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給過他們離開的機會。”

    走到屋頂的邊沿處站定，馬特用他那血色的雙瞳注視著遠方漆黑的鏡像。

    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麽。

    看著馬特變得如此殘忍，喬伊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對於殺人，他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抵觸情緒，畢竟他也殺過人。

    雖然是個神父，但本就不是善良之輩。

    也許會對普通人和和氣氣，但那些犯罪分子？

    抱歉,&nbp;&nbp;隻能祈禱不被自己碰上，否則少不了一頓胖揍。

    亦或者想殺他的人，更加不會進行留手。

    不過他還真沒有那麽殘忍弑殺，雖然違背了法律。

    “我給過他們離開的機會而已，並沒有強迫他們留下，但這隻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選擇留下，就要麵對死亡。”

    馬特回頭看著喬伊斯解釋了兩句。

    喬伊斯看他的樣子，好像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所說的事情究竟是多麽的惡劣，多麽的令人發指。

    “馬特，現在的你心中究竟藏了多少秘密，你現在還是一個正常人嗎？”

    不滿他當前所作所為的喬伊斯看向馬特質問道。

    這樣子的他和平時的馬特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不，我還是原來的我。”

    馬特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不過這個笑看起來格外的牽強。

    “我直麵了自己內心的黑暗，我看到了未來的我。”

    “jojo，我隻是把自己內心深處最黑暗的東西給釋放了出來了而已，僅此而已。”

    喬伊斯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樣的馬特是他從未見過的。

    馬特這樣的狀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現在是一個魔鬼！

    “你曾經如此厭惡的手合會，此刻竟伴隨在你身邊，這難道不可笑嗎？”

    “死灰複燃的手合會，此刻的首領居然是自己的死敵？”

    喬伊斯現在很想弄清楚這件事情，語氣顯得格外認真。

    “沒錯，手合會的確是毀滅了。”

    馬特點了點頭。

    “但是他們並沒有死絕，他們還有一隻血脈隱藏在這個世界上。”

    喬伊斯皺眉。

    “什麽意思？”

    “手合會是一個龐然大物,&nbp;&nbp;他們擁有著非常強大的勢力和人口基數。”

    “五根手指隻是他們明麵上最強的那一脈而已，至於隱藏起來的勢力，誰知道呢？”

    “當初博徒所說的話並沒有錯，隻不過有所隱瞞而已。”

    馬特絲毫不在意的說著，仿佛曾經仇恨一切都化為雲煙。

    “愷撒的歸愷撒。”

    “嗯？你說什麽？”

    有些詫異的馬特被喬伊斯突然打斷。

    “當耶穌被問及繳稅給愷撒是否合法的，他是這樣回答的。”

    “愷撒的肖像鑄造在錢幣上，與是錢就是他的。”

    “我們穿梭在兩個國度之中，馬特。”

    “你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你知道上帝的國度是至高無上的。”

    “但我們生處於這個物質的世界，同樣有義務遵循秩序和規則。”

    喬伊斯認真的說道。

    “那又怎麽樣，這和我做任何事情有什麽關係嗎？”

    馬特冷笑一聲。

    “我不是虔誠的信徒，我不相信什麽上帝，上帝他根本就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jojo，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毫不掩蓋的遊蕩在地獄廚房裏嗎？”

    雨漸漸的小了起來，空氣也變得更加幹淨，馬特轉頭望著喬伊斯的方向。

    “我奔跑、繞圈、穿過房頂。”

    “我不是在躲避，我想人們看見我，看見我這個惡魔。”

    “他們也許不是犯罪，但是他們會告訴別人他們看到了我,&nbp;&nbp;然後那些人又會告訴別人。”

    “最終這些話會傳到某些人的耳朵裏，他們會再想一想。”

    “會想到夜魔俠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樣子，這樣他們就會恐懼、害怕。”

    馬特說完之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容顯得十分的瘋狂，讓人不禁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喬伊斯的情緒歸於平靜。

    認真的的聽著馬特所說的話。

    雖然馬特的笑聲很難聽，但是他卻覺得馬特的笑聲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那是對於世間萬物的一種悲哀和憐憫。

    一個人在恐懼害怕的同時還要去承擔他所應該承擔的責任。

    他的內心深處有著巨大的壓力，他想釋放，他需要一個傾瀉口。

    “人一旦向暴力妥協，不管是什麽正當理由，都會逐漸變得渴求它。”

    “它會毀滅你的精神，毀滅你的生命。”

    喬伊斯停頓了一會兒。

    他想說服馬特，不要去做一些令自己悔恨的事情。

    “有的人為了救助別人而使用暴力，有的人如同上癮一般的尋求暴力，這兩者之間是有區別的。”

    “而暴力卻會讓一個人變得越來越偏激，甚至喪失理智。”

    “我想你不是那種人，不是嗎？”

    喬伊斯問道。

    “嗬…我也希望我不是，不過，事實上，我就是。”

    馬特看向喬伊斯，麵具之上的紅色雙瞳，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看呐，此刻的地獄廚房是多麽的平靜，這裏沒有任何的危險，這裏的人們依舊是和諧的。”

    “而這一切都是我的功勞，我將地獄廚房，變成了人類的天堂，而上帝？他又做了些什麽？”

    “這樣就算我不在這個世界上，地獄廚房的人們依然可以生活的很幸福。”

    喬伊斯愣住了。

    “現在的你，是獸還是夜魔俠？”

    “曾經你知道踢在別人腹腔神經叢的什麽地方，才會讓別人又喘不上氣的同時又不傷及他的肝髒或者脾髒。”

    “你使用暴力，但是你心懷慈悲。”

    喬伊斯大聲的說出了他曾經的模樣，可是馬特依舊沒有任何的觸動。

    仿佛不知道他再說什麽的樣子。

    就在喬伊斯還努力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他察覺到有人來了。

    打住話語轉頭一看。

    會是誰呢？

    “哈哈哈！”

    “原本以為在曼哈頓屠殺了所有的外星人的神父，是一個同類，沒想到你也是一個滿口仁義道德的人！”

    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道粗狂的聲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