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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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翠萍沒想到張家這麽多人堵到了門口,陶園還能這麽硬氣,她一時間竟是被陶園身上的那股子氣勢給嚇到了。
“嗬!我們不能把你怎麽樣!我們就是來瞧瞧孩子的!”一邊的陳氏眸色一閃,打起了陶園孩子的主意。
陶園不把做糖葫蘆的生意給了他們張家,居然給了孫家,教訓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就得撿著她的肋骨上狠狠戳。
這個賤人現在的軟肋就是那兩個小崽子,拿捏住了小崽子不信陶園不讓步。
到時候他們張家也要賺錢,也要在城裏買屋買鋪子。
陳氏最是個詭計多端的,之前陶園沒有分家的時候,她不知道給陶園下了多少套兒,每次都是陶園吃虧。
現在哪裏能忍得了陶園過的比她好?
經陳氏這麽一提醒,李婆子頓時來了勁兒,跳著腳罵道“陶園!你是和我們老張家分家了,可孩子還是我們老張家的孩子!”
“打斷骨頭連著筋,今兒我們就是來看孩子的!起來!”
李婆子說著便要朝著門口衝進去,反正現在她打定了主意。
雖然分家了,孩子血緣上還是張家人,當初分家的時候孩子交給了陶園帶著,但是不妨礙他們每天來看孫子啊!
張茂瑞眼珠子一轉,不得不誇讚自己媳婦兒聰明,對,就拿孩子做文章。
隻要一個個進去看孩子,他們張家人一大家子人一起去看,就住在她陶園的院子裏。
反正瞧著陶園家的夥食不錯,還買了那麽多豬肉,他也有些日子沒吃肉了。
“我這個做二叔的,也去看看侄子侄女兒!”
張茂瑞帶著陳氏,還有張翠萍一起朝著陶園的院子裏衝。
陶園一個人哪裏攔得住這麽一家子臭不要臉的,眼見著就要被李婆子撞開身子衝進來,突然發財不知道被誰解開了繩子放了出來。
發財狂吠著朝著李婆子便撕咬了過來。
“啊呀!!”李婆子不想院子裏的人放狗咬人,倒是犯怵了。
她忙轉身又朝著門外逃了出去,身後的兒子兒媳還有女兒是朝著裏麵衝進來,登時將她堵在了門口。
發財撿著這個當兒朝著李婆子的腚咬了一口。
啊!!!
李婆子一聲慘嚎,也顧不上什麽,一巴掌扇在了堵在門口的兒子臉上,這才擠了出去。
裏裏外外頓時亂成了一堆。
堂屋的門後麵此番小心翼翼露出了兩個小小的身影。
寶姝低聲道“哥,我們這樣解開發財咬了二叔和奶他們是不是不好啊?”
福生的眉眼間滲出一抹和五歲孩子不相稱的恨意冷冷道“他們之前差點兒打死了娘,還要發賣了我們。”
“他們早就不是我們的親人了。”
寶姝茫然的點了點頭,總覺得二叔二姑和奶他們不像是好人。
陶園也微微一愣,發財體積太大,是大型犬,她一般都栓繩的,除非到了晚上才鬆開看家。
此時一定是福生和寶姝解開繩子的,王如蘭母女也不敢碰發財。
王如蘭母女瞧著這邊鬧成了這個樣子,她們也沒有什麽立場說話,隻得將福生和寶姝帶到了裏麵的屋子。
王如蘭讓女兒品梅看著福生和寶姝,她下意識抓了一把剪子站在了堂屋門口,若是張家人衝進來陶園擋不住,她就得護著兩個孩子。
畢竟陶園是她的恩人,她雖然膽小,可也不能退縮。
陶園瞧著王如蘭守在了堂屋門口,稍稍鬆了口氣,心頭卻有了計較。
孩子的事兒,也該是有個了斷了。
李婆子是真的被發財咬疼了,癱坐在地上捶胸頓足的嚎哭了起來。
“大家夥兒快來看看呐!”
“瞧瞧這黑心黑肺的女人啊!”
“不讓我這可憐的老婆子看看孫子也就罷了,竟然還放狗咬人?”
“老天爺!你可睜睜眼,怎麽不把這個喪天良的劈死了呢?”
陳氏也忙道“陶園,你竟是放狗咬人,你賠錢!”
錢錢錢,張家人眼裏隻有錢。
陶園一開始不願意將那件事情說出來,畢竟對兩個孩子的名聲也不好。
此番卻也看透了,若是不盡早分的清清楚楚,這一幫吸血的玩意兒沒準連著福生和寶姝的血也要吸一下。
張家人這麽一鬧,村裏麵的人頓時圍觀了過來。
最近陶園這邊簡直就是村裏的中心地帶,各種戲碼層出不窮,如今趕過來一瞧這小寡婦又是和張家人鬧起來了。
“嘖嘖嘖,雖然分了家,可也不能攔著不讓人家長輩看孫子吧?”
“是啊,是啊,血脈哪裏能割舍得了的?”
“就是說嘛!”
“這小寡婦平日裏瞧著還挺和善的,不想心思這麽毒?”
村裏麵的人早就眼熱陶園最近做生意發財的事兒,一時間終於找到了個發泄口,一股腦兒全是指責之聲。
陶園瞧著密密麻麻圍過來的人,還有人一溜小跑又去找孫裏正了,今兒可是陶園不讓張家長輩看孫子的,還放狗咬人,這事兒怕是不能善終了。
不多時張家老爺子也拄著拐杖趕了過來,來之前還請了三叔公。
之前陶園拿著一截木棍兒騙了他,將他們張家好一通消遣,如今他焉能咽得下這口氣?
況且孫家和張家一直都是桃源村的兩大家族,雖然表麵上和睦著呢,可背地裏時時刻刻在較量著。
哪裏想到陶園竟是和孫家勾連在一起,今兒大兒子帶著一家子人過來尋陶園的麻煩,其實多多少少也有他在背後授意。
此番一大群人黑壓壓將陶園這一處孤零零的院子圍了起來,那個陣仗比捉奸金寡婦的陣仗還要大。
陶園曉得放狗咬長輩,這事兒若是真的鬧大了,怕是不好善終。
可如果不是長輩呢?
那可就怨不得人家放狗咬了,誰讓你衝進來的。
張老爺子和三叔公緩緩坐在了小輩們搬來的黃楊木椅子上,孫裏正忙著賣糖葫蘆賺錢,剛回了村就得了消息忙趕了過來。
現在陶園可是他們孫家的財神爺,若是出了什麽事兒,他那邊也不好弄。
“張老太爺,三叔公,”孫裏正擦了擦一路小跑跑出來的汗珠子,衝這兩位老爺子笑了笑。
張老太爺瞧著孫裏正就來氣,算盤打在了他張家人的腦袋上,今兒他來也沒用。
陶園這個吃裏扒外的,若是不給這個賤人一點兒臉色瞧瞧,還真當張家人拿她沒法子了嗎?
“陶園,今兒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說清楚!”張老太爺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是,你是和我們老張家分了家,可福生和寶姝還是我們張家的孫子,那狗是那兩個小崽子放的吧?”
“放狗咬自己的長輩,該當何罪?”
裏麵的王如蘭一聽忙疾步走了出來,她從未在這麽多人麵前說過話兒,還未說話就結巴了起來。
“是,是我……我……”
陶園曉得王如蘭這是要替福生和寶姝頂下來這個罪名,不過趙四家小門小戶,若是今兒替她出頭,以後怕是會被張家人欺負死。
“如蘭姐,沒事兒的,”陶園上前一步將王如蘭拉到了身後,隨後抬起頭看向了張老太爺。
“張老太爺,既然您一個勁兒說血脈的事兒,那我也不瞞著了,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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