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4.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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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唐來到一處山頂上,觀看去城裏買東西的小夥夫。
    此人明明沒有下藥卻心虛地厲害,定是知道一些事,隻是他沒問到點子上,現在他需要做的事就是觀察,要是真有問題,這小夥夫一定會露出馬腳。
    在小夥夫入城後,楚唐也從山頂飛了下來,跟著一起進入城裏,然後遠遠地跟著。
    梁城還算繁華,街道上來來往往許多人,街邊叫賣不斷,城裏有著獨特的裝扮,一走進梁城,就能感覺到那種邊塞的風味。
    小夥夫進入城裏後直奔賣調料的店鋪,看起來倒是沒什麽異樣。
    楚唐看到旁邊有賣糖豆的,覺得挺香,便買了一包,放嘴裏一嚼,一陣嘎嘣脆,“挺好吃。”
    小夥夫從店鋪裏出來,然後去了酒樓,打包一些下酒菜。
    楚唐神識探查過去,看看他們會不會說什麽特別的事,細細聽了之後,沒聽到什麽特別的。
    小夥夫買了些鹵菜,從酒樓出來,往酒坊而去,打了些花雕酒,這個酒比較貴,他隻打了一斤,過過癮就算了。
    買了這些東西,又買了些吃飯用的筷子等物品,之後便出城來河邊跟大家匯合了。
    楚唐一路跟隨他,一點兒線索都沒發現,不用著急,守株待兔需要點兒耐心。
    小夥夫回到了河邊,楚唐也回來了。
    “今天運氣不錯,買到了很多好東西。”小夥夫一邊說一邊把東西放到石頭上,最後還把剩下的銀子還給楚唐。
    陳二嗅了嗅空氣,忽然驚喜地跑過來,捧起酒壺,“花雕酒?”
    小夥夫笑道,“怎麽樣?我對你不錯吧?”
    整個邊城的戍邊軍都愛喝花雕酒,隻是花雕酒貴,很多人都喝不起。
    “不錯,簡直太不錯了。”陳二興高采烈,感覺比娶媳婦還高興。
    陳一看到陳二那麽開心,不由跟著笑了笑,小弟吃烤肉喝花雕酒的願望終於實現了,多虧了楚哥。
    陳二興奮地問大家,“我能先小嚐一口嗎?”
    “請吧。”小夥夫笑道。
    陳二把四個酒杯都倒上花雕酒,先端給楚唐,“楚哥,你出錢買的,你喝第一口。”
    楚唐把酒杯接到了手裏,聞了聞,酒香醇厚,這酒確實不錯,“真是貴有貴的道理。”
    陳二小小地抿了一口,喝到了夢寐以求的酒,內心一陣舒暢,“你這話說得對,便宜的真的就沒有貴的好,當然這話也不絕對,但好東西肯定是貴的。”
    楚唐勾唇點頭,“有理。”
    “聽你們說得心癢癢,我也來嚐嚐。”小夥夫走過來,端起一杯酒淺嚐了一口,然後走到楚唐的麵前,“楚哥,你見多識廣,能幫我解答一個疑問嗎?”
    他問得從容平靜,實際上內心慌得不行,要是晚上無法解答楚唐為什麽吃了有毒的飯菜卻沒中毒的問題,他就要死了。
    楚唐輕輕挑起眉梢,“你說。”
    小夥夫壓製出內心的慌張問得,“為什麽有的人喝酒會醉?有的人喝酒不會醉?”
    楚唐內心猜想小夥夫問題的深層含義,片刻後,他明白了,這是在問他為什麽吃了有毒的飯菜卻好端端的原因。
    楚唐想了想,表情認真地回答,“每個人的身體不同,對吃下同一件東西的反應就不同,比如我,我是大夫,我師父從小把我扔在各種草藥毒藥中,身體已經對各種毒素適應了,所以就算我吃劇毒的毒藥也不會有事。”
    原來如此,看不出來啊,眼前的人竟然還是一個大夫,百毒不侵的大夫,厲害。
    問到了想問的,小夥夫內心平靜安穩了下來,他看了看楚唐的酒杯,“我再給你倒一點兒酒吧。”
    楚唐拒絕了,“貪杯誤事,喝一杯就夠了。”
    小夥夫佩服道,“楚哥還真是克製。”
    楚唐微微笑道,“要不是這樣,我怎麽能成為唐將軍的得力手下呢?”
    小夥夫一陣向往,“是啊,我的夢想就是到唐將軍手底下辦事,可惜一直窩在這戍邊軍的夥房裏,真是鬱悶。”
    楚唐倒是意外,“隻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小夥夫點點頭,“我會努力的。”
    在兩人談話的時候,陳一和陳二把野味都烤起來了,很快一陣香味散發出來。
    ……
    沭城。
    衛中清有些焦急地問神樂大師,“還沒有找到靈丹妙藥嗎?”
    神樂大師低頭,“主子,大家已經在很努力的找了。”
    “努力嗎?我看你們是在偷懶吧!”衛中清十分不滿道,“都過去這麽多天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我爹的壽宴可是馬上要開始了,要是再找不到靈丹妙藥,你們全都給我去死!”
    神樂大師鎮定道,“主子放心,我們一定會趕在壽宴之前把合適的壽禮找到。”
    衛中清已經快急得亂了分寸,“那還不趕緊去?”
    “是,主子。”神樂大師拱了拱手,離開了衛中清的書房。
    嚴結在外麵等著神樂大師,“主子,二爺說什麽了?”
    神樂大師冷哼一聲,“還能說什麽,都是讓我們快點兒找壽禮的事,你說這人生地不熟的,我去哪兒給他找壽禮去?”
    嚴結小心地說道,“主子,我們總要做點兒什麽吧?”
    神樂大師心裏也是煩,他來這麽多天了,這衛中清根本不相信他,一點兒也不讓他碰核心的事。
    得想辦法獲得衛中清的信任才是,“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
    嚴結拱了拱手,“是,主子。”
    神樂大師回到住處,坐到椅子上,思考對策。
    其實他有一個人選,就是找楚清芷。
    他打聽到,衛老爺子有一種怪病,每到下雨天身體就起紅疹,要是能幫他解決這個問題,他一定可以獲取衛中清的信任。
    隻是他不知道楚清芷現在在哪兒,沒辦法找楚清芷幫忙。
    “對了,可以找唐將軍啊!”神樂大師忽然想到,他立即起身寫信,然後把信拿去了一座茶樓。
    茶樓三日後給他回了信,讓他等著,楚清芷不日會來一趟沭城,到時候去找他。
    神樂大師看著信,心裏穩了。
    ……
    接下來楚唐一直關注著這個小夥夫,沒讓他失望,夜晚,他有了收獲。
    一個蒙麵男子偷偷摸摸進了小夥夫的帳篷,“打聽到原因了嗎?”
    睡夢中的小夥夫聽到蒙麵男的話,嚇得醒了過來,“打聽出來了,他說是因為從小生長在充滿毒草的環境裏,讓他的身體可以百毒不侵。”
    蒙麵男一聽就覺得不靠譜,“這鬼話你都信?”
    “我覺得挺對的啊。”小夥夫心眼兒並不複雜,楚唐說的話,他都信了。
    蒙麵男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是死吧!”
    “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夥夫,很驕傲嗎?”一道聲音從門口傳過來。
    蒙麵男和小夥夫都狠狠嚇了一跳,小夥夫更是嚇得身體癱軟,楚唐什麽都知道了,這下他死定了。
    蒙麵男很快鎮定起來,“你來得正好,受死吧!”
    他話音一落,一道力量飛過來,將他震飛出去,落到地上,全身骨頭盡碎,即便這樣,卻沒傷到他的身體其他部位,劇烈的疼痛讓男子想立即死過去。
    楚唐指尖撚起一道光,飛入蒙麵男的眉心裏,隨後楚唐坐到椅子上,慢悠悠問,“你主子是誰?你們怎麽偷的箭矢?為什麽要殺我?”
    在楚唐的詢問下,真相逐漸水落石出。
    蒙麵男是軍中一名校尉,人稱孫校尉,真正的主子是二王子,殺楚唐是二王子的意思,目的就是為了阻止楚唐繼續查下去。
    軍中的箭矢,他們采用了笨辦法偷竊,穿厚厚的衣服,把箭矢綁到身上、雙腿上,把箭矢運出去,一次可以運五十根箭矢,這是邊塞,氣溫寒冷,早前幾個月都在穿棉襖,把箭綁身上,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把箭從庫房運出來後集中放到一個帳篷裏。
    那個帳篷位於軍營邊緣,旁邊有一棵茂密的大樹,人爬上樹幹上,在夜晚把一捆捆箭矢轉移到外麵去,如此悄無聲息又完美地完成了盜竊。
    辦法不高明,但是很有用。
    楚唐聽了之後,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覺得這二王子為什麽這麽想不開,非要跟軍營杠上?
    他把蒙麵男綁起來,提溜到陳將軍麵前,“此人就是盜箭矢的參與者。”
    陳將軍看到孫校尉大吃一驚,“怎麽會是你?”
    孫校尉沒多少後悔的意思,“我家中老母需要錢治病,可軍營裏的軍餉一次比一次少,我沒辦法了,二王子給我錢我就幫他做了事,陳將軍,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
    陳將軍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你把同夥說出來,本將軍給你一個痛快。”
    一串串名字從孫校尉的口中說出,陳將軍命人即刻把人拿下。
    至此,軍中箭矢丟失案水落石出。
    楚唐走出帳篷,準備離開了,就在這時,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箭矢被運去了哪裏?
    他轉身回去,詢問孫校尉,“箭矢運去了哪裏?”
    孫校尉道,“我不知道,我隻負責把箭矢偷盜帳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