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唱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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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園從未想過江淵居然問這種爛問題,這不該是京城永寧候府世子爺問的問題啊!
她和江淵的關係充其量就是,她做供血者相當於獻血,幫他治病而已。
之前陶園還想的,等江淵的病治好後,她就躲得他遠遠的,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哪裏想到不光要犯,而且牽扯越來越多,竟是有些掙脫不清楚了。
可陶園心裏和明鏡兒似的,江淵這種人很危險,斷然不能和這廝牽扯的太多。
她訕訕笑道“哎,福生他爹早死了,死得渣兒都不剩了。”
“來來來,一個死人不說了,你如今做了我兒子的師傅,我敬你一杯酒!”
陶園忙端起了酒盞送到了江淵的麵前,隨即笑道“世子爺,您喝一杯吧,我敬您!”
江淵卻不接那酒,坐在那裏冷冷看著陶園。
這一看不要緊,陶園被看得有點點的頭皮發麻,感覺渾身都不得勁兒。
就像是在野外挖野菜,一不小心遇到了狼一樣。
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陣陣的打哆嗦。
“江……江世子?您這是……”
江淵冷冷道“福生的父親是誰?我再好好兒問你一遍,再要是糊弄我,你知道下場的。”
陶園頓時傻眼了,還有這麽喜歡打聽別人的人?
奶奶的,這廝怎麽不去做狗仔?
做狗仔真的很適合他!為了別人的一點子花邊新聞,這麽敏銳幹什麽?這還威脅上了?
陶園也確實不知道原主的第一個男人到底是誰,也不能叫第一個。
得了原主身子的就那一個,後來嫁給張家長房的老大,純屬就是肚子大了,遮掩不住用銀子給兩個孩子弄個合法的身份罷了。
她還真的不知道原主到底和誰有了孩子,原主的記憶裏也沒有,就是她經常會做噩夢。
許是那件事情對原主的傷害太大,以至於原主直接將那一部分記憶強行從腦海中清除掉,等陶園穿越過來,就隻剩下了一個夢。
一個時不時會出現在她腦海中的噩夢。
陶園也奇怪得很,有時候看看福生和寶姝兩個孩子的長相,真的是越來越可愛,基因很不錯。
不像是尋常粗糙漢子的種兒,這兩個孩子的爹別的她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一定是美男子,這個毋庸置疑。
但是陶園對於這種不確定的事情,一來不願意說,徒增事端,現在她也夠忙得了。
二來她是真的不知道,說不上來。
陶園被江淵冰冷的視線盯得有點發毛,咳嗽了一聲,突然仰起頭飲下杯中的酒,隨即苦笑了出來。
“哎,既然世子爺非要刨根問底,將我的傷口撕裂開,撒把鹽,我也不得不說了。”
江淵看著她那個樣子冷哼了一聲,裝模作樣!
陶園吸了吸鼻子“六年前,我們鎮子上來了戲班子,你也懂的,我們小地方來了戲班子簡直像是過年。”
“我不懂,還有別扯太遠,”江淵冷冷道。
呃,陶園被狠狠駁了麵子。
她咳嗽了一聲道“當時我便同村裏的幾個好姐妹一起去看戲。”
“哇,”陶園誇張的笑道,“那個唱小生的長的真俊,我一看便喜歡上了。”
江淵眉頭挑了起來,不知道為何瞧著她誇讚別的男人的那個饞涎欲滴的樣子,他就很想踹她一腳,讓她清醒清醒。
陶園正處於編故事的激動處,這個謊越發撒得圓潤了起來。
“我第一眼就看上了那位小哥,後來同鎮的幾個姐妹攛掇我去找。”
“你也曉得,我是有幾分姿色的,一來二去,我們就好上了。”
“哎,這世上真的是戲子無情,原來他和我在一起都是演的,沒過幾天戲班子連夜搬走,留了我一個。”
“嗚嗚嗚……好可憐啊,”陶園洗了洗鼻涕,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
“你說那個時候孤男寡女,,經常在小樹林裏互訴衷腸著。”
“這訴著訴著就出事兒了,你也知道男女之間情不自已,哎,一言難盡。”
江淵眉頭越發挑成了一座橋,唇角含著嘲諷的笑。
陶園頓了頓話頭道“那廝半夜跟著戲班子跑了,後來我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正好那幾天張茂祥在我舅舅家幹活兒。”
“我舅舅覺得我這事兒實在是讓他在鎮上抬不起頭,便花了一筆銀子將我遠遠嫁到了桃源村,再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
“是嗎?”江淵緩緩站了起來,朝著陶園走了過來。
陶園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可他前進她後退,不管從哪個角度看怎麽都那麽逗樂兒呢?
她忍住心頭的恐慌,強行鎮定的看著麵前的江淵。
“江世子,您這是……我這不都說了嗎?”
江淵咬著牙“一派胡言!本世子不喜歡撒謊的人!”
他緩緩抬起手掐住了陶園的手臂,陶園差點兒喊了出來。
太疼了,明明看起來那麽好看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型略顯瘦一些,怎麽抓人這麽疼。
“停停停,斷了斷了,疼疼疼……”陶園覺得江淵想要捏碎了她的手腕。
她頓時也心頭火起“江淵你是不是有病?我孩子爹是誰和你有關係?”
陶園這一句罵出來,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江淵也是眸色一動,隨即定定看著她。
“我……想……知道!”
陶園一口氣差點兒沒喘上來,驚恐的看著已經發飆的江淵。
真的飛來橫禍,她實在是搞不懂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閑得慌嗎?按理說他一個候府的世子爺,要做的事情很多,怎麽閑成了這個樣子?
從京城不遠千裏來這座小城,就是為了拷問一個可憐的寡婦,問人家孩子爹是誰?
更離譜的是,她真的不知道哇!
江淵冷冷看著陶園道“說真話!你出生的那個鎮子我前前後後派人查了幾次,小鎮已經有八年沒有來過戲班子了,來的戲班子都在城裏住著。”
“從城裏到你們鎮上需要走上百裏路程,你的孩子他爹長著翅膀嗎?晚上和你卿卿我我,過後飛一百多裏地回城?”
陶園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什麽時候對她的事情這麽上心,居然查的這麽細致?
“說!”江淵抬起手撫上了陶園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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