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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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園顧不上什麽得體不得體,蹲在泥地裏來回翻看著那厚重的琉璃瓦,想要大哭一場。
創個業可真的是費勁兒!
蕭正瞧著陶園愁得臉都變色了,緩緩蹲在了她對麵道“還需要多少銀子?”
陶園哭笑不得,大哥實在是豪爽,可現在不是銀子能解決的問題。
普通琉璃瓦也不便宜,還是這種厚實不透光的。
有錢人家用的那種半透光的,那可貴了,不是一般的貴,這麽大兩個棚子蓋起來得上萬兩銀子來,而且那種隻有皇宮裏能用,都是官營手工業直供,她也買不到啊。
用那種油紙,但是不抗風,沒幾天就吹破了。
用綢緞?
陶園想的腦瓜子疼,也不好拉著蕭正一起就在這裏蹲著吧。
她忙起身衝蕭正笑了笑道“蕭大哥,這幾天你也受累了,瞧著再有個兩三天就蓋起來了,到時候我請蕭大哥喝酒。”
“今兒蕭大哥先回去歇著吧。”
蕭正點了點頭,他也不好黏在這裏,畢竟孤男寡女的。
他剛要起身,突然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了去。
“蕭大哥!”陶園登時一驚,忙去扶他,卻發現他下意識捂住了小腹,顯然小腹處受了傷。
“蕭大哥!!”陶園頓時驚呼了出來,臉色一變。
這一次蕭正回到村裏,第一次來見她的時候,她就覺得蕭正臉色不對勁兒,蒼白的厲害,像是那種得了一場大病後的虛弱。
這幾天蕭正也沒有進山打獵,而是一直在這裏幫著她監工蓋房子。
此番她才發現,蕭正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受了傷,還是很重的傷。
這麽多天過去了,傷口怕是還沒有好利索。
蕭正臉色也是微微一變,自己的秘密被人洞察,難免有些心虛。
他低聲道“不要說出去!”
陶園忙點了點頭,將他扶住,這才發現他疼得手臂都有些僵硬。
蕭正輕輕推開了陶園,吸了口氣道“什麽時候房子蓋好了,你差人喊我一聲。”
“好!可是你的傷……要不要找個大夫……”
蕭正搖了搖頭“我會處理好,多謝了。”
他說罷像是要逃走似的,帶著幾分倉皇。
陶園一時間心頭說不出來的五味雜陳,她其實很想幫他,可他卻很明顯排斥任何人的幫忙。
就像是曠野中的狼,自己受了傷也隻是找個地方獨自默默舔傷口。
陶園也顧不上自己的頂棚了,忙疾步回到了家裏,找出來自己用剩下的那些療傷的藥膏,小心翼翼用布包裹好。
不得不說江淵那廝雖然是個混賬,可身邊的好東西還是很多的。
就拿這個傷藥來說,真的是神藥,她連著用了三天手上的傷口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此時雖然手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利索,她也顧不上什麽,一起打包準備送給蕭正。
陶園準備好東西後,安頓了福生和寶姝幾句,陶米這些日子給那些泥瓦匠做飯送飯,如蘭姐幫忙照看孩子,打理陶園的生活起居。
她現在一門心思蓋大棚賺錢,日子忙是忙了一些,可也充足。
她剛帶著包裹走出了院門,突然被迎麵走來的張家人堵了過來。
有她前婆婆李婆子,妯娌陳氏,甚至連出嫁了的小姑子張翠蓮也來了。
而為首的一個女人,穿著靛青底繡梅紋的襖裙,發髻上簪著一支赤金簪子,身形豐滿肥膩,一張臉頂別人的兩張大,眼睛卻透著毒辣的光。
見著陶園走出來,二話不說朝著陶園衝了過來,就是一巴掌扇。
陶園這些日子經常被磋磨,已經磋磨出了經驗,眼見著這防不勝防的一巴掌掌摑過來,她順勢矮身避開,可頭發卻被那個女人撕扯亂了。
懷中裝著藥的包裹,也落在了地上。
她連連向後退開,死死盯著對麵撲過來的胖婦。
正是張家二叔張汶的老婆姚氏,姚氏家境不錯,爹是開衣店的,而且隻她一個女兒。
早些年姚氏有個弟弟,得天花病死了,後來姚老爹也沒有再拉扯孩子。
當初張家人就是看中了姚家沒兒子,自家兒子過去可以吃絕戶,就讓張汶娶了姚氏。
這些年張汶這個廢柴一直想要考個功名,可考了二十年始終是個秀才,好不容易通過嶽父打點這才和衙門口攀上了關係,如今漸漸做出點兒名堂來。
姚氏從小就寵慣得厲害,行事飛揚跋扈,無法無天。
性格也潑辣,張家老小那些惡人都被姚氏這個更惡的人給磨得沒脾氣了,可見姚氏的戰鬥力多強。
這一次張汶因為陷害陶園不成,反倒是被縣太爺罰了俸祿,此番姚氏將這所有的賬都算在了陶園的頭上。
姚氏作為陶園之前的嬸娘,就知曉陶園是個懦弱無能的女人,此時便在張家人的攛掇下上門找陶園的麻煩。
不想陶園竟是躲開她一巴掌,她點著陶園的鼻子罵了出來。
“好你個小浪蹄子!你是哪兒個山旮旯裏跑出來的狐媚子?小娼婦!”
“居然勾引自己的長輩,吞了我的院子,害得我夫君跟著你受累,今兒看我不打死你個不要臉的!”
陶園冷笑了出來“姚氏,睜大你的二十四k鋁合金狗眼好好瞧瞧清楚!誰害你夫君了?”
“你還有臉說出來!”
“勾引你夫君,你不瞧瞧張汶是個什麽東西,也就你這肥豬當他是個寶,給我端洗腳水我都嫌他惡心!”
“明明是你男人身為長輩居然調戲侄兒媳婦兒,不把他閹了,也是老娘心情好!”
“你……你……”姚氏頓時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陶園。
她有些日子沒有回村裏磋磨張家人了,不想陶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出口嗆人的本事倒是見長?
她本來就心虛,被陶園這麽當眾一說,瞬間一張肥臉竟是漲成了豬肝色。
陶園這些日子被欺負慘了,什麽都不順,好不容易賺了錢還被張汶給坑了一把。
更是被人當成藥人放血,她這個憋氣啊。
此番正好兒找了個出口發泄出來,麵對潑婦隻有比她更潑婦,才能站住腳。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一仗不打,張家那幫雜碎們看來是沒完沒了。
陶園咬著牙冷笑道“還有這院子是你的嗎?你眼瞎了不成?當初你坑了張家多少銀子,給你花銀子蓋了院子,你嫌棄不是在鎮上,又讓張家人掏錢給你在鎮上買院子。”
“那些錢也有我那個死鬼丈夫賺回來的,張家大房一家子養了你們二房這幫吸血的。”
“分房的時候,文契有,老太爺畫了押,怎麽你們張家人還喜歡拉出來再吃進去啊!”
“這一次張汶陷害我,讓我差點兒落了冤獄,老娘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是找上門來圖不自在!你想打死我,我今兒還要打死你呢!”
“來啊!造作啊!誰怕誰?”
陶園朝著姚氏一頭撞了過去,嗯,不要命的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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