“多謝姑娘。”

    ……

    楚家村。

    作坊裏，在楚清芷的指導下，蘋果派順利地換了新包裝，這樣看著，有種貴族的感覺。

    楚清芷站在一旁看工人打包，“如月，換了包裝，我們的東西是不是感覺更華美了？”

    沈如月點頭，笑道，“一看就很貴、很講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